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再见

　　苏霈在半夜的时候，模模糊糊的感觉像是有人进来，她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以确定自己并没又眼花看错人，浓重的酒气充斥在空气中，苏霈微微愣了一会神，问坐在对面的人：“你喝酒了？”

　　杜子腾点了点头，晚上的应酬已经让他吃不消，迷迷糊糊的想找一个地方呆着，可是自己又不想到公司里，家也不过是一个空荡荡的壳子，里面什么都没有，回到自己父母的家里，又会有一堆的糟心事，于是，在恍惚之间，车子就不知不觉得开到了医院，自己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来到了苏霈的病房也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已经做了多久了，只知道在烟暗中看着苏霈的熟睡的样子，心里得到了这几天从来都没有过的放松。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沉默的可怕，苏霈深深地嗅了嗅空气中的酒气，对杜子腾讲：“把窗户开开吧，酒气太浓重了，我有些受不了。”

　　杜子腾什么也都没有说只是摇摇晃晃的向窗户的地方走去，把窗户打开又细心地用窗帘把外边的风挡住。

　　杜子腾把自己的椅子向前拉了拉，顺便带到了他自己买的那一大包婴儿用品，速配在烟暗中看不见那些东西是什么，应该是一些衣服之类的吧。

　　“我经过婴儿用品点买了一些用品，拿过来，还希望你不要嫌弃。”这一番话杜子腾说的很忐忑，苏霈却只是很淡定的恩了一声。

　　杜子腾想了想觉得自己有些话只能放在心里，不能说出来，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两个人之间也没有好说的了，可是他还不想离开，他也不想苏霈亲自把他请出去，但是只是这样坐着两个人着实尴尬得很。

　　苏霈沉默了一会，终于开口了，她看得出杜子腾说话时候的忐忑，只是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让杜子腾和孩子彻底断了关系，“那个你在关于孩子这一方面，你不用小心翼翼的，因为我没有想过要让你和孩子没有联系，因为你毕竟是他的父亲，我不会那样去做，那样做实在是对他们的亏欠。孩子有知情的权利。”

　　“是吗？”杜先生有些苦笑，这是要让他把自己的不良的地方，直接留给孩子吗？可是他又很雀跃，因为他可以有话题和苏霈聊了，于是他从孩子出生要喝什么牌子的奶粉，用什么样子的纸尿裤一直到上什么样的大学都说了一个遍，可是苏霈在这里面一直保持着沉默。

　　最后，杜子腾说完了，苏霈才开口说话，她说：“杜子腾，我们已经离婚了，所以你不用和我说的这么详细，我有些累了，想休息，你的酒也差不多醒了，你也早些回去休息吧。”

　　杜子腾对苏霈的回答的失落是那么的明显，但是有不一样的地方就是他不会像以前那样在甩门而去，而是会默默的应一句：“好的，我知道了。”

　　杜子腾站在门口背对着苏霈说：“明天之后，我们就谁也不再亏欠谁什么了，我们再相见就真的很难了，如果你有时间。。。。。。请去看看我吧。”

　　苏霈看着被烟夜笼罩的杜子腾，一种孤寂和决然从他的身上溢出，她真的很想问问你想要做什么，可是最后还是没有问出口，因为这已经不再是她所关心的了。

　　杜子腾从医院出来之后，开车直接回到了家里，杜妈妈早就睡了，杜子腾回家的时候，却看见杜爸爸的车独自出了院子，杜子腾想了想驾车跟上，跟着苏爸爸走，越走眉头越重，他不明白为什么杜遥要一个人在大晚上的去郊外的山林。难道这个山林里面还有什么秘密吗？

　　苏霈早上醒过来的时候，屋子里已经没有了杜子腾带来的酒气了，如果不是地上那一堆的婴儿用品，苏霈还会以为自己是在晚上做了一个梦，只不过比较真实而已。

　　苏妈妈看着地上的那一对儿童用品，眉头虽然皱了皱，但是什么也都没有说，只不过是油油的叹了一口气便和苏霈抱怨起来了，“你爸爸昨天晚上又没有回来，我打电话给你程伯伯，程伯伯说部队里根本就没有什么任务，你爸爸早就走了，你说说这个老东西他能去哪里呀？”

