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打闹了一会儿，顾晹看外面天色渐暗，主动辞行。
“顾晹。”
已经走到门口去拎垃圾袋的顾晹，直起身看向喊住他的郑姊妍，等待她的下文。
“我刚刚的提议，你觉得怎么样？”
“什么？”
“就是……”郑姊妍重新坐下，抬起睡衣下的两条光腿放到沙发垫子上，“你要价这么高，我总得试用几天才能决定吧？”
抱歉，刚刚这位女士说的什么？他好像没太听明白。
难道他努力奋斗二十六年，终于要在今天成功被小富婆包养了吗？
“你看着我干什么，我说的可是认真的。”
郑姊妍抱起胳膊，语态暧昧。
“下星期一我要去出差，这个周末你就陪我在家。如果试用满意的话，我就正式聘用你做我家男保姆，要不要考虑一下？”
男保姆？
是他想象的那种男保姆吗？
“可以是可以，不过我得事先声明，我的服务范围可不包括针对业主的私人服务。”
顾晹放下手里的垃圾袋，坐到郑姊妍对面的沙发凳上，一脸正色地说。
“那是另外的价钱。”
“切——”郑姊妍斜靠在沙发上，发号施令，“我饿了，你会不会做饭？冰箱里有蔬菜和牛肉。”
“做饭那是正式工的业务范畴，作为试用工，我可以帮您点外卖。”
顾晹矮着身子，使出一招滑步瞬移至郑姊妍面前，伸出一只手掌心。
“手机给我吧，五星级家政服务为您点餐。”
“去你的，外卖我自己不会点啊？”郑姊妍拍掉顾晹伸过来的手心，从茶几上拿起手机打开外卖软件，“你想吃什么？”
“今天烧烤吃了好多重口味，来点清淡点的解解腻吧！”顾晹坐到懒人沙发上，整个人陷了进去。
“OK，那就点两份轻食套餐好了。”刷到推广的餐厅，郑姊妍被上面漂亮的宣传图片吸引，下单，提交，付款。
等待外卖的过程中，有点无聊，郑姊妍刚准备刷会儿短视频，想到家里还有另一个人在，于是放下手机，拿起了电视遥控器。
“顾晹，你喜欢看电视剧还是综艺？”
刚才坐在“垃圾堆”里看电视那种如坐针毡的感觉消失了不少。
除了年三十晚上陪老妈看春晚，顾晹很久没有这样和谁一起坐在电视机前面打发时间。
他想了想，说：“看动画片吧。”
“动画片？”郑姊妍有些意外，“你说的是番剧吗，我知道最近比较火的两部动漫，《间谍过家家》还有《电锯人》。”
她按下遥控器上的按钮，客户端软件的动漫分类出现在屏幕上。
“有《灌篮高手》吗，小时候没看完。”
顾晹说出了另一个名字。
“我搜搜看。”郑姊妍操控遥控器，删掉刚输入完的“电锯人”三个字，重新找到“灌篮高手”的词条。
这部比顾晹年纪还大的动画片，顾晹印象深刻，他记得那时候是在地方电视台上看的，国语配音。
当年他刚看到樱木花道剪掉头发的那几集。
当着他的面，老妈第一次和爸爸吵架，然后没过多久，他爸就再也没有回来过那个家。
“呀，有的。顾晹，你要看中文配音的还是原版？”郑姊妍问他。
“什么是原版？”
“就是日语配音的，你要看这个吗？我同事她们看动漫都是看原版的。”
顾晹摇摇头：“那还是中文版吧，以前看的就是中配，习惯了。”
郑姊妍无所谓，她的青春里并没有这部经典动画，也就无所谓哪个版本更有童年滤镜。
片头曲响起，听到那熟悉的旋律，顾晹的思绪也仿佛被带回到那个久远的过去。
那时候家里还有爸爸妈妈的欢声笑语，电视机里播放着樱木花道和他的篮球队。
起先，郑姊妍还有些无聊，她只是抱着陪顾晹消磨时间的目的才看这部古老的动画。
随着剧情渐渐深入，她也被主人翁和剧中人物为梦想拼搏的热血和青春所打动。
不知不觉中，时间流逝得飞快。
外卖终于到了。
郑姊妍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外卖小哥发来的信息：“顾晹，外卖到了，我下去拿一下。”
“我去吧！”
顾晹起身走出门，在电梯口，正好碰到了外卖小哥。
“谢谢。”顾晹接过外卖，轻轻关上了房门。
回到郑姊妍家里，他把外卖放在茶几上。
郑姊妍打开外卖盒，有一股清香的蔬菜混合着肉类蛋白质的味道。
“这么好看，看样子应该不难吃。”顾晹闻到香味说道。
实物和郑姊妍在外卖软件上看到的宣传图差距不大。
没有怎么加工过的各色果蔬、肉蛋组合拼盘，色彩搭配，光看颜值，十分得旺德福。
“那当然了，也不看看是谁点的。”郑姊妍得意地说。
顾晹取出配送的筷子，夹了一筷子轻食放进嘴里，咀嚼了几下后，他的表情有些难以言喻。
“怎么了？不好吃吗？”郑姊妍注意到他的表情，关切地问。
“嗯，这个好像没有完全做熟，口感有点生，味道也比较淡，像是白水煮的一样。”
顾晹对这个卖相不错的食物不知道如何评价。
郑姊妍夹了一筷子轻食放入口中，嚼了几下后，脸上露出了些许尴尬。
她瞥了一眼外卖包装上的宣传语，然后对顾晹强行解释道：
“哎呀，顾晹，你不懂，这可是一种非常健康的食品呢。现在很流行这种吃法，说是既能帮助保持身材，对皮肤也很有益。”
顾晹听后不禁苦笑：“我实在是搞不懂现在的流行。”
他从小就偏爱口味重的食物，对这种清淡的食物有些吃不惯。
“如果这也算做饭的话，那我岂不是也能当主厨了？”
郑姊妍笑了笑：“你可以蘸点酱料啊。现在都追求原汁原味，最健康了。”她指着包装袋背面的文字继续解释。
顾晹无奈地拿起一块马铃薯块，蘸了点酱料，放进嘴里。
虽然味道还是略有些寡淡，但至少比之前好一点，勉强能咽下去。
随后他好奇地问：“这东西应该挺便宜的吧？”
根据他这一个多月的生活经验来看，这种所谓的轻食根本不需要什么烹饪技巧，甚至连厨房可能都不需要。
只要有把刀，拿个电磁炉清水煮一煮就齐活了。
“嗯，不算贵。”郑姊妍点点头，“这么多，我们两个人的份，实付还不到一百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