首席的秘密妻子 第32章 避孕药
作者:紫若乔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她不是懵懂的小女,而且她的生活也不允许她懵懂。

  年欣然一咬牙,紧握着拳头,指甲深深地陷进手心,却感不到一丝痛苦,也是,再痛也不及她的心,心中的痛正饮着她血,吞噬着她的肉。

  她踏出了一小步,但这对于她人生来说绝对是一大步。

  “小姑娘要买点什么药啊?脸色怎么这么苍白呢?是感冒了吗?还是发烧?还是哪里不舒服吗?需要点什么药啊?”热情的白袍大妈迎了上来,一脸关切。

  年欣然木讷地看了一眼大妈,修长的手指抚上了自己的脸,其实不用她提醒,她自己也知道自己脸色是有多差。

  “我……”年欣然嗓音还是有点干哑,那双目光涣散地眼睛落在大妈身上,咽了下口水,轻抿了一下嘴唇,无力地说道:“避孕药!”

  “什么?你要什么?”大妈脸上的表情很显然是被年欣然的话给惊到了。

  “避孕药,谢谢。”年欣然已经没有力气再说第三次了,她现在只想一个人静静地躺一下,她身累,心更累。

  大妈一下子变了个似的,脸上的笑散去,一脸鄙视地看着年欣然,语气当然也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提高嗓音问道:“什么?避孕药?”

  年欣然敢保证药店里其他顾客和药师都能听到这一声,她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有什么避孕药?”年欣然顶着店内其他人火辣辣的目光,问道。

  “有事前,有事后的,事后有24小时,72小时的。”大妈把年欣然领到一个药柜前,指了下,“这些都是避孕药,你要哪个牌子?”

  如果是换做平时她遭到这样嚣张的服务态度,她一定会让她知道什么事是服务业应有的态度,可是她今天已经不想再惹事情了。

  她咽了口气,想了想时间,“事后,72小时,牌子……要最好的。”

  “这个咯!”

  年欣然拿过药后,便匆匆地去付款了,身后却是刚刚那个白袍大妈和其他人传来细碎的议论——

  “现在的孩子是越来越随便了,随便和男人就上床,又随便买个药吃了就权当没事,难道都不知道那药的副作用吗?不、孕、不、育啊!”还特意强调了后面四个字。

  “现在孩子都开放,不像我们那个年代了!”

  “年代不一样又怎样?就能随随便便吗?”

  “年轻人的世界,我们这一代人不能懂的了。”

  “是,没法懂,反正身体是他们的,他们不会为自己着想,我们也没办法呀!”

  ……

  年欣然一直听着,她当然是知道这药的副作用,可是对比起那可能存在的机率,她还是不愿意冒半点风险。

  她付款后直接打开药盒,看了一下说明按着上面的指示取出两颗白色的药丸,头一抬,嘴巴一张,药便咽下去了……

  年欣然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藏药店回宿舍的,只记得她做了有生以来最奢侈的一件事——打的士。

  她还记得在她上车时,司机关切地问了句,“小姐,你还好?要送你去医院?”

  她只是轻摇了下头,报了学校的名字后,就靠在一旁,合上眼睛开始闭目养生或者说开始消化过去发生的林林种种。

  当她回到宿舍的时候,其余三人都在,在见到她那一瞬间,看着她像看外星人般,眼里是惊讶,也是关切。

  “年欣然,你都去哪呢?怎么打你电话又关机?微信又不回的?不回来也不会给我们发个短信什么的吗?我们都以为你被人口贩子拐卖了,准备你今天再不回去就去警察局报案了。对了,还有在消失的两夜一日里,你的冒牌男友打了不下十几二十通电话给我,问你为什么不接他电话,还有昨天是他生日,你怎么没出现在他生日派对里,听上去好像有点生气,还有……”

  “让我静静,好吗?”年欣然打断了她的话,无力地说了句。

  “你、你怎么呢?”梁佳佳关切地问道,在年欣然进门的那一刻她便发现了她的不对劲,她脸色惨白得吓人,就像那恐怖片里的女鬼。

  年欣然抬头看了一眼她们三人,有些事自己知道就好了,没必要事事都拿出来和人分享,而且这也是她自己的事,告诉她们了,又能怎么样呢?

  她呼了口气,淡淡地说了句,“没事。”

  “不舒服吗?”李依琳问道。

  年欣然摇了下头,然后从衣柜里掏出她的睡衣,是一条卡通的木代尔睡裙,准备去浴室洗个澡,却想起自己身上的印记,她宿舍的都是人精,她不想她们看到自己身上的印记,于是便放下了这条裙子,重新拿了一套冬季穿的非常保守的睡衣。

  “你要洗澡吗?”

  年欣然沉默不语地点了下头,她是要洗澡,洗掉身上的味道,洗掉身上的印记,洗掉那段荒唐的记忆,她要把过去两夜一日发生的事情都统统洗掉。

  “大白天洗什么澡啊?再说,学校白天可没热水啊!”

