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破案，重点不在于口头上的说。
而是实际上的行动！
并且......
案发现场都不去看，还谈什么破不破案？
就算是许生，也没听说过谁能不看线索，不根据案发现场的指引来分析就抓得到凶手、
当然。
一些不讲武德的警察不算在内。
中午十一点半。
此时，太阳正高悬在头顶，炽热的阳光烘烤着一切。
水泥路隐隐能看到热浪向上升。
春华路没有什么遮挡物，再加上这种天气让警察保持高强度的工作不太现实。
所以，当许生等人过来时，案发现场已经支起了棚子。
周围的路也被警戒带封锁。
“尸体呢？尸体还没打捞上来吗？”
当许生和李胜小张韩阳等人来到案发现场后，向周围扫视一眼。
都是棚子，棚子里还有几个歇息的警察。
看歇息的警察，那苍白的脸色，以及浑浊的眼神，就知道对方身体出了点差错。
“让他们戴上口罩执勤，轮换次数可以多一点。”
许生小声说了句，随即看向一旁现场的负责人。
负责人刚才听到许生询问尸体的打捞过程，脸都绿了。
“许顾问，这压根就没法打捞啊！”
“这......”
“算了，您还是先清楚的看一眼案发现场吧......”
负责人都快哭了。
他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棘手的案发现场！
别说现场的勘察工作了。
就是最简单的打捞尸体，他们也一个脑袋两个大，完全不知道该从何下手。
许生和李胜对视一眼，随即没再多说什么。
两人连忙靠近井盖，随即沿着放下的梯子爬下。
井盖已经被拆开，顺着梯子走很安稳的进入到下水道中。
“老大。”
有警察看到李胜连忙打招呼。
管道的宽度还可以，约莫也三米，虽然下水道人多有点挤，但工作勉强还是能进行的。
“案发现场的勘察工作如何？”
李胜边走边询问。
“线索有没有找到？”
那警察闻言，叹了口气。
“老大，没有一点线索。”
“下水道内的环境太过恶劣，并且还伴有流动的脏水，什么线索都会被清除的一干二净。”
“至于尸体......”
尸体如何？
不需要对方说，两人已经看到了。
此时，几个硕大的灯沾在下水道顶上，照着面前的尸体聚集地。
见此，许生陷入沉默。
尸体怎么样？
不怎么样。
知道易拉罐是如何回收的吗？
用液压机一类的机械，将几十上百个易拉罐放在一起，随后挤压，巨大的力将易拉罐挤在一起，形成一块方方正正的‘砖’。
面前尸体便是如此。
二十三具尸体，被堆积在一起，挤在一起。
二十三具尸体，在充满腐烂的下水道中，被挤压成砖头，随即‘砌’成了一堵人‘墙’。
眼前的，是这面墙上出现十多张脸。
脸上高度腐烂，脸皮已经彻底被苍蝇蛆虫啃食掉，里面水肿的血肉清晰可见。
许生带着口罩，凑近看了看，一堆又一堆，脸颊上那塞满了蛆虫的洞出现白花花的虫子暴露在眼前，在受害者脸上不断蠕动。
至于为何，这些尸体难以打捞......
“李队，尸体的受害时间不同，根据地面上残留的蛆虫壳来看，受害者时间跨纬度可能在几十天到几個月之间。”
许生带着手套，用镊子夹起一块烂成淤泥的东西，又对比了尸体脸上的痕迹说道。
“尸体已经高度溶解。”
溶解，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整个人，宛若塑料融化一般，开始呈现液态......
没错，就是液态！
什么液？
肉液！
二十三具尸体中，有相当多的受害者已经开始融化，肉液交织在一起，链接着彼此的骨架，烂掉的衣裳，肉体。
肉体被肉液黏在一起，就像砖头和水泥一样，如此还如何进行打捞？
除非将其撕扯开来！
若是撕扯，必然会破坏某些线索。
但若是不扯开，甚至连线索都看不到。
死循环了。
甚至，那被钢筋封锁的缝隙中，一些肉液正顺着这缝隙流出......
“先试着，将溶解不严重的尸体保存下来。”
许生思索片刻，提出一个想法。
说着，他站起身，看着周围的环境。
下水道，这地方许生就算戴着三层口罩也抵不住，他现在的肺部已经开始难受。
耳边是嗡嗡作响的苍蝇，脚下是恶臭粘稠的烂泥。
尸臭，恶臭，屎尿，生活垃圾，各种味道交杂在一起......
说实话，熏死人很正常。
“高温，全是细菌，苍蝇，尸体的溶解速度会很快。”
“上面还有几个较为完整的尸体，虽然将他们打捞会破坏掉下层已经开始溶解的受害者，但现在不做取舍，等几天后悔也晚了。”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舍弃下层的线索，先打捞上几个尸体才是最保守的选择。
言罢，他便伸手指了几具尸体。
有男有女，有高有矮。
尸体已经高度腐烂，普通人见了当场呕吐都是很正常的。
众人立马开工，着手对受害者进行处理。
李胜也在其中。
当几具尸体打捞完后，许生眉头一皱。
“让下面的兄弟戴上防毒面具。”
“体表的保护也做好，切记，万万不可被液体接触到眼睛，又或是被东西划破！”
李胜很严肃的点了点头。
不用许生说他也会去做。
下水道里的细菌，一旦进入人体感染，那可不是一点两点的麻烦。
最关键的是.......
尸体太多了，导致一个由经验总结出的东西，让所有老刑警不得不重视。
什么东西？
尸毒！
没错，就是尸毒。
现实里确实有这玩意！
只不过和恐怖片里，那种会变僵尸的尸毒不同。
现实里的尸毒千奇百怪，防不胜防。
可能通过液体传播，也有可能是肉体接触，又或是伤口，甚至是气体也能传染！
二十三具尸体堆积在一起的腐败程度，没人会赌它会不会出现。
可能，你吸一口气，肺部就会被尸毒所占据，整个人留下一辈子无法治愈的病症！
虽然大多人都下意识认为尸毒不存在。
但这是法医和刑警用血与泪总结出的经验，不可不防！
说话间，三具尸体已经被打捞出。
他们的身上，还残存着其余受害者的肉液。
打捞时，所有警察都看到了这些肉液会拉丝，就像亲吻时的口水丝一样。
许生等人没理会，直接带着尸体，迅速赶到了殡仪馆。
去殡仪馆做什么？
解剖！
......
......
当许生，将三具尸体解剖过后。
当包裹着内部的外皮，以及肉体被剖开的那一刻，所有人愣住，包括许生在内，陷入沉默。
尸体怎么了？
三具尸体被剖开后，他们发现......
“器官呢！？”
李胜在玻璃墙外，死死盯着屋内，那宛若蜕下的壳一样的尸体！
“器官去哪了！？”
许生默默看着眼前的尸体。
尸体内部......
没有器官。
心、肝、脾、胃、肾......这些人体重要的内脏，大多消失不见，只有几道粗狂的刀子痕迹遗留在尸体上。
不，或许，不是消失，只是凶手将其摘走......
至于用处......
想到这，许生握着手术刀的手，指尖突然泛起凉意。
他死死盯着尸体，脑海中回想起系统给这起案件的命名。
【任务：‘厨师’】
“厨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