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陆风半梦半醒的时候,感觉有个东西钻进被窝里,使劲往自己怀里钻。
睁开眼睛一看,近在咫尺的地方,小小一副刚睡醒的样子,笑吟吟的看着自己。
陆风伸手捏捏她的脸蛋问道:“这么高兴?”
“是呀,今天一睡醒就见到哥哥了呀,以后每天睡醒都可以见到哥哥吗?”小小很期盼的追问道。
陈兰走进来,扯了扯小小的耳朵,教训道:“快去洗脸刷牙!”
“我要刷牙去了。”小小一个翻身爬下床,噔噔噔的跑去卫生间洗脸去了。
……
陆风进卫生间洗漱的时候,看见小小在刷牙,动作不正确,就拿过她的牙刷,一边帮她刷一边教道:“这样刷牙不对,得这样刷,上下刷。”
“可是……这样好麻烦。”小小含着一口的泡沫说话,说得含含糊糊的。
“那不好好刷牙,以后牙齿变黄,还长蛀牙,笑的时候露出门牙少了半颗,丑不丑?”陆风说道。
小小被唬了一个激灵,立即认认真真的把她的两颗小门牙上上下下刷一遍,刷完之后,含一口水咕噜噜几下吐掉,然后咧着嘴露出两排小贝齿,要陆风检查刷干净没有。
……
郭言志被关在安全屋里快一个星期了,夏语冰很谨慎,说什么都不放他出来。
他就要求见陆风,陆风没空去看他,他就威胁说,如果陆风不去见他,他就吃糖自杀。
吃糖自杀,这也算是糖尿病患者的独门杀招了。
陆风从陈兰家里出来,就打电话让夏语冰带自己去安全屋。
……
郭言志被关了一星期,模样有点邋遢,头发都是蓬乱的。
“找我什么事?”陆风和郭言志对坐着。
“为什么不让我公布王化文认罪的录音,我要王永业倒台,我要他倒台!”
郭言志还是无法从上次的事件里抽离出来,他这种情绪化的性格其实并不适合当警察,也不适合学犯罪心理。
“你觉得公布一份录音,就能让王永业倒台?”陆风表情平静的问道。
“至少让人知道他包庇过他儿子!”郭言志说道。
陆风摇摇说道:“你的录音最多只能证明王化文认罪了,怎么证明王永业徇私枉法了?严格点说,这份录音甚至不能证明王化文有罪,是个人都能怀疑他是受到了拷打才认罪的。”
“我还有其他证据!”郭言志坚持道。
“好吧!就算你的证据能证明王化文有罪,但是王化文有罪,和王永业有什么关系?你有王永业徇私枉法的证据吗?”陆风问道。
郭言志颓然倒在沙发里,他实在太想扳倒王永业报仇了,没有权衡过公布录音所能达到的效果。
仔细思考的话,王化文的认罪录音公布出来,最多只能让人怀疑王永业曾经包庇王化文而徇私枉法,但是不可能找到确凿的证据。
结果只能是让上级领导对王永业产生怀疑,对王永业的官位和未来的官途产生影响,但是距离扳倒王永业还差很远。
因此,这份录音只能用来威胁王永业,让他放弃鱼死网破的念头。
否则以王永业的权势,完全可以把陆风和郭言志都抓起来,用手段捏造证据定罪。
十年前可以抹掉证据,十年后再捏造个证据,也不是什么难事。
但是,有录音在,王永业就会有所忌惮,他担心这个时候再用这样的手段,会被抓到把柄,所以只能忍下来。
……
郭言志被点醒之后,像条要死的胖头鱼一样靠在沙发里。
连王化文的认罪录音都没办法扳倒王永业,他已经想不到有什么办法能报仇了。
“没了……没了……”郭言志了无生趣的重复着这两个字。
“这就放弃了?”
“不放弃能怎么办?我花了十年时间找证据,还是没有用,就算再给我十年也没用了……说不定,到时候王永业的官更大了……”
陆风想了一下说道:“你不是学刑侦的吗?你为什么不从其他案子上面调查看看。”
郭言志皱眉看着陆风,一时间思维混乱,没有想明白陆风的意思。
“王永业既然徇私枉法包庇过他儿子,说不定还做过其他事,十年时间那么长,他迫害过的人可能不止你一家。”陆风说道。
郭言志眼睛一亮,十年时间王永业很可能做过不少冤案,每多做一件,就多一个破绽。
郭言志立即满血复活坐起来,扶正眼镜说道:“我明白了,我就咬死他不放了!我不要待在这里了,让夏虫放我出去。”
“不许叫我夏虫!”夏语冰瞪眉说道。
……
郭言志从安全屋出来之后,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开始收集王永业的一切档案,和他经手过的案子。
他是警校高材生,现在又是留校讲师,同学和学生基本都在公检法上班,想要资料一点都不难。
拿到资料之后,郭言志就扎进资料堆了,开始寻找王永业可能插手害人的蛛丝马迹。
……
车上,夏语冰开着车,咳嗽了一下说道:“亲兄弟还明算账呢,我的工资什么时候结?”
陆风拿出一张卡递过去,说道:“结多少自己拿。”
夏语冰把卡丢回去,说道:“你回去打到我卡里,卡号我发你手机里。”
“你现在很缺钱吗?”陆风问道。
“不是缺钱,而是有多少钱都不够用。”夏语冰回道。
“这两个有区别吗?”陆风问道。
“当然有,缺钱是没钱可能会死,会没饭吃,有多少钱都不够用,是有一个大窟窿要填。”夏语冰回道。
陆风还是没听明白这两者有什么区别,就又问道:“你欠人一大笔债了?”
“没有,或许上辈子欠的吧。”夏语冰耸耸肩说道。
“好吧,我回去叫人把钱打给你。”陆风说道。
“谢了……”
……
沉默了一会儿,陆风突然说道:“你不要再接单杀人了行吗?女孩做这种事,总感觉很揪心。”
“不做事,你养我啊?”夏语冰白了陆风一眼。
“可以啊。”陆风无所谓的回道,现在在云安坐诊的收入很高,看病的都是有钱人,随便治个病就赚不少,所以并不觉得养个人有什么难度。
夏语冰却愣了一下,一扬手说道:“痴线啊你,谁要你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