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个好主意？”沐天昇沉默了片刻，喃喃道。
“不过他知道了那些女人，是不是就看到了那些人诋毁我的话了？”沐天昇的眉头又皱了起来，觉得自己这秘书看起来似乎的确是有些碍眼——这秘书明明应该是已经看到自己的老板受到诋毁了，但是想的却不是为自己的老板正名声，也没有向自己老板汇报，甚至在自己老板面前出这馊主意的时候，都没有表现出一丝半点对那些诋毁的愤慨来。
于是沐天昇隐隐觉得，自己这秘书一定是完全不把自己这个老板当一回事，才能如此坦然地在自己面前说出这样的注意；又或者，他是觉得自己这个老板是绝对不会亲自去关心那些女孩子们私下的碎语的，所以才放心大胆地装作一切都没有发生。
“如果是后者的话，他有多少事情是瞒着我的？”沐天昇的心情又坏了起来。
然而那秘书还在小心翼翼地等着沐天昇的吩咐。
“你觉得可行的话，那就这么做吧。”沐天昇冷哼了一声，到底还是同意了，因为他也隐隐觉得让那些女孩子们去围堵沐初阳是个好主意，一来沐初阳是肯定不会对那些女孩子们粗暴动手的，二来，也可以借此知道那些女孩子们与沐初阳之间，是不是有些私相授受的关系。
“要是那些人真的是沐初阳刻意煽动起来的话，那我可就要提防着了。”沐天昇情不自禁地又想了很多。
……
沐初阳还在办公室，刚收到了王梓清的电话，知道戴尔斯将那印玺送到了某个教堂之中，正想着等会自己去看看情况的时候，他名下那家生物科技公司的负责人又打了电话过来。
“我们的招聘网页刚才瘫了了下，然后猛地增加了一堆投递量，我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那负责人似乎有些困惑，“我筛选了一下那些简历，看起来都没有什么问题，都是真人，不是垃圾信息，其中有几个人的条件还相当不错，要说奇怪之处的话，大概就是……全是性别女。”
“嗯？”沐初阳挑了一下眉毛，想到了自己曾经见过的某些个女孩子，略作沉吟之后开了口，“无所谓，就按照正常程序走好，满足我们条件的，当然可以留下。”
“好。”那边的负责人应了一声，继而提醒道，“不过话虽如此，我觉得还是应该排查一下可能有人想通过这次招聘安插眼线的可能性的，毕竟我们现在的研发部门的进度已经完全可以傲视这整个行业了。”
“这是当然。”沐初阳应道，“最后的面试我还是会亲自把关的。”
挂了电话，沐初阳顺手就在网页上搜了自己的名，然后毫不意外地又看到了那几个熟悉的小头像，进去之后，果然就有一堆人在讨论自己那家公司，并且还有几个人已经表明已经投了简历就等着大干一场了。
“呵……”沐初阳忍不住笑了起来，开始顺着那些女孩子们的对话回溯起那消息的来源，果然就让他找到了一个爆料的账号。
“他这暗搓搓的做这些无用功……到底想干什么？想发动群众，想知道我的一切行踪？可我明面上的行踪一直交代得足够清晰，其他的时候这些外行人又怎么可能发得现我？”沐初阳看着那账号一时无语，继而抬头看向了天花板——他的头顶上，正是沐天昇的办公室。
“或者，就是因为他蠢，所以才不可理喻？”沐初阳皱着眉头，继而直接将眼前的东西往前一推，“周末还是回去见一见老爷子，试探一下分家的事情，顺便提醒老爷子注意下佟宛如吧。”
“不管怎么说，毕竟父子一场兄弟一场，我还是希望能够好聚好散的。”
……
沐初阳很晚才出现在王梓清和黑猫的面前，而且与之前的几次相比，他明显将自己给捂得更严实了，甚至还蒙上了一层黑漆漆的蒙面。
“你这又是做什么？”王梓清看到沐初阳，情不自禁地瞪大了眼睛。
“托我那位大哥的福，如今盯着我的人变多了。”沐初阳有些无奈地回答道，“我下班的时候车毫无防备地被人堵了，而且堵路全是女孩子，那些保镖也不好下重手。”
“怎么回事？”王梓清好奇追问。
“我的车牌号码被人公布出去了。”沐初阳回答，“而且更要命的是，那群女孩子……真不怕死，居然敢站在我的车头位置在那喊‘没关系，轧过来吧，那样明天我的名字就和你一起上头条了’……”
