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又在神矛局分配给他的徽式园林里“摸鱼”了一段时间。

　　不过弗瑞的来电打破了他平静的生活。现在的时间是2010年12月17日，白墨琢磨着最近也没啥大事件发生，弗瑞这时候找自己无非是为了自己和神矛局的合作之类的事情。

　　没多想白墨便挂断了电话。在弗瑞掐准时间点一小时一个的电话“轰炸”下，白墨还是接通了电话。

　　电话里，弗瑞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让白墨有时间去一趟神盾局总部说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聊。

　　见弗瑞不愿在电话里透露细节，白墨便随口应了下来。

　　到了约定时间后，白墨开了个空间门就到了弗瑞眼前。

　　“这是什么空间技术吗？”虽然之前收到过科尔森的报告，但弗瑞还是第一次亲眼目睹这一现象，好奇地问道。

　　白墨不打算透露，摇摇头说道：“不是，目前我不能告诉你关于这个东西。”

　　弗瑞冷笑一声问道：“那你就能跟神矛局说了？”

　　白墨闻言有些诧异，这弗瑞怎么对自己这么不客气。转念一想，特工之王可不止会妈惹法克，套话更是一把好手。估计这又是在试图挑动自己情绪的起伏而从中得到想要的讯息。

　　白墨决定配合出演，佯装生气地说道：“首先，我透露给他们的技术都是你们拥有的，我又不是地球人，没必要厚此薄彼。其次，我就算给他们技术了，你也没有资格从实力的地位出发对我进行要求或者限制。还有，我希望这是我最后一遍向你解释这些，希望你能从中感受到我的善意。”

　　弗瑞闻言马上转变了一个面孔，语气缓和地说道：“请原谅我的语气不对，我没有质问您的意思。只是您的所作所为让我很难向漂亮国高层交代。”

　　白墨得理不饶人，往前一步贴近弗瑞沉声质问道：“所以是要我来帮你找理由？”

　　弗瑞后退半步，摊开手说道：“您知道的，您这种行为很容易打破现有格局，进而影响地区的和谐与稳定。”

　　白墨摇摇头有些不屑地说道：“收起你们这套双标的做法，弗瑞局长。都什么时代了还在玩一超多强的体系呢？现在早已经是多极化的世界格局了。”

　　弗瑞满脸无辜地问道：“我想您是不是从神矛局那里听到了什么而产生了误会？你知道的，那些可都是fakenews！”

　　“得了吧，我自己有眼睛。你知道我最喜欢的一个国际笑话是什么？”

　　白墨不等弗瑞回答自顾自接着说道：“伊拉国：我们真的没有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漂亮国：不，你们有！朝国：我们有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漂亮国：不，你们真没有！”

　　弗瑞当然不认为白墨的笑话好笑，他对此也无话可说。虽然他也不同意这种行径，但屁股决定脑袋，位置决定思维。他对此也感到十分无奈。

　　“这個笑话告诉我，当别人认为伱有超级威胁时，你最好真的有！所以让你们拥有同样的科技，拥有同样的威慑才是维持和平与地区稳定最好的方案。”

　　白墨举起一根手指对着弗瑞认真地说道：“还有一点，弗瑞局长。你要知道神盾局是隶属于世界安全理事会的下辖机构，而不是漂亮国的私属。坐在你的位置上，立场问题不容小觑。”

　　白墨都这样说了，弗瑞也只得无奈地开口道：“正是因为我身为神盾局的局长我才会夹在中间。这个从笑话中总结结论未免太过武断了，就算它是事实，我们就不能以一种更加柔和的手段来稳步促进吗？”

　　白墨决定寸步不让，接着说道：“威胁了漂亮国的利益就要稳步促进了？那你们旁边的墨西国呢？军阀和毒枭混战，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中。这么多年过去了，一点也没见到你们‘稳步推进’一些事情啊。”

　　弗瑞也被白墨咄咄逼人的气势压住了，不过他也不愿意一直退让，双手撑在桌上盯着白墨说道：“您这是在偷换概念，两者的情况完全不同，不能一概而论。”

　　白墨见好就收，后退一步摇摇头说道：“在我看来，墨西国最大的悲剧就是，离天堂太远而离漂亮国太近。如果漂亮国高层不改变这种霸权主义思维以及时代改变的现状，悲剧永远都会发生。”

　　弗瑞这才感觉到松一口气，从业这么久，这是他少有的气势被人彻底压倒。

　　不过他只能继续安抚道：“我承认漂亮国有做的不好的地方，我会尽力去改变这些事情，希望您能消除对漂亮国的偏见。”

