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表现出聆听状后，白墨开口说道：“第一个文明我将其命名为矮人文明。”

　　范达尔闻言抢答道：“九界内也有一个矮人国度！”

　　“他们跟你们的矮人不一样，矮人国度是从身材比例上看起来很矮，但实际上他们却很高大。”

　　白墨耸耸肩说道：“矮人文明是因其母星的自身重力过大和自转速度过慢，为了适应过高的重力给脊柱结构带来的压力，才进化出矮小的身形。”

　　范达尔接着问道：“就算如此，他们也应该有可取之处吧，我们的矮人可是能够打造神兵利器的种族呢。”

　　“那是因为有你们阿斯加德的庇护以及特殊的魔法体系，导致的分工细化。而矮人文明从未遇到过其他文明，他们甚至都没有离开过他们的星球。过低的地转偏向力成为了他们的囚笼。”

　　见众人听得入神了，白墨接着说道：“他们也曾拥有过对外探索的尝试。但由于种种原因相加，他们的星球上甚至不存适合建造发射平台的高原。这也导致他们前期制造出的的飞船很难突破所需的第二宇宙速度。”

　　科尔森疑惑地问道：“可是科技发展到一定水平后，不就能从其他方面达到了吗？”

　　“它们文明的个体虽然有着较长的寿命，但星球自转速度过慢导致了昼夜交替过于漫长。也因此造成了他们特殊的生存周期。也就是在炎热的白昼面和极寒的极夜面，它们必须进入休眠状态。只有在适宜生存的晨昏线它们才有苏醒的时间。”

　　白墨有些伤感地说道：“这也导致了他们对于做事情的成本和周期极为看重。在经历几次失败后，他们普遍认为没有向外探索的必要性。所以便放弃了。”

　　科尔森有些不死心地追问道：“但是只要时间够长，技术进步也能改变他们的观念不是吗？”

　　“这一点你从人类的视角来看就懂了。你以为发展航空航天工程唯一成果就是探索外太空吗？从中促进和收获的可是材料学、空气动力学、流体力学等等无数学科的进步。这大大缩短了技术研究的周期。”

　　白墨摇摇头叹了口气说道：“当然了，如果给予他们足够的时间倒真有可能完成这一点。只可惜宇宙不会等待他们。”

　　言及于此，白墨没有继续说矮人文明的结局，而是转口说道：“第二个文明我命名为歌者文明。由于种种因素，他们直至恒星暮年时期才演变出智慧。”

　　白墨的话题终于涉及到了索尔的知识面，他赶忙接过话头问道：“你是说他们形成文明后便被恒星的超新星爆发而毁灭了吗？”

　　“倒也不至于那么倒霉，如果当真如此的话，我怎么会‘遇到’他们呢？”

　　没有给索尔尴尬的时间，白墨接着说道：“他们是因为行星的老化以及自然的演变导致星球浅层地表几乎没有重元素。甚至连支撑文明工业化的铁元素都十分难以开采。”

　　“这也太惨了吧，那他们怎么耕作啊。”似乎担心他们没办法吃饱，沃尔斯塔格挺着大肚子说道。

　　白墨笑着解释道：“当然是以游牧为主，也因此他们甚至没有过渡到农耕文明。当然了，因为歌者文明个体的寿命悠长，他们诞生出了灿烂的艺术、音乐和数学文化。在他们文明中，几乎人人都是歌唱家、艺术家和数学家。这也成为了某個高等文明保护他们存在的重要原因。”

　　“不是有黑暗森林法则存在吗？为什么会有高等文明保护他们呢？”范达尔似乎也从索尔那里了解了一些事情，疑惑地问道。

　　“黑暗森林法则的最重要前提就是光速不可超越，这是我的主体宇宙特有的规则。事实上，大多数多元宇宙都是不存在这一法则的。”

　　白墨解释完，笑着对范达尔发问道：“你们知道为什么高等文明会因此而保护他们吗？”

　　“因为责任吧，高等文明总应该肩负起守护宇宙的职责。”范达尔挺起胸膛回答道。似乎自己肩负着守护其他文明的重任一般。

　　白墨摇摇头说道：“是为了保障歌者文明艺术品的收藏价值。歌者文明的持续存在，就是那些艺术品最好的名片。那些高等文明的贵族们会因为听闻歌者文明的遭遇而给那些艺术品戴上人文关怀的附加属性。当收藏者们好奇歌者文明的遭遇时，就能如同参观动物园一般随时浏览他们。”

　　似乎是“动物园”这个词让希芙十分不快，她皱着眉说道：“至少高等文明也保障了歌者文明的生存吧，用‘动物园’来称呼似乎不妥。”

　　“确实不妥，因为高等文明对歌者文明残忍多了。”

　　白墨苦笑一声接着说道：“你还不明白吗？当收藏者们厌倦了同情，当歌者文明灭亡带来的悲情色彩更够提高收藏品的价值时，高等文明会毫不犹豫地抹杀歌者文明。他们的存在价值仅限于此。”

