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妻难为:相爷勾勾缠 第一百二十一章 茶楼听书
作者:冰影儿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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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一旁侍候的大丫环红芙,轻声叫道,想提醒主子隔墙有耳。

  秦夫人猛的转脸,目光带着森然如地狱来者的阴戾,让红芙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尔后,她:“秦煜身边的红玉,跟你是表亲吧?”

  红芙一向得**,却也深知主子性格,这是对她起疑了,连忙跪下,低垂着头说:“是,红玉跟婢子都是家生子。”

  “是秦家的家生子,所以效忠的都是秦家血脉,连本夫人都是外人,不被你们这些贱婢入在眼里了。”秦夫人一口恶气难忍,哪怕平时也喜欢红芙,这时却毫不犹豫的下令杖杀红芙,同样以偷盗的名义把尸体送官,还要追究红芙盗走的珠宝,同时送了伪造红芙的供词,那份供词供称是把偷走的珠宝交给红玉销脏。

  秦家嫡母与庶子撕破脸皮斗法,顿时成了京里热闻,甚至超过了季家祖坟风水问题。

  一连几天,甘琳也没看到秦煜,不知道他在忙什么,很好奇他在想什么法子对付秦夫人,可是乔风说:“大人不会管这种小事,红玉会应付的。”

  甘琳不觉泛起酸意,悻悻然说:“对哦,红玉就是在侍郎府当管作主的那位吧,都是他能独挡一面的心腹哦。”

  季风搞不懂甘琳吃的啥味,明明主仆有别,甘琳只要说一个愿意入主侍郎主,就可以风风光光的出嫁,整个侍郎府还不都是她说了算,犯得着吃红玉的飞醋吗?

  大约是季风的眼神太明显,甘琳一眼看懂了,窘迫得埋头跟桌子上的饭菜较劲儿。风卷残云,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是刚从饿牢里放出来的。

  “小姐吃慢些,小心鱼刺……”话没说完,乔风就看到甘琳一脸幽怨的瞪大了眼睛,想笑又不敢笑,连忙拿了自酿的果醋来,给甘琳喝了半茶盏。

  果醋化了鱼刺,甘琳咳了两声,也没心情吃饭了,漱了口,又顺意的问了声:“我家庄子上没什么事吧?”

  “秋试结束,林姨娘兄长考得不错,是解元,这一阵子甘府都在忙着宴请林解元的亲朋好友。甘夫人因病在庄子上静养,都是老太太出面操持,林姨娘跟楼表小姐也不得闲,倒是没人去庄子上生事。”

  乔风说完这番话,瞅了没任何表示的甘琳一眼,奇怪她怎么能沉得住气。

  甘琳拢了拢垂到颊边的发丝,嘴角轻勾,泛起浅浅一丝笑意,微冷。

  林渣男跟黑心表妹有祖母撑腰,鸠占鹊巢,她爹也是个糊涂透顶的,那个家里根本容不下娘跟她们姐弟了。若是以前,她肯定像点燃的爆仗一下子就炸了,可现在,连她也不懂为什么自己懒得生气了。

  倒是娘的反应,让甘琳心里掠过一丝玩味,寻思是不是有什么隐情,不然换谁家有儿子傍身的正妻,都没有这样忍气吞声的吧!

  甘琳眸色微动,想了想,又咽下让乔风调查她娘的荒唐念头。

  查谁,也不能查自家亲娘的底,万一……好吧,她真是想多了,小弟跟她绝对是爹亲生的,这一点肯定没错。

  “小姐要出去走走么?”等小丫环们把盘子碗都收走了,乔风问了声。

  她只是问甘琳要不要到院子里走走,消消食,可是甘琳马上点头说:“好啊,我们逛逛夜市去,听说好热闹的。”

  乔风:“……”她这算不算是怂恿小姐逛夜市,被大人知道,会不会折了她了骨头?

  甘琳坐回到梳妆台前,要求乔雪给她扮成男子,脸色涂得蜡黄,梳了个道士髻,插一根黄杨木的簪子,穿一身鸦青色杭绸素面直裰,圆口青布鞋,从镜子里看着就跟个跟痨病鬼似的。她满意的点点头,回头看一眼乔风,摆摆小手说:“你就不要跟着了,换个男的陪我一起吧。”

  乔风一听忙说:“小姐稍等片刻,婢子也会女妆男装。”

  很快,乔风扮成一个青衣小厮,陪着甘琳从馨玉坊侧门出去。

  京城的夜晚灯火通明,在这星月不明的夜晚,尤其璀璨。甘琳一路逛去,买了不少小玩意儿,乔风大包小包的拿了一大堆,直到有个摆地摊的大叔赞了甘琳有眼光,那猥琐的眼光让甘琳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那摊贩的……形状古怪的琥珀,据说泡酒补肾有奇效!

  补你妹!

  甘琳差点把琥珀都砸在那个猥琐大叔脸上,转过身,走了一截,还忿忿然嘀咕:“什么眼神啊,看不出我是女扮男装的吗?”

  乔风一直憋着笑,这时一听,更是憋不住笑喷了。被甘琳扫一记眼刀,她赶紧指着旁边茶楼说:“要不要到茶楼听听说?”

