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落十三香(女尊) 第472章 缘圆居之夜-2
作者:荷塘春晓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秋夜静谧,帘幔轻遮。云瞳和李慕躺在一起,各自闭着眼睛,却都未睡着,脑子里不约而同想起了那个靡艳错乱的新婚之夜。

  云瞳大不自在起来,想要翻身,却不知该往哪边好,对着凌霄宫主自己别扭,背过去人家别扭,是以刚抬起了腰,又重重躺了回来。

  “你也经常睡不着么?”凌霄宫主低声问道。

  “没有。只是┄┄”

  “换了地方,不舒坦?”

  听他似乎又委屈上了,云瞳赶紧换个话题:“我就是纳闷,青麒好熏香,前在鸣凤宫赴宴,却不多闻,你屋子里也是一点没有。”

  凌霄宫主轻声回她:“你不是不喜香气?”

  云瞳一愣:他知道的可真不少。联想坐席游戏,说起自己年庚爱好,也是如数家珍,看来为我花了不少功夫。

  “我只是不喜欢太过浓烈的香气┄┄”长门宫破旧衰败,爹爹稍微整治一下,都叫铁后看不过眼,找茬儿便要欺凌,岂容熏香修饰?后来她在乾德殿拜见凤后,但见一室奢华,浓香缭绕,无比尊贵气派,对比长门之凄,令人无限心寒,忍不住涕泪交零。先帝问是怎么了?她连打几个喷嚏糊弄了过去。说来奇怪,打这之后,只要闻见馥郁之气她便嚏泪不断。好在近年来一直身处军中,没有这些个麻烦。再后来接连迎娶夫侍入门,聂赢是好武之人,不重红妆;从奕体质敏感,从来也不调香;离凤自忖身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以读书自娱;叶恒、沈莫就不必说了。是以除了自己正寝,这些常去的地方无一例外都吹着天然之风。

  “哦!”凌霄宫主笑着解释:“我眼睛不便,父后不叫摆弄小炉香饼。至于他自己,虽是名门出身,但幼时长在山谷,更喜欢瓜果梨桃,野花春草的香气。”

  出身“名门”,却长在“野外”,不会调香,却说不好┄┄云瞳心思转了几转,口里只是揶揄:“嘻┄┄那还拿我的喜好说话,其实你是个门外汉。”

  凌霄宫主似乎臊了,拿被子蒙了头,好半天才嘟嘟囔囔的说道:“你要真喜欢,我可以学┄┄”

  “别学了,危险!”云瞳转身一看,连忙上手拽开被子:“憋着了,头出来。”

  这动作好似重新揭了盖头,两人都是一愣。

  “王主┄┄”凌霄宫主用小的不能再小的声音问道:“你给我起好名字了么?”

  “额┄┄”云瞳一窒:早忘了个干净。

  “我┄┄我自己起了一个┄┄”不想凌霄宫主却比她还要尴尬。

  自己起了一个,那太好了。云瞳暗自一喜,连声问道:“叫什么啊?”

  这是二次问名了。凌霄宫主娇娇怯怯的答她:“倾慕!”

  青是麒国国姓,云瞳未曾在意,只问后面一个字:“木头的木?”

  你才是块笨木头呢!等哪天我亲手把你锯掉,看还能气人不!李慕在心里痛骂,话音儿里也不免带出气恼:“倾慕的慕!”

  “哦┄┄噢┄┄”云瞳只想着安抚好他,不妨又问出一句:“你倾慕谁啊?”

  “┄┄”凌霄宫主僵了一僵:“你知道的┄┄”

  我知道的?云瞳还正经去想。

  李慕也不知她是装还是真迟钝,心中已恼的无可复加:“你┄┄你不知道?”

  佳人身抖语颤,一下子让云瞳恍然大悟:还倾慕谁,自然是我了!哎呀┄┄真笨的可以┄┄

  李慕忽就哽咽了一声。

  云瞳吓了一跳,翻身而起,朝他脸庞摸去:“嗳┄┄我逗你玩儿呢┄┄别哭,怎么好端端就哭了呢!”