　　弗瑞当然不是真心认错，只是想稳住白墨的情绪罢了。而且他的立场一直很坚定，漂亮国可是神盾局最大的金主。这也是他不得不揽下与白墨交涉这桩差事儿的原因。

　　白墨瞥了一眼弗瑞，轻描淡写地说道：“我尊重事实，也不会有任何偏见。我如果有偏见的话，别说漂亮国了，一发二向箔下去，整个太阳系都会在短时间内二维化。”

　　白墨用最轻的语气却说着最重的话，弗瑞刚缓过气来又被镇住了。有些结巴地说道：“二…二向箔？”

　　白墨正视弗瑞，有些玩味儿地说道：“一种保护措施和威慑手段罢了。我一死或者面临一些例如长久监禁、失去身体掌控权等特殊情况，它就会自动释放。其实我本来不想说这些的，不过为了防止漂亮国某些人做出蠢事，我觉得还是提醒你们一句的好。”

　　弗瑞闻言冷汗都下来了。他这时候仿佛看到白墨手持二向箔，对自己冷笑道：‘大人，时代变了’。

　　对于漂亮国那些傲慢而愚蠢的政客，弗瑞当然清楚他们的尿性。估计现在早已经策划出好几套能够刺杀白墨的方案。

　　之前弗瑞也没当一回事儿，毕竟白墨一直以来的态度都算温和，而且水滴也不是无法破解。甚至弗瑞自己也模拟了几套干掉白墨的方案。毕竟白墨虽然很有交流的价值，但若是威胁到自己，弗瑞也不会手软。

　　现在虽然无法确认“二向箔”存在的真实性，但面对这种生死存亡的大问题弗瑞也不敢赌。

　　“白墨先生，您说笑了。您可是我们的贵客，我们的待客之道不会允许我们做出伤害客人的事情。”

　　白墨看着弗瑞的惺惺作态，暗道果然当别人认为你有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时，你最好真的有。二向箔这种瞬间让整个太阳系变成一幅画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肯定会让弗瑞这个被迫害妄想症晚期患者寝食难安。

　　白墨敲打弗瑞的目的达到了，便缓和语气地说道：“你不用过于担心，我自然有保护自己的手段。只要不动用国家机器与我为敌，那些零星的小反派我根本不放在眼里。而且我对于和平交流的初衷从未改变。”

　　“当然，我们也很乐意与您和平交流。”虽然依旧面无表情，但弗瑞这句话绝对是发自真心的。

　　白墨点点头，笑着说道：“所以其实神盾局也可以纳入我们神矛-银河的科技共享体系，搁置争议、摒弃矛盾、共同发展，真正切实有效地推动RRMY共同体的建设。”

　　弗瑞想了想，沉声答道：“您的建议我个人非常认可，但我需要时间来说服各方采纳。其中错综复杂的利益关系以及漂亮国军工复合体的意见，我都暂时无法忽视。”

　　白墨耸耸肩说道：“政客方面你来解决。至于军工复合体，汉默工业和斯塔克工业就占了其中百分之五十八的份额了，我想其他人也无法反抗大势所趋。”

　　虽然托尼在经历山洞事件后关停了斯塔克的武器部门，但其中大量份额都被汉默工业吃下了。作为翰墨工业的实际控股人和斯塔克工业的第二大股东，白墨自然有资格说出这番话。

　　见白墨铁了心要推动这些事，弗瑞也只能无奈地答应下来。

　　但弗瑞此时已经对白墨所说的“初衷”感到怀疑了。因为此前白墨所说的面壁计划，面壁者就是要欺骗三体人的同时，还要欺骗自己人，从而达到自己的目的。而经历过这一切的白墨显然会认可面壁者的方式。

　　弗瑞并不怀疑白墨是否对地球暗藏祸心。原因有二：第一，白墨所做的一切虽然违背他“只想交流”的初衷，但实际上对整个地球并没有坏处。第二，白墨如果想通过欺诈的方式来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他就不应该透露出面壁计划这件事来引人怀疑。

　　这也是弗瑞想不通的点，既然不想对地球不利，那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

　　直至很多年后，弗瑞看着人类屹立于多元宇宙文明之林，看见“人联”成长为横跨多元宇宙的庞然大物，才真正理解白墨的想法……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此刻白墨已经打算起身走人，临走前问道：“你说的重要的事情就是这个吗？以后此类的事情就不要来烦我了，这是你自己应该解决的问题。”

　　弗瑞这时才想起把白墨叫来的另一目的，见白墨要走，连忙说道：“等等！”

　　白墨闻言停下画圈圈的手势，看着弗瑞等待下文。

　　“我们找到史蒂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