　　白墨的发言让在座众人目瞪口呆，仿佛一群听着安徒生童话的孩子们乍一听到黑暗流童话的样子。

　　白墨见此有些伤感地说道：“知道我为什么要给他们取名为歌者文明吗？因为他们的存在状态，就是一曲文明的悲歌。”

　　“他们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高等文明要对他们如此残忍？”

　　白墨叹了口气说道：“归根结底还是种族值的低下导致歌者文明悲惨的命运，你们最为缺乏的认知就是生存从来不是一件理所应当的事情。弱小就是原罪，落后就会挨打。文明的尊严只存在于剑锋之上，真理只存在于大炮的射程之内。”（艾公千古！）

　　“那么地球呢？相比于其他文明地球人的种族值如何？”科尔森最关心的东西还是有关于地球方面的，他很想听听白墨的看法。

　　“你都不知道地球有多幸运。除了寿命的短板外，地球几乎有了其他文明无可比拟的优势。”

　　“首先就是年轻的恒星让矿石资源十分丰富，你们首先就具备了工业革命的基础。其次就是你们忽视了一个最重要的东西——月亮。”

　　“月亮？”科尔森从未从这个角度思考这个问题，

　　“是的，它的存在让地球人拥有了前哨基地立足点，这为你们进入太空降低了不知多少门槛。而且月球包含着丰富的氦3，这也为伱们航空航天事业提供了天然的利益基点。”

　　白墨摇摇头接着说道：“事实上，有了核聚变基础的你们居然执着于所谓的宇宙魔方，而忽视了近在咫尺的月亮才是我很难理解的地方。这么一座能源宝藏不比钻研你们无法理解的东西更香吗？”

　　“这……其中的原因很复杂，地球上有太多的东西牵扯了我们的精力。”

　　“你看，你们永远都是这种非黑即白的两极化思维，再加上对内对外的双重标准，当然会把精力消耗在无休止的内耗当中，就不能摒弃前嫌、求同存异，为了更伟大的利益共同合作吗？”

　　“我们也有为了推动这一方向而不断努力啊，事实上，神盾局已经是各国摒弃分歧、相互妥协下的产物了。”

　　白墨没有说你们神盾局和九头蛇就是地球上最大的内耗这种话，他要的也只是时不时点他们一下就够了。很多时候只能慢慢推进，过犹不及的道理白墨还是清楚的。

　　见两人结束对话，索尔适时问道：“那阿斯加德的种族值如何？”

　　“甚至比地球还高，你们独特的魔法体系和漫长的寿命给你们带来了数万年的红利期，若是能够好好把握。成为顶级文明也不是难事。”

　　“那为何阿斯加德连手机、自动化远程武器，还有那啥，那个人工智能都没有？”

　　白墨看了一眼科尔森，明白对方或许是出于什么目的让索尔参观了神盾局的武器库吧。这才让他有了“自动化远程武器”这个概念。

　　“其中就涉及到供求关系了，没有需求当然就没有研发生产的动力了。你们阿斯加德就这么大，用神力或者魔法加持喊两声就能收到了，再大不了用飞马传书，再再大不了就用彩虹桥传输。”

　　“至于武器方面，以阿斯加德人的身体素质和魔法战斗体系，根本不需要那个东西。至于人工智能，它的来源和供求关系更加复杂了。你只要知道阿斯加德并非无法制造，它最大的问题还是在于政治体制需要改革。”

　　“那您能说说为何会导致这种情况吗？”不知不觉，索尔的称呼都改变了。

　　“以地球为例好了，那些生存在热带地区，物产丰富而缺乏生存危机的文明。总是容易停留在某个阶段无法进步，无论是科技、文化和制度总是远远落后于同一个年代的其他文明。”

　　白墨接着用中文对索尔说道：“古老的东方智慧早已揭示过这种情况了，‘入则无法家拂士，出则无敌国外患者，国恒亡。然后知生于忧患，而死于安乐也。’”

　　“这是东方智者所说的话吗？我父王也曾跟我说过类似的话语，只是我常常无法理解。如今听你这么一说我简直让我，那个词怎么说来着，哦对，醍醐灌顶。我醍醐灌顶了！”索尔似乎从中找到了共鸣，十分开心地说道。

　　白墨闻言没有嘲笑索尔的用词不当，而是一副孺子可教也的表情，面带和蔼笑容地说道：“我很高兴你能有所顿悟。”

　　其余几人则是感觉十分奇怪，这个米德加德人一副年纪轻轻面对五大三粗的索尔却如此老成的样子，让他们想说些什么却无从开口。如果他们看过忍者神龟的话，一定有种年轻的老鼠大师教导神龟们的即视感。

　　白墨也不在意其他人怪异的表情，接着说道：“这样吧，索尔。明天我要前往华国一段时间，你跟我一起来吧。”

　　“乐意至极！”索尔也想和白墨多多交流，总感觉每每和他对话后，总能领悟许多真理。

　　只是白墨不知道的是，有一双穿越时空的视线注视到了他身上。听完他的对话后，笑着呢喃道：“真是有意思的小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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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章是我很喜欢的章节，但我不知道作者喜欢的和读者喜欢看的是不是同样。

　　所以希望各位能够在章末踊跃留言，给出宝贵的建议。我会择善而从，十分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