  “我说错了,不是倾慕的慕,是羡慕的慕!”李慕别开脸:“自小我就羡慕别人,还以为出嫁了会┄┄不想现在还是,一辈子都是了┄┄”

  美人梨花带雨,被自己无情之语伤了芳心,云瞳懊悔不迭:“你别哭啊┄┄别哭了┄┄”伸手去抹眼泪,竟是越抹越多。

  羡慕别人┄┄给别人当了个替身┄┄李慕本来还只是挤出的泪珠儿,可说着说着,往事便一股脑儿的现在眼前了。愤恨、不甘接着委屈、伤痛而来,他忽就张口,咬住了云瞳正胡撸自己泪水的手指。

  “嘶!”云瞳倒吸了口凉气。

  李慕一惊回神,连忙松开齿端,却仍含指未放,云瞳也未撤手,似乎两人都愣住了。

  “解气了?”云瞳下意识在他口中一撩。

  “唔┄┄”李慕只觉腹下一紧,一股子酸麻劲儿直冲头顶。

  “不用羡慕别人┄┄”云瞳抽出手指。

  李慕扬起泪脸儿:“怎么才不羡慕别人?”

  云瞳看了他一刻,忽就把樱唇替上,稍一辗转,顺着唇缝深吻了进去。

  李慕浑浑噩噩的就和着她发出阵阵嘤咛。

  “你的心思,我知道了┄┄”云瞳喃喃言道。

  “真的┄┄知道么?”李慕只觉身上一沉,她已整个压了上来。

  云瞳不答,寻着寝衣带子挑了开来,探手进去,抚摸起他已然热烫的身子,到了腹下,一把攥住,霎时便涌起了大股情潮。

  那个美好的夜晚,那具销魂的身子,那片荡漾的欲海,自己曾和他翻来覆去,纠缠不休┄┄温柔缠绵似乎不能畅意,唯有暴雨梨花,嫩蕊方开┄┄

  “啊┄┄”李慕呻.吟着动了动腰,似已不堪忍耐,又似在害怕什么:“紫卿┄┄”

  “嗯?”

  “你┄┄你叫我┄┄叫我一声!”

  “小慕!慕慕┄┄”

  恍惚之间,云瞳觉得这名字有点耳熟,可也顾不得多想,美人已搂上了自己肩头:“紫卿┄┄以后别又弄混了┄┄”

  ┄┄

  这一场云雨,突如其来,却连绵不歇。云瞳也不知身下美人是哪里勾魂动魄,直叫自己耕耘半夜,犹未知足。

  “不┄┄不能了┄┄”

  瞧瞧,还能说话,哪里是不能了!云瞳发狠一撞,听他连声娇呼。

  “明┄┄明日你还要出门┄┄歇┄┄歇吧┄┄”

  不是他体力不支,倒像是怕我累倒┄┄云瞳琢磨过味儿,如何还忍耐得了,把他翻转了个儿,重又箍紧腰肢:还以为娇怯柔美的都弱不禁风呢,哪知┄┄不然!

  李慕其实已是强弩之末了,看她这架势,不把自己做晕过去是不能罢休,忙硬撑着扭头言道:“求┄┄求你一个恩典┄┄”

  “现在求┄┄晚了!”云瞳眯着紫眸,虎视眈眈。

  “我┄┄我还是想戴神符。大祭司说需闭室静修。能┄┄能不能┄┄啊┄┄”

  “不让人打搅?”云瞳正寻着个妙处,反复研磨,一刻不松。

  “啊┄┄是┄┄啊┄┄”

  “随你吧!”云瞳没心思管这些闲事,舒服的闭了闭眼睛,重又开始新一轮的折磨。

  “多谢┄┄啊┄┄”李慕已然瘫软在了褥子上:“等┄┄等你回来,说不定我┄┄我就能看见你了┄┄”

  情话实在动人!云瞳情不自禁的笑了一下,身下却撞的越发厉害。

  李慕本来还想再说两句,忽被顶到了痒处,再难开口,干脆喘息着享受起来:这个姿势┄┄不错,谁也看不着谁,免得我┄┄装瞎子了。

  ┄┄

  翌日晨起,云瞳回了正寝,见从奕带着离凤几人都来请安,膳后并未散去,帮忙收拾出门的衣物,其实也不需他们上手,只听冯晚报个清单,看看有无疏漏之处而已。

  看冯晚全凭记忆挨样说完,从奕先就“嗳”了一声:“你怎么记住的?搁纸上写都得写好几张呢!”