沐初阳一脸后怕的表情，只觉得似乎和之前画展遇到的那群女孩子们相比，眼下的这一批好像更疯狂了一些。
“那你怎么离开的？”王梓清想象了一下那种场景，只觉得如果那些女孩子再带上几个孩子的话，不用开车轧过去，应该也是能够上头条的。
“我让阿龙穿我的衣服先跑路了，我回公司后另外换了辆车离开的。”沐初阳回答，“当然，很不幸的是，我们那楼底下一样有人在徘徊，所以我只能等到现在这时候，那群人彻底散去，才溜了出来。”
“看起来很麻烦。”王梓清能够感受到沐初阳的不容易。
“其实还好，她们毕竟外行，盯人盯得光明正大，个人精力也有限，反而比较好回避。”沐初阳继续说道，“我真正担心的是，既然我的住处等消息都被人透露了出去，接下来是不是可能有人会直接趁我不在的时候，进入我那房间，继而发现我的隐秘呢？”
“所以我在等那些女孩子们散去的过程中，花了很长时间搜索了那房间里的角落——好在并没有发现什么窃听器摄像头之类东西，但是考虑到我那些储备粮的存在，我还是把门窗边上都设置好了警报装置。”沐初阳特地直视王梓清，一字一句地说道，“所以你以后别再未经我许可就翻窗台了，很有可能会受伤的。”
“好。”王梓清点了点头，随即撇了下嘴，很显然，她并不认为沐初阳的那些小手段能够伤害到她。
“其实我现在在想是不是应该再换一个住处了，至少换一个比较适合修炼的地方。”沐初阳继续说道。
“要我帮你寻找？”王梓清挑了下眉毛。
“当然，除了你，还有谁更知道我的需求？”沐初阳笑了起来。
……
沐初阳当然不是空着手赶过来的，他身上的包里同样还有些其他的装备。
眼下，那黑猫正老老实实地蹲在沐初阳的面前，由得沐初阳在它的脖颈上固定了一个小小的话筒，同时将耳机如同一个小小的耳钉一样，夹在了它那竖起的耳廓上。
“看到什么了及时回报，当然，别又去人家的冰箱里偷东西吃了。”沐初阳已经知道了黑猫在前一天晚上都做了些什么。
“哼哼，所以你让我戴上这些东西，就是为了方便你监工的是吧？”黑猫哼唧了两声。
“哈，你知道就好。”沐初阳回答，“你先去看下地形，真遇到什么困难了，记得及时求救。”
“这地儿能有什么我应付不了的困难？”黑猫嗤笑道，甩了甩尾巴，见沐初阳已经收拾停当，一转身，便趁着夜色往那教堂里面蹿去。
而此时，教堂里面的灯火依然通透——正是因为这片灯火，沐初阳和王梓清才决定让黑猫先去探路。
……
“神父，这印玺可有什么异样没有？”戴尔斯跪在那教堂中央的十字架前，而那位神父正在他前方两米左右的地方，一手举着十字架，一手托着那印玺——那十字架的正面正对着那印玺，一副随时会将印玺之中的异样给镇压下去的架势。
“要到子时魔鬼才会有所动静。”神父说道，看起来似乎很镇定，但是他的手背上，依然有了些微的青筋暴突。
“魔鬼？嘿嘿，我可以成为魔鬼吗？”黑猫此时已经蹲在了这教堂大殿的阴影处，歪着脑袋打量着那两个人类如临大敌的表情，忍不住就有些想要搞些事情出来了。
“干脆再吓吓这两个人好了。”黑猫舔了舔嘴唇，爪子在地上敲了一敲，那神父手里的印玺之上，立即便开始有了一团阴影。
“有动静了！”神父和戴尔斯都立即紧张了起来。
下一刻，那团阴影“咻”地从印玺之上窜了出来啊，冲着那神父的眉心之处冲去，神父早有防备，手中的十字架一抬，便已经拦在了那鬼魅的前方，硬生生地将那鬼魅给弹了回去，而那鬼魅在稍稍偏转了一下方向之后，打了个转，竟往戴尔斯的方向冲了过去。
戴尔斯大吃一惊，虽然也想如同那神父一样举起十字架，但到底慢了一步——那团阴影在戴尔斯的脸上稍稍停留了片刻之后，如同浇在干燥地面上的水渍，转眼便渗了进去。
戴尔斯的双眼开始发直，整个人往后倒了下去。
那神父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提起了戴尔斯的衣领，手里的十字架对着戴尔斯的额头就按了下去。
戴尔斯的头上冒出了一缕青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