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哥也笑了,“彪悍的名字……比如?”
赛菁用手托着脑袋想了想,然后开始掰起手指头,“比如……彪哥啊,豹哥啊,虎哥啊,龙哥啊,狮哥啊……等等等等。”
“连‘师哥’都出来了。”李诗雨也笑了。
“狮子的狮。”赛菁强调。
“其实你说的这些,还不是跟‘猪’都差不多,都是畜生类的。”李诗雨这样想着,再次忍不住笑出声来。
其实赛菁还想说,“您虽然长得不怎么样,好歹也不至于跟那‘猪哥’挂钩吧。”赛菁现在满脑子里浮现的都是“二师兄”的美好形象。
“哈哈,没办法,谁让我姓朱呢。”朱哥笑了。
他几乎就是光头,黄牙,脸上横肉丛生,平时不笑起来的时候相当恐怖,但一笑起来的时候,基本上就是春回大地的感觉。
李诗雨顿了顿,又问,“冒昧,我刚刚看到您左眼上的伤疤……”
朱哥摘下了眼镜。
“你是指这个吗?”
赛菁刚刚并没有看到,这下看到的时候禁不住“哇”了一声,随即用手捂住了嘴。
那是一条相当深的,而且沟壑丛生的伤疤,虽然伤口已经愈合了,但是深深地就像烙印一样留在了他的左眼上下,看了叫人触目惊心。
朱哥重新戴上了墨镜,对着赛菁笑了笑,“没吓着你吧。”
赛菁摇摇头,又点了点头。
没吓着才怪。
“是以前的工作造成的吗?”李诗雨果然心思缜密。
“会吗?什么工作会伤成这样?”赛菁突然大叫了一声,“难道是被人砍的?你不会就是电视上那个抢银行的吧……”
……
李诗雨白了赛菁一眼,“如果我没猜错的话……”
一直没有吭声的优优说话了。
“对,他是警察,也是我爸的同事,我爸也是警察。”
说完优优就沉默了。
……
赛菁不明就里,“哇,警察,看不出来嘛,朱哥你好帅啊。”说完赛菁又转向优优,“那你爸呢,他在哪?”
周围的一切似乎在一瞬间都突然安静了下来。
李诗雨在桌子底下用手推了推赛菁。
于是赛菁也不再说话。
……
空气中有种冰霜凝结的感觉。
优优缓缓地抬起头。
“我爸……死了,在我十岁的时候。”
赛菁愣住了。
“对不起,优优……”
但是优优却笑了,“没关系的,我爸是个英雄。”
“我爸说过,做人一定要开心。”优优再次握住了赛菁和李诗雨的手,“认识你们我很开心,赛菁姐,诗雨姐。”
……
优优去了洗手间。
朱哥看着她的背影,轻叹了一口气,“我和优优她爸,我们都是缉毒警察,我眼睛上的伤不是刀伤,是子弹留下的伤,一颗子弹从我的太阳穴打进去,停在了左眼的部位,眼睛没瞎,已经是万幸了。”
“但是如果那次不是优优她爸,我也活不到现在。”
……
尽管周围还是嘈杂的音乐声一片,霓虹闪烁,流光溢彩,但有些东西,偏偏就是无比真实的凌驾于这浮夸的表面,任谁也无法打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