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大夫人身边的大丫鬟春花看着就是个老实的,平日里的杂活都是她在做,秋月是个知人心意的,也会办事,总是帮她办事,她给若菱配的丫鬟夏日
“回夫人,今年和以前没什么不同,小姐们玩的很开心,还约了王家小姐、刘家公子和表小姐、张家小公子一起扑蝶看戏吃花糕,只是回来的路上遇到了一个人。”夏日有些犹豫的开口,说到这抬头做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今日小姐玩的可开心,都遇到什么趣事了,夏日,你说来听听。”大夫人问。
夏日看到大夫人端坐在棋盘边,执黑子落下,对面的秋月坐在另一边,执白子正苦思冥想。她本身是不会下棋,但看到大夫人和同是丫鬟的秋月下棋,只觉得大夫人看得起她们这些女婢,为自己有这样的东家暗喜,心里更是坚定了效忠大夫人和小姐的想法,看着大夫人的华美衣衫,环佩饰物,想着要是能随便赏她一件就好了。
“夫人,小姐那的夏日来了,说要和您说说今天小姐遇到的事,正在外面候着呢。”进门,春花对一条腿放在椅子上被秋月轻轻敲打的大夫人说。大夫人嗯了一声,春花会意,带夏日进来。
“伊人,我们回去吧。”若菱和伊人终究是小孩子,玩得累了就休息了,老道士的话也没放在心上,二八年华还早着呢,她们记不住也懒得去想那么多事。冬雪是个只记吃的,只要自家小姐好,她也不想管老道士说了什么,一门心思吃着花糕,伊人笑她也不怕发胖,夏日倒是留了个心思,想讨个赏,等照顾若菱休息后,就去大夫人那准备报备一天行程。到了大夫人的院子,正好遇到春花出门为大夫人取东西回来,忙上前让其通报。“姐姐,我来给夫人报备一下今天小姐遇到的事,还请姐姐去说一声。”春花不是很喜欢夏日这样,夫人要想知道明天自然会叫她和冬雪来询问,她这时候来报备,怕是赏金就没冬雪的事了,不过春花也没多说什么,她本就是个没有公平观念的人,自己好了就行,平时不和人结怨,但也从来不会仗义执言。
“小姐,我们回去吧,天色不早了,早点回去省的夫人担心。”夏日看天色真的不早了,建议道。
“姐姐,他走那么快做什么。”伊人眨着眼不解,若菱抿嘴摇头,她也不知道。她们听不到晴空响起的雷声。
“老道我还有事,就先走了,有缘再见。对了,老道道号温凊(qing四声),体会人世冷暖的温凊。”说完左闪右闪,街上人很多,老道士总能找到最佳的地方落脚,很快就走远了。
“二八年华,也该发生些事情了,时候未到啊。”老道士正神神叨叨的说着的时候,晴天响起雷声,老道士一慌,心里暗骂自己说多了,差点泻露天机,急急忙忙的走了两步,又返回身来,向几人拱手施礼。
“哼,我商家也算富甲一方,我们姐妹二人怎么不能同富贵了。”若菱本是不想和老道士说话的,因为老道士给她的夏日姐姐脸色看,可老道士说她和妹妹不能同富贵,若菱忍不住嘟着嘴反驳,小孩子脾气让她忘了对方是长者。老道士也没计较若菱的无礼,毕竟若菱只是小孩子。
“你二人都是富贵命,出生富贵,然而一人是天生富贵,一人是大造化之人出手夺他人造化造就而生,你二人不能同富贵。”老道士说的夺他人造化造就而生的也不知指谁,但二人不能同富贵倒是让若菱听懂了。
“老爷爷,你是在给两个姐姐算卦么。”伊人被若菱拉了下袖子,心领神会的问,老道士对她姐妹二人笑了笑。“我只是给她们两句箴言而已,这只是识人之术,并不是算卦,也算不上算卦。”他把拂尘一甩,拂尘扫过若菱伊人二人头顶,嘴里不知絮絮叨叨说了什么。
老道士也像看夏日似得看着冬雪,倒是对冬雪略一点头。“祸因恶积,福缘善庆。尺璧非宝,寸阴是竞。”2(出自《千字文》)说道“祸因恶积”时还特意看了夏日一眼,倒是让夏日尴尬起来。
老道士围着四人转了一圈,边转边打量,冬雪不由得问出声:“为什么围着我们转啊。”
双方见礼后老道士伸手做引,将几人引到人较少的路边。若菱和伊人都没遇到过这种情景,有点手足无措,冬雪心思只在手上拿的糕点上,也没注意,夏日倒是个机灵的,再次行了个礼问道:“不知道长拦住我们有何吩咐。这二位是商家的二位小姐,二位小姐年幼,奴婢也做不了主,天色不早了,若道长有时间,不妨让奴婢引路去商家,再不回去,我家老爷夫人该派人来找了。”这倒是夏日多想了,老道士看起来不是衣冠楚楚,被夏日想的有些坏,话里警告意味颇浓。老道士看了夏日一眼,嗤笑一声,似是看不起也不想搭理夏日的样子。夏日正想说什么,看到老道的眼睛,像是能看穿一个人的一切一样,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也不敢造次,低下头去。
老道士穿着一身老旧的道服,看起来有些衣衫不整,头发也有些散乱,看着像大衍之年的老者1,一手持拂尘,一手持一杆略显破旧竹旗,旗子上写的和算卦的半仙们常用的神机妙算不同,他的旗子上写着“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ze四声),辰宿列张。”(出自《千字文》)讲的是天地形成起源与日月升落圆缺,倒是唬人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