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272罪不可恕

　　“太子皇兄，你这般作为，是真心容不下我和二皇兄了？”看着赫连璃终于露出狰狞的面孔，赫连然也便不再沉默了，而是直接开口说道。

　　“你偕同赫连煜毒杀父皇，罪不可恕，我岂能容你？”赫连璃神色不动地开口说道。

　　“是谁毒杀父皇，大家都再明白不过，若是你不是心虚，又何须封锁大祀殿，更不肯让皇祖母和大理寺卿招来？”

　　赫连然看着往日总是一副谦谦君子模样的赫连璃，以及一旁的皇甫国公和林尚书，开口说道：“皇后才死，你们就这般迫不及待了？太子皇兄，你可知道，父皇从来就没有生起过废太子的心思，即便皇后之罪，罪不可恕，他对你，却是一如既往的疼爱，你却受他人的蛊惑，对他下毒，你这般做，于心何忍？”

　　听到赫连然这番话，一众大臣皆是面色戚戚地点了点头，的确，赫连璃这般做法，他们心中也能够想到几分，

　　“他没有生过废太子的心？哈哈哈……赫连然，究竟是你天真还是当我是傻子？”似是被赫连然戳中了心头的痛处，赫连璃冷然一笑，指着赫连煜道：“谁都看得出来，父皇心中最好的太子人选，就是赫连煜，以前母后在，或许父皇还会看在母后的情面上，保留住我的太子之位。”

　　“可是前几天，呵呵，父皇告诉大家，母后病死了，他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那幻月才去了尹贵妃的宫里，尹贵妃就病死了，之后幻月又去了母后的坤宁宫，母后也病死了！事情哪里会有这么巧的？”

　　“虽然我不知道母后和尹贵妃她们究竟做了什么，会让得父皇一日之间赐死了她们两个，但我心里却是再清楚不过，母后定然是犯下了什么滔天大罪，就连皇甫家都保不住她，而母后这一死，我的太子之位又怎么可能还保得住？事到如今，唯有先下手为强。”

　　说到这里，赫连璃原本英俊的容颜之上满是狰狞之色，丝毫没有了往日的谦谦君子之风。撕去了君子外衣的他，就如同一只择人而噬的猛兽，目光狰狞地看着赫连煜，满是妒忌嫉恨地开口道：“为什么？为什么从小到大，父皇喜欢的都是你，我哪一点比不上你了？就连我的太子之位，也是父皇看在惜画皇后的情面上，才得以保住的？赫连煜，我哪一点比不上你了？”

　　“二皇兄虚怀若谷，行事光明磊落，为人爱民如子，而你，心胸狭隘，行事只求名利，为人更是虚伪恶毒，连自己的父皇都能够下毒杀害，你有哪一点比得上二皇兄？那你和二皇兄比，简直是侮辱了二皇兄！”听到赫连璃这般说，赫连然顿时出言反驳道。

　　“说的好！”听得赫连然的话，宁王和卫太师皆是齐齐拍掌叫好。

　　“没有错，就你这般为人处事，若是大楚落在你这般人的手上，岂非是愧对大楚的子民，愧对列祖列宗！”宁王的话，更是犀利如刀，字字句句都在凌迟着赫连璃的心。

　　见此，一直沉默地立于一旁的云太尉和奚雅静，脸上皆是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而站在赫连璃身旁的云绯燕，脸上没有丝毫表情，眼中却闪过了一丝鄙夷之色——俨然是，对赫连璃这个刚刚成为了自己夫君的男人的鄙夷。

　　至于从头到尾都如同一个隐形人立于角落之中的云清歌，依旧事不关己一般地垂眸不语，若非是云绯月早已经明白了他们的手笔，只怕亦是会以为，这个名动京城的清歌公子，就如他表露出来的一般，从不过问世事，不参与政事，视权势名利于浮云。

　　“好！你们……你们这群逆臣贼子！弓箭手，给本宫放箭，射死这些人！”饶是赫连璃的心性忍耐已经修养到了一定的程度，此刻也被赫连然，卫太师和宁王的话刺得面皮生疼，火辣辣地直烧心房。

　　当下面色一冷，径自朝着宫墙之上的弓箭手挥手喝道。

　　闻言，四周的朝臣们都是面色一变，纷纷尖叫着寻找遮蔽物遮掩，生怕下一刻，自己就会被飞箭伤及。

　　而就在此时，却听一声满是威严的声音喝道：“你想要射死谁？”

　　“自然是射死你们这些乱臣贼子！”听得此人这般问，赫连璃想也不想地就回答道。

　　然而，就在他的话音落下之后，便见原本乱纷纷的大祀殿之中，瞬间变得落针可闻，原本惊慌失措的朝臣们，脸上的慌乱褪去，剩下的，唯有震惊于不敢置信。

　　见众人都是瞠目结舌地看着自己的身后，赫连璃面色一动，这才发现，方才那人的声音，竟是如此的熟悉，如此的——不该再存在……

　　不仅是他，此刻赫连煜手中抓着的小太监和林尚书，立于赫连璃身旁的皇甫国公，云绯燕，云太尉以及奚雅静等人，皆是瞪大了眼睛，缓缓地转身看来声音传来之处。

　　“父……父皇？”在看到那个在李德义的搀扶之下，昂立于众人面前的男子之时，赫连璃心中最后一丝怀疑，也顿时烟消云散，随之涌入心中的，是无尽的恐慌。

　　“朕没有你这般狼心狗肺的儿子！”大楚帝冷冷一挥袖袍，缓缓抬步，走到赫连璃的面前，双眸有若凝聚了无尽的火焰，朝着这个大楚的储君席卷而来，仿似要将他燃为灰烬。

　　“父皇，你……你怎么会……”太过的震惊，让得赫连璃话不成句，而面对这位君王之怒，他能够做的，便是步步后退。

　　“朕怎么会没有被你毒死，是吗？”大楚帝冷然一笑，开口说道：“朕的好儿子，你的确是不负朕多年的悉心教导，只可惜，作为一个储君，你的狠辣有余，却智谋不足，这皇宫是朕的天下，你以为，在朕的眼皮子底下，你的作为，又能够翻起什么浪花？”

　　看着恭敬地立于大楚帝身旁的祭师，和一如以往一般如同一个隐形人立于大楚帝身旁，却目带微嘲的李德义，以及一旁面带淡笑，目光讥讽的侍卫统领，赫连璃哪里会不明白，自己的作为，在大楚帝的眼里看来，无疑是一场笑话，而他就是那个主演的小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