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里正播着《金粉世家》。
一袭典雅旗袍，美丽不可方物的白秀珠，在咖啡厅里抛弃落魄的金燕西转身而走。
“这姑娘真好看，是你们班的同学？”
余妈妈一脸深意看向一旁周末回家陪父母的余欢。
“是，别说，人家还未成年了！”
余欢不用听也知道老妈想说什么，直接杀死话题。
“你这混小子！古人你们这年纪早有孩子了，什么成年不成年的！不趁现在培养感情，等成年了能轮到你？你们这个年纪的感情才最纯真可贵了！”
余妈妈气得直摇头，点拨着不开窍的儿子。
“呵呵……”
余欢傻笑不说话，他何尝不是这么想。
可他有时候还是忍不住想跟其他女孩好。
这个时候有太多选择，他难免会三心二意。
翌日返校。
表演课大教室，铃声还未响。
同学们正在陆续到来。
“来了，《调音师》快制作完成了吗？”
看着余欢进教室后，直接朝她走过来，刘艺菲低声问道。
“嗯，快了。你的《金粉世家》也播完了吧？”
余欢点点头，明知故问道。
“嗯，其他台又要重新播出。”
刘艺菲情绪低落道。
“这是好事啊，不要在意那些批评的言论，以后他们会后悔的。”
余欢关心劝慰道。
最近《金粉世家》播出正火，但饰演白秀珠的刘同学却被许多媒体批评了。
无非是什么没有演技、表演幼稚浮夸，靠关系进剧组之类。
“人家为什么后悔？”
刘艺菲不解道。
“因为现在有许多人立场和三观不对，把对白秀珠角色的讨厌，转移到了你身上！
明明是金燕西用情不专、始乱终弃，却都在骂白秀珠娇蛮任性，这是何道理？看影视作品，怎么能一味站在主角的立场？”
余欢当即就是一番评论，引得旁边听到的几个同学都露出了思索的表情。
《无心法师》小说大火后，现在余欢可是班里最让人佩服的同学，他的观点自然就影响大点。
“是嘛？你不是很忙，没时间看剧吗？”
刘艺菲心情好了许多。
“我没全都看而已，周六日回家看了几集。”
“是嘛，那要是让你做选择，你更喜欢冷清秋还是白秀珠？”
一旁的朱雅文凑过来道。
“怎么哪都有你啊。”
余欢翻翻白眼，避而不答。
“你说说啊。”
刘艺菲也感兴趣地道。
“我能不选吗？”
“为什么？”
“呵呵，因为我都想要……”
余欢故意露出个傻笑道。
“呸呸呸，那伱岂不是比金燕西都不如！”
“怎么会，听过张爱玲的白玫瑰和红玫瑰的说法吗？别说我这么想，女人也会这么想，如果把冷清秋和白秀珠换成男的，金燕西换成女的，你会怎么选？”
余欢好笑看着刘艺菲道。
“……，我只选一个！”
“你这是撒谎。”
“我没有，我的心只能容下一個人！”
“好吧，那可能是我的心比较大，你的心比较小。”
余欢无奈道。
“是你的心比较花吧？”
“我是无心法师，我没有心！”
见谈话进入死路，余欢果断岔开话题。
“对了，听说你们要拍《无心法师》的电影？”
刘艺菲果然被转移开了注意力。
“是的，但是我估计很难成功。”
“为什么？一是过审的问题，可能改动要很多；二是特效问题，太过烧钱。”
余欢情绪不高道。
“那如果过审，估计要多少钱？”
“特效怎么也要1000万、1500万，不然就没必要拍电影。”
“这么烧钱啊。”
“对，不过其他拍摄成本能省不少，五百万差不多够了。你今天怎么对这事关心起来了？”
“没什么，其实是我妈妈让我问问的，你们不是在找投资吗？”
刘艺菲犹豫着说道，她其实不想跟余欢说这种事情。
“妈妈想投资啊？”
“什么？？”
刘艺菲俏脸发红，两眼发懵，她听到什么了？
“不是，是你妈妈，我一时激动，口误了，口误……”
“哼！那你什么时候见见她？”
“……，不用，我说过给你写个女主的，如果真拍电影，女主就是你！”
余欢稍微犹豫，还是决定拒绝这个投资。他只想刘同学欠他的，而不是欠别人的。
“可是你需要……，那谢谢了。”
刘艺菲见余欢眼神坚定，最后不再多说。
“嗯，关键是你演岳绮罗很合适。”
余欢又强调道。
“岳绮罗？女主不是李月芽吗？”
刘艺菲惊讶道。
“……也对，也不对，你信我，我说谁是女主谁就是女主。”
“……，也是。岳绮罗古灵精怪，心狠手辣，角色复杂，性格鲜明，更有吸引力。”
“你懂就好。”
两人正低声说着话，上课铃声响了起来，便不再多说。
…………
转眼已经是五月上旬。
余欢忙完《调音师》的制作，给威尼斯电影节选片人递了光盘后，很快就得到了推荐的肯定答复。
对方只要求保证在电影节首映，余欢自然就答应了。
与此同时，《香火》也进入了戛纳电影节非竞赛单元，电影节官方要求到时候主创最好能去颁奖现场。
这种情况，是真有可能获得个鼓励奖。
余欢为宁昊和自己高兴的同时，也停了假，提前五天到了《茉莉花开》剧组。
他还带了几十本《无心法师》决定送给一些人。
作为一个新人，掐着档期进组，是对导演的不尊重。
哪怕是一些成名成腕的演员，除非实在时间太紧，基本都会提前进组。
进入剧组先要熟悉很多东西，并准备拍摄事宜。
这是一种职业素养的体现。
对于余欢提前到来，侯永导演很高兴。
最近他也知道余欢写小说出名了，但书却没看过。
现在余欢还带了书来，收到礼物的人对他态度都不同了。
国际章和陆意正忙着拍在女主家照相馆的一些戏。
他们拍完，余欢会接着拍摄。然后再转场去拍剩余的戏。
余欢在剧组闲着，就在摄像机后跟着学习，侯永自己担任摄影师，是不可多得的偷师学艺机会。
此前余欢对摄影了解不多，经过跟宁昊两次合作，他也开始主动学习一些相关的专业知识。
以后想做导演的话，那什么都要懂一些，在剧组才能对其他拍摄部门提要求时，显得更专业，传达意图也会更明确。
如此，在剧组威望更高，对剧组掌控更大，拍摄也会更顺利。
目前，余欢做一做MV和短片导演就知足了，还没有做影视剧导演的想法。
18岁做导演，实属没有必要。
在《茉莉花开》剧组拍摄很顺利，和国际章演对手戏，余欢丝毫不怯场。
这是获得业界关注的大好机会。
在有限的戏份里，他加入了诸多细节设计和表演，处处想着压对方一头。
二十四岁的国际章演技已经很厉害，有爆发有层次有代入感，唯有收放不够自然，略显生硬。
余欢只能尽一切可能让他不落下风，甚至显得更优秀。
凭着这部电影，国际章获得了2004年的金鸡奖最佳女主。
如果他表现的足够优秀，就算压不住国际章，那是不是可以获得个最佳新人，最佳男配提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