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不回来》
《老鼠爱大米》
《求佛》
《两只蝴蝶》
……
看着这一连串的“土味歌曲”，林建业感觉脑壳有点疼。
虽说收下“新概念工作室”这个干儿子，里面多少有碍于情面的关系，但《水星记》和《手心的蔷薇》确实也得到了公司内部的一致认可。
甚至就连公司一哥孙南，也对这两首歌夸赞有加，甚至提出了邀歌的意思。
所以这次一听江南拿出了新作品，林建业立刻就带上公司的音乐总监苏昀亲赴华阳，想要一睹为快。
结果……就这？！
你在逗我？
就连蔡亦侬都感觉脸上有点挂不住了，当初她可没少吹捧江南的才华，结果现在拿出来的这些歌……
“就只有这些吗？”蔡亦侬疯狂眼神暗示，“还有没有其他作品？”
江南摇摇头，“没有。”
其实抽屉里还锁着一溜经典金曲，但还不是拿出来的时候。
因为那些歌好归好，都是要烧钱的。
独立有独立的好处，那么自然也得承担相应的困难——别指望星工场会掏钱垫付成本，得自力更生。
请人编曲要钱、录歌也要钱、后面拍MV一样要钱，加起来可不是一笔小数目，不是现在的他能负担得起的。
得先捞一笔才行，不然后续根本运作不起来。
所以江南才先把这批洗脑神曲放了出来，准备推到市场上先试试水。
但很显然，林建业并不看好这些歌。
“江南，都是自家人我也不绕弯子了。”林建业摇头道：“我不太看好这些歌，公司也不可能砸资源推这种专辑的，不用想都知道一定会亏得底朝天。”
对于这个回复江南早有准备，他不紧不慢问了一句：“冒昧问一句，什么原因？”
林建业拧紧了眉头，欲言又止。
“因为太土太俗，旋律简单歌词直白，不够上档次没逼格对吧吧？”江南自问自答道。
林建业没吭声，虽然他不知道“逼格”是什么东西，但不妨碍他理解整句话的意思。
反正就是那么回事。
“林总，各花入各眼，不是所有人都喜欢阳春白雪的。”江南笑了笑，“不如问问苏总监的意思？”
林建业和蔡亦侬当即一愣，对呀，怎么专业人士一直没吭声呢？
定睛一看，苏昀正翻阅那几张歌谱呢，相当专注的样子。
“老苏？”林建业喊了一声。
“啊……哦。”苏昀回过神来，摸了摸自己骚气的马尾辫，“林总，总体上我同意你的判断，这些歌确实有点……俗，但我自己品了几遍，又感觉这些歌有种说不出的奇怪味道。”
啧，果然是专业人士，跟这些满眼铜臭的就是不一样。
江南笑了笑，主动补充道：“旋律很简单但也很魔性，很容易达到洗脑效果。”
“魔性？洗脑？”苏昀咂了咂嘴，一拍大腿道：“这两个词用得贴切啊，差不多这个意思。”
林建业有点懵，“你的意思是……这些歌能行？”
“我吃不准。”苏昀摇头笑道：“常规来说这些歌很不入流，但它们具备很大的传唱度潜力，具体的商业潜力如何……我暂时判断不了。”
林建业听懂了，需要赌一把。
输了，赔点钱。
要是赢了，可能就会开发出一片蓝海。
但是左看右看横看竖看，怎么看这些歌都不像是有爆红的潜力啊……
可万一呢？
天人交战犹豫了半天后，他咬牙一狠心道：“江南，现阶段不可能为这些歌专门制作一张专辑去卖，风险太大了。”
“这样吧，先挑一首出来，放进公司下个月推出的的金曲精选集里去试探一下市场反应，如果市场反响好的话，到时候再另作打算。”
江南毫不犹豫点头答应，“可以。”
他选的这几首歌，都是经历过时间和市场检验的，无惧挑战。
送走了林建业和苏昀之后，蔡亦侬一把拽住了江南，满脸严肃道：“你小子给我交個底，这是不是你的全部家当了？”
江南耸耸肩，没回答。
但这本身就是最直接的答案，蔡亦侬长舒一口气，“吓死我了，你要只会玩这些不入流的歌，这工作室还是趁早关了算了，省得浪费时间浪费精力浪费钱。”
江南呵呵一笑，现在嫌它们俗，等到时候收款数米的时候，我看你怎么乐！
“要不，我把那三成股份买回来？”
“滚。”蔡亦侬瞪眼道：“你当我傻啊，几十万的资金一进一出折腾个空气？”
看看，嘴硬归嘴硬，身体还是很诚实的嘛！
玩归玩闹归闹，正事还是不敢耽误滴。
安抚住蔡亦侬后，江南开始筛选歌曲。
都是些传唱度爆表的吸金神曲，这道选择题并不好做。
犹豫了许久之后，他最后还是选择了《老鼠爱大米》。
不是因为这首歌最好听，也不是这里面最能赚的，而是因为……原时空里这首歌的发行时间是最早的。
虽然记不清具体时间了，但按照时间顺序薅肯定是最稳妥的。
敲定了目标后，他立刻就通知俞晓飞开工。
一听自己演唱的土歌，要和孙南景岗山等歌坛前辈挤同一张精选集里去，俞晓飞又是兴奋又是紧张，一整天都在那打摆子。
得亏江南知道他的底细，要不然肯定怀疑他是什么奇怪的瘾发作了。
《老鼠爱大米》的编曲伴奏，真的是简单到不能再简单了，即便是作为初学者的江南，都能靠一双耳朵把谱扒个七七八八，对于俞晓飞来说更是如同被九九乘法表。
就一个字——简单。
两天时间做完编曲的修补工作，两人就直奔源动力录音棚。
都不需要什么额外的帮手，俞晓飞自己录了一段吉他SOLO作为伴奏，把成本压缩到了最小化。
口水歌的难度也不大，仅仅四个小时，录音就宣告完成。
但后期还有一系列的调整工作，还得等好几天才能拿母带。
连着赶了几天的进度，江南总算能缓下来喘口气了。
累是累了点，但很有成就感。
毕竟，这是他正式进军歌坛的热身操。
然而他刚歇下来，刘亦茜的追魂短信就不期而至。
“喂，你最近有没有看《金粉世家》？”
忙得连放屁都得抽时间，哪有时间追剧？
“嗯，看了。”江南麻利回复。
前世追过，就等于现在追着，一样嘛。
“怎么样，好看吗？”
“马马虎虎吧，可能因为我不太喜欢这种民国调调的剧。”
“谁问你剧好不好看了，我问的是人！”
“哦，那还不错，金燕西多帅啊，冷清秋也很漂亮。”
“姓江的，你是不是故意气我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