  “小晚有过目不忘之能!”离凤赞道:“这屋里没有比得过的。”

  冯晚小脸红扑扑的,一个劲儿摇头:“公子太夸奖奴才了!奴才没有那样的本事。”

  “怎么没有?”云瞳笑道:“本王可以为你作证。”

  寒冬眸光闪动,从冯晚脸上扫过,看对面叶秋也是一副若有所思之态。

  连翘取了物件单子过来,交到叶恒手上:“小晚不能随行,这个还请公子收好。”

  “你叫什么呀?”叶秋忽然问道。

  连翘连忙行礼:“奴才连翘!”

  叶秋朝他一笑,又与寒冬交换了个眼色,两人都觉满意:这孩子做事细致,不会哗众取宠。至于那一个┄┄天仙似的卷发美人,也有过目不忘之能┄┄

  寒冬正盯着冯晚想的入神,忽听云瞳在叫自己。

  “冬叔,凌霄宫主请了神符,要闭门静修。我应了他,让小侍每日来和您报备。衣食都要素净些的,平常不许闲人随便搅扰。嗐!他其实就瞎折腾,不过万一灵验呢?我也不好挫了人家求治的心!”

  “是,你放心。”寒冬暗道:凌霄宫主倒有自知之明┄┄不让别人搅扰,呵呵。我得不时去瞧瞧他是不是真在乖乖的敬神养病┄┄

  “凌官人那里您一定照看好了。”云瞳想起凌讶,叹了口气:“不要多做限制,不要给他添麻烦,不要让他不痛快,但也万不能出一丁点事。”

  没等寒冬应声,从奕就横了云瞳一眼:“怎么定那么多规矩,都让冬叔为难了。”

  寒冬低咳了一声:“王主还不知道,凌官人也要往丰宁采药,就跟在王府仪队之中。”

  “啊?”云瞳一愣,见从奕掩口轻笑,眉目间一派揶揄。

  寒冬和叶秋自不会留在这里看他们小妻夫眉来眼去,借着要看“小厮们搬运行李,装车备马”的由头便出去了。

  沈莫见叶恒翻来覆去的在瞅那张清单,捅他一把:“怎么还看起来没完没了的啊?”

  “总觉得少了一样。”叶恒微微一笑。

  “少什么了?”云瞳随口便问。

  “少┄┄”叶恒眼波一撩,却是正对驻足而听的冯晚:“少了件贴心小棉袄!”

  从奕解意,却故意一本正经的言道:“才十月,王主带一件去还不够么?”

  叶恒俏脸一红,冯晚也早转头和连翘说话去了,不听众人吃吃一笑。

  阿恒我懒得说他,你也学会吃醋了┄┄云瞳危险的朝从奕眯了眯眼睛,伸出舌尖往唇上一舔。

  从奕转头不理,小脸也是晕红一片。忽见邀月进门,奉上一个精致小匣:“我们侧君请王主戴着,平安如意!”

  云瞳才打开条缝就忙阖上了,见几个男人都盯着自己不放,接连咳嗽几声:“你们有什么东西送我?”

  若怜在后轻推离凤,离凤袖子抬了抬,又放下了,起身一福:“王主一路安顺!”

  云瞳看他又穿戴了自己喜欢的衣裳首饰,浅紫锦袍,紫金珠链,耳上明珠熠熠生辉,心中很是满意。

  沈莫、叶恒是要随行同往的,此时便不说话。

  云瞳又看从奕,见他歪头笑道:“你出门该给我们带东西才是,怎么好意思和我们要东西呢?”

  “你要什么东西?”

  “不说!”从奕扬眉而笑:“就要看看你送的合不合我心意。”

  之前听他们妻夫调笑,离凤便有些怔楞,不妨又闻此更加亲密之语,只顾黯然低头,忽觉身后有人轻拽自己,转头一看,这才发现屋里只剩下他和若怜两个了,叶恒、沈莫、冯晚并一众正房大侍早就没了踪影。他赶紧起身退了出来,暗恼自己怎么这样愚鲁,都没个眼力价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