  这个提议让甘琳转怒为喜,兴致勃勃的进了茶楼。

  茶楼内部的装修很有些陈旧,桌椅跟立柱栏杆的漆面斑驳,生意却很火爆,她们进去时已经是坐无虚席,在角落里才找了两个位置坐了。

  说先生刚好是在说秦家军的评,说的是秦元帅流花河大败敌军的战役,那是一场脍炙人口的经典战役,今晚刚好其中的一个亮点,就是秦煜单匹马闯敌营的段子。

  甘琳小声对乔风说:“这个说的真狡猾,趁着现在秦家母子斗,就拿秦煜当噱头。”

  附近的人都横眉竖目的看过来,好像甘琳说了多么罪不容诛的话。

  乔风忙说:“说的这位老先生,曾是秦家军的粮草官,但凡到他上台说,说的都是秦家军的战事。来听的,很多也是解甲归田的将士。”

  甘琳默了默,不再吭声,专心听起评。

  “那一年,秦煜年仅十四,骁勇善战,一杆银使得出神入化……”各种赞美秦煜的词句,不要钱似的往他身上堆砌,说先生就只差说他是战神下凡了。

  “噗,咳咳。”甘琳笑喷了,赶紧假咳了两声,试图掩饰,仍被周围飞来的眼刀,快要把她戮成蜂窝眼儿。

  遭了池鱼之殃的乔风,很有些哀怨的看了她一眼,小声说:“要不咱们走吧。”

  “不行,我要听完。”甘琳断然拒绝,难得有机会听到秦煜的往事,就算是浮夸了些,也挺有意思的。

  夸完了秦煜神勇无双,说先生就说到秦煜主动请战,并立下军令状,率领三千部众杀过流花河,直闯敌军中军大营。

  说实话,甘琳就不懂秦煜脑子是不是抽风,带三千人就敢闯对方中军大营,他纯粹是送死的好吧!

  看她不停的撇嘴,乔风生怕她又说出什么惊人之语,忙凑近了解释:“当时国内北旱南涝,又有瘟疫流行,军中缺粮,士气低落,我军耗不起,必须速战速决。少帅主动请缨,也是为了提升士气。”

  “他也是够拼的,真傻。”甘琳忽然心痛了,眼圈儿泛红。

  最后两个字,也就是乔风离得近听到了,不然,被周围人听到,怕要是群殴她一顿。

  说先生说得唾沫横飞,用高亢激昂的语气,说了秦煜率三千将士,故布疑阵,虚虚实实,拖住敌军整个中军大营,给己方赢得了宝贵的时间,剿灭了对方两翼兵马,将敌方中军包了饺子的经过。

  即便是甘琳这样未上过战场的人,都有如临其境的感觉,那些从战场上退下来的老兵,更是一个个热血沸腾,待说先生说“且听下回分解”时,不知是谁唱起了军歌,词是诗经里的《无衣》,曲调苍凉豪迈,慷慨雄壮,很快引得众人加入。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茶楼里,军歌绕梁,充斥着一种感人的****。

  那些老兵热泪盈眶,遥想起当年,将士一心团结对敌,保家卫国,不禁热血澎湃。随后,想到战场上,有多少好男儿英勇献身,而他们这些活下来的,多是伤残之躯,穷困交加,又是黯然神伤。

  场中的气氛开始低迷,第一个唱起军歌的那个老兵,突然吼了一嗓子:“哥上过战场,哥骄傲!”

  顿时,茶楼里吼声震天。

  甘琳跟其余的人一样泪流满面,直到乔风扯着她出了茶楼。

  茶楼外的廊檐下,秦煜静静的站在阴影里,清楚的听到茶楼里传出的吼声,黑眸中闪过缅怀的神色。

  甘琳出来,一眼看到秦煜的身影,走了过去,很自然的牵起他的手。他伸出手指,轻轻抹去她眼角挂着的泪,低声问:“怎么想到来听?”

  说实话,甘琳真的没法把眼前的秦煜,跟说先生所说的秦煜合二为一,歪着头打量了一番,来了句:“听某个傻子干傻事的经历,好傻。”

  被损了,秦煜反而开心了,忍不住大笑,引得从茶楼里出来的老兵们注意,不知道是谁认出他,激动的叫了声:“少帅!”

  第一个唱军歌的那人也惊喜的叫道:“真的是秦将军!”

  然后,两种称呼此起彼伏,响成一片。围拢来的热**群把秦煜围在当中,而甘琳则被他的崇拜者推搡到了边缘地带。

  “至于嘛,都这么热情!”甘琳悻悻然说着,转身下了台阶,慢慢的往回走。

  乔风一直紧跟在侧,闻声,轻笑道:“大人在军中威信很高,要不是身受重伤,不得不弃武从文,以后接掌秦家军的一定是大人。”

  “他是身受重伤的样子吗?”甘琳压根就不信,眯了眯眼,恍然道:“难怪他嫡母容不下他,原来是怕他抢走了秦家军的帅印啊!”

  乔风也不避讳,坦然说:“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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