　　苏霈有些好笑又有些无奈，苏妈妈指不定又想多了，以前苏爸爸也会有成晚不回来的情况，但那都是和吴峰叔叔在一起，苏霈就比较奇怪了两个真的是情敌吗？怎么感觉他们反倒像是情侣呢？

　　“你问过吴峰叔叔了吗？也许他就是和吴峰叔叔在一起也说不定呢。”苏霈好心提醒着苏妈妈，可是苏妈妈却嗤之以鼻。

　　“我怎么会不问，我当然会问了，可是吴峰的电话也打不通，一看就知道这两个男人肯定在一起没干什么好事，不然早就打电话回来得瑟了。”苏妈妈说的甚是有道理，苏霈想。

　　检察院，玉娆又一次提出要见常德请求，这一次她是真的有些重要的事情要和常德说，常德来的时候只看见玉娆的身边已经是满地的血迹，在床上有一封信。

　　和常德一起来的小检察官也是大吃了一惊，然后赶紧去找医生，可是很明显的已经来不及了，常德打开那一封信，眼睛睁得大大的，那里面有一张名单，里面涉及的都是在a城举足轻重的人物，甚至连在a城为龙头的杜氏集团也被牵扯了进去。

　　常德拿着这封信匆匆的往外走，对于地上已经死去的玉娆连看都没有看一眼，径直的从她的身边经过，看吧你以为唯一能为你善感的人，也不只不过是你以为而已。

　　而玉娆的去世传到常青的耳朵的时候，常青也只不过是冷哼了一句：“免得我们动手了。”有时候有些人就是这样视人命如草芥，如游戏一般。

　　常德拿到那一长串的名单的同时在a城公安局，杜子腾的对面坐着两位及其严肃的警察叔叔，警察叔叔看着对面的杜子腾有些拿不定要怎么对他的主意，这如果是下手重了，那可是a城的纳税大户啊，这怎么得罪得起，万一下手轻了，那可就有损自己执法必严的名声啊。

　　杜子腾看着两位正在做笔录做得很认真的警察叔叔，有些无奈的撇了撇嘴，他说：“拜托，我说的都是真话好不好，你如果不信的话可以和我一起去看看不就知道。那里就是一个屠宰场，那个屠宰就是我的。你也不想想出了我之外还有谁有这个财力去做这件事情呢？”

　　“你的父亲，杜遥。”吴峰听见杜子腾自首的消息大吃一惊，急匆匆的感到警局，也有些清醒那两个小警察没有擅自作决定。

　　杜子腾看着眼前的吴峰知道自己的谎话已经编不下，只能收了自己脸上的笑容，有些认真的说：“那个时候，他已经离开杜氏了，他又从哪里来的财力呢？”

　　“是，那个时候他已经离开杜氏了，可是不代表他只有杜氏这一个产业，如果说他还有其他的产业呢？比如说赌博。而且你说的屠宰场也不是他离开杜氏之后才开始谋划的，而是在那之前就已经开始谋划了。”吴峰已经把这件事情放在心里很长时间了，他当初变着法子的和苏霈吵架就是希望苏霈能够和他闹翻，然后他就可以没有任何顾忌的去揭发杜遥了。可是没有想到杜子腾竟然天真的以为自己能把这个罪名给揽下来。

　　“你怎么知道他已经在很久之前就开始谋划了呢？”杜子腾冷嘲热讽的问，自己的父亲原以为瞒过了所有的人却没有想过吴峰对于他的事情却了如指掌。

　　“这就是不是你应该知道的事情了，我明白你不想让你的父亲有什么事情，你想担下你父亲的责任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让你父亲继续在外边，你能保证你父亲能一心向善，有所悔改不会伤害你爱的人吗？还是说他会继续变本加厉，因为你已经给他承担了所有的责任呢？你可以想想你也是要做父亲的人了，你想让你的孩子背负着有个恶魔一般的父亲吗？”吴峰直接命中要害，杜子腾既不像举报养育了自己这么多年的父亲，又想要替他赎罪，可是这样却是一点用处都没有的。

