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花儿》第四期的热度，樊海波这才恍然大悟。
“你说的子弹，就是这个？”
“冰狗！”
“可是……光凭你在节目里的故事梗概，就能吸引到影视公司主动找上门？不至于这么邪乎吧？”
樊海波一脸不可置信。
这些年他虽然没在圈子里混，但演艺圈和综艺圈泾渭分明的规则，他还是知道的。
影视公司连用综艺明星都慎之又慎，更别提从综艺里挖灵感，仅凭一小段故事就直接定下来要拍剧了！
话音刚落，有人敲门。
然后就按照娇滴滴的声音、衬衫第三颗扣子、前台小刘的顺序依次进来。
“樊总，有个自称是什么白一山工作室的人打电话过来，想找您谈一下合作！”
“什么工作室？”
“白一山工作室！”
“什么破玩意儿，听都没听过！”
“那我去回了他们！”
小刘抖着傲人的事业曲线，撩发出去。
林深时放下杯子，突然瞳孔放大。
“等会儿！”
“怎么了林总？”
“你确定叫白一山？不是叫薄义山？！”
“嗯……”
小刘一脸茫然，摇晃着比胸还小的脑袋，“那可能是薄义山吧……”
樊海波嘴里的茶猛地喷出去，差点没给自己呛死。
“咳咳咳……薄义山？武侠片泰斗，薄义山？！！”
“呃……”小刘翻着白眼，“有这么厉害吗？”
“你呀你呀！”
樊海波的手差点戳到小刘的横切面最高点，没时间数落她，晃着硕大的身子跑出去接电话去了。
十分钟后。
《倚天屠龙记》的剧本发到了薄义山工作室的邮箱。
老樊的手都在抖。
“亲娘个乖乖，这把我们要炸！”
“诈尸啊？”
“滚！那可是薄义山，他要是看上咱的剧本……那还不得炸？”
“……”
林深时没说话，脸色并不兴奋。
“你咋了？薄义山看上你的剧本，你还不高兴？”
“高兴是高兴……”
林深时皱眉，“可是影视行业，蜜桃势力最大，按照咱最开始的设想，《倚天》的剧本卖给另外三家，我们的话语权会更大些。如果是薄义山，那就难说了……他可是蜜桃的！”
樊海波的眉毛皱得老高。
“你要这么说，我高低得跟你唠两句！”
他正色道，“我们夸父传媒虽然刚起步，要啥啥没有，但综艺正录着，歌也做了几首，这两行算都有涉猎，对吧？
“但要说影视剧，那可是大姑娘入洞房头一回，一点经验没有！跟四大中的哪家合作，不是听人家的摆布？
“既然这样，还不如就跟最有资历的蜜桃。
“况且，看上这剧本的还不是别人，而是武侠片的泰斗薄义山。有他坐镇，这部剧的收视和热度就已经稳了。
“咱们虽然可能投资少点、参与度低点，但换个角度看，赔本的几率也低啊。
“老话怎么说，少输就是赢，小赢是大赚嘛！”
樊海波一番激动地分析，唾沫星子喷了林深时一脸。
“行吧，就听你的！”
林深时一边拿纸巾擦脸，一边往沙发另一边移。
这事就这么敲定。
有了薄义山的好消息，紧接着，恒星那边终于也有回应了。
孙磊主动约了第二次见面。
这次的酒局上，孙总明显比上次更热络了，一口一个“老弟”的喊他。
林深时也不落下风，一口一個“老哥”地回应。
兰姐坐在一旁，看这两人眼神拉丝，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恨不得给他们拉张床来。
酒过三巡。
“深时老弟，你看这样好不好？”
孙磊半含笑半正色道，“我也别五五了，伱也别七三了，咱们各退一步，六四开！
“这已经是恒星和一线歌手的签约条件了，你绝对不吃亏，而且我保证，以后只要是你们夸父传媒发歌，恒星音乐绝对给最好的推荐资源，怎么样？”
林深时笑笑，不说话。
他知道七三的硬骨头没这么好啃。
要不然孙磊今天约见，就不是在饭局，而是在签约的会议室了。
当然，对于这老头的回心转意，林深时也了然——无外乎被周日《花儿》的热度吓到而已。
虽说综艺咖和演艺圈已是壁垒分明，但和音乐圈却没有那么大的界限。
要不然，综艺市场发展多年，诸多品类此消彼长，唯独音综长盛不衰、推陈出新。
是为何？
不过是因为，在这个音乐市场江郎才尽的时代，歌手们靠综艺维持热度，已是不二法门。
林深时现在热度这么高，写的歌质量也是上佳，这就是恒星肯低头让步的原因。
然而。
林大狮子口并不满足。
“孙总，就七三！”他直接道。
孙总黏腻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
林深时没想给他难堪，笑道：“孙总，这个月底的《主题歌谣季》，慧茹姐要上是吧？”
孙磊愣了愣，不知道他突然把话题岔开是什么意思。
“你怎么知道的？她这次要唱的是首新歌，可是要蒙面登台的！”
意思就是，这事目前是保密状态，你一个外人，知道这个消息很不合常理。
林深时笑了笑。
“好歹我也在恒星待了八年，虽然现在走了，知道点内幕消息也不难吧？”
“……那倒是！”
“新歌怎么样，有把握夺冠吗？”
“……”
孙磊没说话。
意思就是没把握。
林深时笑了起来：“慧茹姐可是恒星音乐的一姐，少有的能和浮光一众大牌打擂台的现役歌手，我说的没错吧？”
“然后呢？”
“像她这个级别的歌手，有新歌一般就直接发了，蒙面上《主题歌谣季》，可是件很冒险的事！”
林深时顿了顿，笑道，“但老话说得好，富贵险中求嘛！如果慧茹姐能一举夺冠，那《主题》的热度就是对她新歌最强劲的宣传，效果远比直接在恒星发歌要好。
“而且这个冠军奖杯，还会进一步提高方慧茹在圈子里的地位……因为好处太多，才让她不惜冒险登台，对吧？”
孙磊无话。
斜眼看向林深时，暗叹他眼光太毒。
林深时笑道：“孙总这算盘打得很好，但有没有想过，慧茹姐要是没夺冠怎么办？更乌鸦嘴说一句，如果连前三都没进，揭面没成功，怎么办？”
这个结局，孙磊当然想过。
答案是——丢人，而且是大大的丢人！
但没办法，既然是富贵险中求，那就得做好最坏的打算。
“孙总，我可以帮你这个忙，要不要赌一把？”
“……赌什么？”
“我手里还有一首歌，给慧茹姐正合适！”
林深时笑道，“她要是月底的比赛夺冠，那以后夸父出品的所有歌，恒星都按七成给我。要是没有，那就六四！”
孙磊冷笑起来。
“这还赌个屁啊，你分明是稳赚不赔！”
“稳赚不赔的是老哥你！如果你跟我七三签了合同，那代表着，方慧茹拿了冠军，恒星多了首大爆歌曲，你说你是不是稳赚不赔？”
孙磊眼神亮了亮。
嗯？！
好像……真是这么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