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9年6月6号，芒种，星期天。
在南方6月份已经开始有夏天的感觉了，但是在东北现在还是早春。
距离高考还有整整30天！
十二年的努力终于到了开花结果的时候。
学校已经不安排课了，每天基本都是自习，甚至你就是回家复习也没人管，徐强和韩磊磊最近几天就没来。
偶尔有老师突然抽风了，会过来讲几道题，嘱咐几句，然后欲言又止悻悻的走开……
其实，该说的，想说的，他们早就说完了。
平时都已经放松了，星期天自然是不去学校的。
饭店的生意就算再忙，大家都不会让吴东去搭把手的。
上午12点25，三楼，吴东正在看书，一阵钥匙响动，“咔吱”有人进来了。
“哥，午饭我给你带上来了。”
进来的是小燕，她今天休息就在一楼帮忙。
迎宾也不是每天上班的，再说小姑娘主要还是以锻炼为主，又没打算长期干下去。
吴东翻着书，随意的嗯了一声，“嗯，好，放那吧我一会儿吃。”
白背心，牛仔裤，格子衬衫没系扣就那么敞着，看起来也是玉树临风，潇洒飘逸。
重生以来，老师，同学，包括亲戚朋友都觉得他越来越帅了。
其实，人还是那个人，精神面貌不一样而已。
二模，三模吴东都已经稳居全校前十，无论在学校还是在家他的地位都很高，老师欣赏同学崇拜，父母欣喜弟妹佩服……
我们经常说人要自信，可自信从哪里来啊？
一直失败，事事不顺，你自信一个看看。
万一，你真表现出信心满满的状态，哈哈哈，别人会嘲笑你阿Q精神，自我麻痹，说你二逼青年欢乐多……
天之骄子，事事顺意，人自然而然就会生出一股昂扬之气。
小燕放下餐盒并没走，期期艾艾的站在厨房好像有什么话要说。
吴东扣下书本，从书房走了出来。
他还睡在一楼，但是周末学习自然是回到了三楼的书房。
吴东走到她面前，笑道：“怎么了？工作不顺心，还是为空姐选拔的事担心。”
小燕犹豫了一下，低着头，“嗯，哥，我不想去参加空姐选拔了，我也不想再当迎宾了我想把商场那边的工作辞了，回来帮忙。”
吴东抬头看看时间，午餐的高峰期应该已经过去了。
他搬开凳子，打开餐盒，“坐下说，你吃了吗，要不一起边吃边聊。”
“我吃过了。哥，我过去总是看不起小强觉得他特别废物，可是你看他现在，又学厨艺又送外卖，每天都乐乐呵呵的我妈说他一个月赚的钱有三四千。
而我每天站在那迎宾，除了看见很多恶心的人，脸皮变厚了，啥收获也没有，一个月收入杂七杂八的加在一起也才500多……就算我以后当了空姐还得四五年以后呢，那时候我弟弟说不定挣的更多……”
她的声音很小，越来越小，渐渐都听不清楚了。
吴东知道，这不是她的真心话！
这是一个只会为别人考虑的傻孩子！
吴东打开餐盒，锅包肉，地三鲜，就两个菜，一荤一素却蕴含了大师傅所有的手段，吴东夹了一口锅包肉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太好吃了！
生意再忙，吴刚都不会亏了儿子的。
吴东一边吃一边听妹妹叨咕，不时还点点头表明自己在认真倾听。
吴东当过17年高职老师，当过12年班主任，小燕说了两句吴东就知道她在犹豫啥。
……
小姑娘很幸运，要不是吴东，别人都不知道她想表达啥意思，如果顺嘴说一句：要不你跟你小强一起学厨艺送外卖吧！
那么就好玩了，一个黄袍加身的女骑士就产生了！
妹妹一辈子的幸福又毁了。
嗯，也不能这么说。
从足浴按摩师到美团女骑士，嗯，也算是一个巨大的进步了！
……
吴东知道，她只是要宣泄一下迷茫的情绪。
他就静静的听着，没有赞同也没有反对。
她说的差不多了，吴东也吃完了。
吴东微微一笑，“妹妹，有两件事咱们要想清楚，第一，你想要过什么样的生活；第二，你到底在怕什么？”
小燕搓着手，疑惑的看着他。
吴东拍拍她的肩膀，“我告诉你，选择的机会不多，年轻的时候要是选错了，可能会一生不幸而且很难挽回。
老话说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
但我告诉你，男女都怕入错行！入错行，混了三五年才觉的自己选错了，再想回头基本没机会。
选错了就是一辈子。”
小燕沉吟了一会儿，“呃，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想过什么生活……”
吴东挠挠头，“没人能替你做决定，我只能教你方法。
你把外在的东西都去掉，现在的收入，别人的议论通通不考虑……”
吴东知道她会选什么，也知道她在迷茫啥，其实她内心早有答案了只是不坚定而已。
“对了！你如果害怕一个人去冀州，去金陵，去蜀中参加航空公司的初筛，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女孩欣喜的抬起头。
吴东哈哈大笑，“当初咱们是因为担心交不起学费才想到参加航空公司初筛的，现在生意这么好学费也不用愁了，如果你愿意掏钱，空乘培训班会把你当大爷，哦，不对，当少奶奶伺候的，哈哈哈哈哈。”
女孩的迷茫尽去，笑道：“万一我毕业了，没有航空公司愿意要我呢。”
吴东挥挥手，“到哥的私人飞机上来，就服务我一个人。”
“呸！臭美！”小燕冲吴东做了个鬼脸蹦蹦哒哒拿着餐盒下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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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吴东在劝她的时候也是在坚定自己的信心。
人帅了，学习好了，大家看见他的前途了，TMD麻烦就来了。
高一，高二，高三都有女生托人给吴东递纸条。
还有几个长的很奈斯的打听到他和张佳佳处过对象，穿了JK梳了双马尾在校门口等他！
这种早恋的，不爱学习的，青春靓丽的就很符合吴东对渣女的定义。
没经历过的人不知道女生主动起来是什么样的，很吓人啊，真的……
……
妹妹走了，吴东坐在餐桌旁静静的喝了杯茶。
昨天放学的时候，有个高二的女生邀请吴东去她家帮她辅导一下数学，还说什么她爸妈都不在家……
她转身跑开的时候，两条麻花辫一跳一跳的，白嫩的小腿也在吴东眼前晃啊晃。
她家就在前边那栋楼的4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