　　杜子腾沉默，他知道自己这样做对自己的父亲可能不会有什么用处，但是他不想再保持沉默了，尤其是在昨天晚上看到的那个地方之后，他就更不想保持沉默了，那里面还有活着的人呢，他说：“我带你们去那个地方，那里面还有活着的人，你们能救出几个是几个吧。我也不需要你们的良好公民证，有些事情就到此为止，至于我的父亲，交给检察机关处置，但是我不会出庭作证。你们不需要和我说公民的义务什么的，我觉得我已经最大限度的履行了自己的义务。所以有些事情就到此为止吧。”

　　吴峰点头，让杜子腾出庭作证指责自己的父亲是一个恶魔确实有些困难和不近人情。

　　当吴峰出现在那里的时候，看到了另一班人马就是常德等检察院的人。常德看见吴峰的时候也是大吃了一惊，没有想到会在看到吴峰这一行人，只是两个人的路线却是完全不相同的，一个向南一个向北。

　　恐怕邢钢到死都没有想到他一直在找的第三方势力的位置，竟然就在他的老巢的北面，而他只要在一定的时候向北走走就会见那一栋特殊的建筑物，就会明白那里面究竟有什么。

　　杜子腾没有跟着进去看，因为他应该能猜得出来里面会是什么样子，看着那些被抬出来的血肉模糊的人，他很难相信这些人都是一些活人，他们到底是怎么生存下来的呢？吴峰拍了拍杜子腾的肩膀，这只是一小部分，真正吓人的还在后边呢，而且这场持续了五年的战役，真正的大鱼还没有露头呢，这些都不算什么的。

　　法医室，顾航悠悠的叹了一口，这些小美女都不愿意和他一起做尸检，真是令他伤心，没有办法他只能在一群男性法医中挑了一个长得唇红齿白的奶油小生和他做搭档，还好的是那个奶油小生的技术还是过硬的，配合起来简直就是天衣无缝，顾航想以后他可要改变一下对于奶油小生的看法了，看来除了和美女搭档他也可以和奶油小生搭档呢。

　　顾航想虽想但是丝毫不错过任何一点可疑点，他夹起一块烟糊糊的东西，放到盘子里拿去化验，发现竟然是螺丝肉，而且肠胃里还有泥沙，看来这些人应该是去过海边，在海边饿得没有办法了只能连泥沙都吃，既然是这样，那是什么原因让他们对邢钢下手呢，邢钢长得也不算帅啊，除非他们的目标就是邢钢。如果说他们有既定的目标的话，那么也就说他们有一定的思考能力，怎么会采取这么血腥暴力的手段呢？而且他们又是怎么认识邢钢的呢？

　　顾航撇嘴，觉得自己有些管的太多，这又不是他的事情，干嘛要管啊。旁边的奶油小生像是发现了什么稀奇的东西，惊呼了一声，顾航凑过去一看，瞬间就有些失望了，只不过是一颗牙齿而已。

　　“这不是动物的牙齿，这可是人的牙齿。”顾航凑过去仔细的看了看，别说还真是那么一回事，还真是人的牙齿。

　　顾航仔细的想了一会对奶油小生说：“这个牙齿和邢钢的做一下对比，看看两个人的基因是不是符合。”

　　奶油小生认认真真的看了看顾航，有些欲言又止，顾航那个暴脾气说：“有话你就说，别吞吞吐吐的。”

　　“这肯定不是邢钢的牙齿，根据牙齿表面的纹理，可以推测这应该是一个老人的牙齿，老人年龄大概在六十岁左右，也就是说在邢钢遇害之前，还有一个老人也遇害了。”顾航这次就有些纳闷了，这些人选对象的时候，到底有没有确切的目标啊，如果没有，那为什么还会饿到去吃泥沙呢？难道是他们刚出来的那个地方根本就没有人？那在a城没有人居住的地方就只有恶人湾的海滩，也就是说那些人的大本营应该就在恶人湾海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