  “是啊!你看脸色差成这个鬼样,还要洗冷水澡吗?”

  梁佳佳和李依琳你一言我一句的,整个过程夏薇都保持了沉默,这不像平日那个聒噪的她。

  年欣然越过她们,没有理会她们的话,直接进了浴室,拧开花晒,任由那凉快的冷水肆意地打在她还穿着衣服的身上、脸上、发上……

  水再凉也不够她的心凉,不对,她的是心在今天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死了,不然她怎么能有保持此刻的平静呢?

  心,如死灰般寂静。

  冰凉的水打在年欣然身上,她渐渐清醒,连带那记忆也如涌潮般澎湃的敲击着她的身心,她极力不去想那发生的事,因为一想起便是无尽的痛。

  在过去的那二十年里,她一直守身如玉,甚至连男朋友也未曾有过,不是书她思想有多保守,只是她身处的坏境和她那莫名的想法。

  是的,年欣然有一种莫名的想法,她这一辈子只想谈一次恋爱,不需要轰轰烈烈,也不需要荡气回肠,只要平平淡淡就好了,这样便足以了,而她唯一能做的,便是静待那佳人的出现,把自己最珍贵的礼物留给他……

  然而,在过去那一天两夜里,彻底打破了她这种幼稚的想法,她视之为最珍贵的礼物的失去了,就这样在她迷迷糊糊的状态失去了……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但似乎她已经没有这样的资格了……

  年欣然在浴室里磨蹭了一个小时,足足让冷水冲刷了身体一个小时,她忘记了自己按了多少次沐浴露,也忘记了自己是用了多大的力气用沐浴球在自己身体上刷了多少次,但身上的印记还是依稀可见。

  她分不清那是水,还是自己的眼泪,只是觉得有水滑过她的脸颊,然后沿着脸颊一滴一滴地混着洗澡水滴落在地板上,最后付诸东流了……

  任凭她怎么洗,她都觉得还不够干净,她还得继续洗下去,到最后才意识到不是她洗得不干净,而是有些东西一旦弄脏了,便无法洗干净的了。

  这中途梁佳佳来敲了五次门,李依琳敲了四次,她都只是淡淡地回了句没事。

  在她踏出浴室时,门口站了对门神,梁佳佳和李依琳,她们带着审视的目光看着年欣然,只是年欣然选择了对她们两人视而不见,她很累,不想说话,只想静静。

  梁佳佳问道:“年欣然,你没事吧?怎么觉得你今天这么反常的呢?”

  话音刚落,李依琳便接着问道:“是啊,失踪了个两天两夜的,回来又一声不吭地,怎么呢?”

  年欣然看了她们一眼,摇了下头,便爬上床,用被子捂着自己整个人了。

  “喂,院长找你了,说等着你的答复了。”梁佳佳站着床下,朝着床上行为极度怪异的年欣然呼喊了一句。

  梁佳佳一句话提醒了年欣然她还有事情还未做,她原本还在纠结着要不要去雷氏实习,可是经历了过去发生的,她心里已经有了明确的答案。

  说没年轻过?谁没任性过?谁又没荒唐过?

  只是荒唐是要付出代价,而且还是沉重的代价。

  不知何时,枕头上有了斑斑点点的水迹,这一次她能判定是她的泪。

  从早上醒来的时候,眼泪便一直在她眼眶打转,有好几次都要涌出来,可却又被她硬邦邦地咽回去了。

  哭?有什么用?不该发生的都发生了,她哭又能改变什么呢?

  可是,这一刻她真的很想哭,而她也这么做了,躺在床上默默地哭泣着,任由眼泪肆意地流淌着,最后在枕头上化作一朵朵水花,绽放出它最灿烂的样子……

  心,很痛,似乎有一条无形的绳,栓在上面不断地收紧、收紧、再收紧,而她觉得连呼吸也变得困难了……

  迷迷糊糊间,年欣然睡去了,但却睡得极度不安稳,梦里出现了她慈祥的爸爸,还有可爱的年安然,还有她已去世的母亲,还有她的蓝颜知己韩洛文,然而她还梦见了雷冽!

  模糊间,她记得妈妈特别意味深长地交代她,“妈妈不在了,你要学会如何好好照顾自己,还有看好弟弟,你们都是妈妈的宝贝……”

  她很想抓着妈妈的手,跟她诉说自己的痛,可是但她伸出手想要去触碰她时,她却凭空消失掉了。而那个男人就蓦的,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她眼前,他还是保持着一如既往地冷漠,身上也还是穿着那亘古不变的西装,整个人看上去很硬朗,不容人轻易接触。

  男人刀刻般锋利的轮廓中带着令人着迷的俊逸,那完美的面部轮廓真的是无懈可击、无可挑剔,认真执着的黑眸透着他那种高高在上的威严,高蜓英气的鼻子,无不显示出他的睿智和深邃。

  他步步向年欣然逼近,而年欣然不断往后退却着,直到整个背贴在墙上,无可再退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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