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武狂徒 第一百三十三章什么仇什么怨
作者:君墨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你住嘴吧,以后你要长点记性,看准了人再下手,这件事当然不能善罢,不过咱们要布置的周密。”说完,卢盖对阶下一个长相奸诈的老人道:“你说该怎么办?”

  这瘦瘦干干,一脸奸相的老者果然是不鸣则已,出口不凡,抖了抖袖子,款款道:“啊,大人,此时说容易也容易,说难也难,硬碰硬无异于以卵击石。”

  “少废话,快说。”

  “大人,他身旁现在有九位本事强大的跟班,无论怎么样都无法杀,想杀国师必须让他孤立,这个好办,可以调虎离山,将这些人引开。做完这一步之后,咱们必须得有一个死士,而且修为一定要高过国师,这个就难了。咱们现在只能在外面秘密招人,找不找的到还两说,当前只要尽力将他们拖在这里,至于送往皇城的信,当然也是要写的,只需在城外截住这封信,神不知鬼不觉。杀了他,咱们随便找个人作替死鬼,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国师身边的高手也就都散了。”

  “妙计,妙极了。”卢少拍着手不由赞叹:“五经先生果然不愧号称‘八国智囊’。”

  “啊,惭愧惭愧,老朽年老体衰,幸得城主收留一把老骨头,当然要竭尽全力了,找死士的事情也由我来办吧,我这就去街上走走,咱们这金柝城属于横穿金鹏的必经之路,少不了有各国的精英路过,只要报酬足够,国师就死定了。”

  “死定了”三个字说的极为尖细,卢少被逗笑,身上的伤悲牵引,呻吟了两声看向城主:“父亲,不杀吕牧难解我心头之恨。”

  “儿啊,为父只有你一个儿子,谁敢动谁就死。爹也是迫不得已只能得罪国师了,既然得罪他是死罪,我只能一条路走到黑,干脆杀了无从查起,爹毕竟也要冒险。”

  “爹的疼爱,孩儿铭记在心。”

  “这老小子,果然奸诈。”牛愤嗤道:“真让小先生说中了。”

  “你小点声。”吕牧道:“滴水不漏,咱们便先在这住着,看他耍什么花样。”

  “对,不入虎穴,怎么打虎?看他能耍什么花样?”高宠道:“这里的饭菜饮水咱们都不要碰了,处处小心防着。”

  吕牧一扬眉:“不必。”

  “为什么?”

  “到目前为止,世上恐怕没有比这里更安全的地方了,这家伙绝不会在这里下手。”

  水无形道:“没错,堂堂一国之师若是在城主府死了,那城主有一百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屋子内,大家围在一起,经历了几个月的相处,大家已经是形影不离,互相照应,又以吕牧为中心,唯命是从,不分你我,不单是商量对策,也为了放松放松。

  第二天早上,卢盖亲手写信,吕牧亲盖国师印,差人飞骑往皇城行去。吕牧早就派人偷偷在城外盯着,果然出城的信使半路又折返了回来,他们便更加确定城主要下手了。

  卢盖先是送礼,送完礼便设宴款待,一天两宴,一直过了三天,吕牧终于决定引蛇出洞,便推脱还有急事需要先走一步,城主百般留待,吕牧只好答应再过一晚,这次城主设了不小的宴席,大家狂饮起来。

  对于禅武者来说,除非自己想醉,否则喝酒的同时将酒气散去实在是太简单了。吕牧却装作毫无城府的,几十人的敬酒他都是来者不拒,相对干杯,一干到底,结果喝的眼花耳热,面红舌大,摇摇晃晃和几个人相互扶着回了住处。

  当众人回到房间的时候,便呼呼大睡,这时,卢盖一声令下,四大天王冲向了众人的住处,刚刚接近便迅速掠走。

  “谁?”司马手软大喝一声,看到一个身影迅速往府外逃去,他立刻踏空追击。与此同时接连七八道身影全部飞向屋顶,腾跃而去,大喝道:“哪里走!”

  这动静引来了府里的护卫,卢盖也带着人奔了过来,只见四大天王早已从外面转了一圈,精明的回到了卢盖身后对卢盖点了点头,卢盖道:“抓住刺客,一个不留,保护国师!”

  身边的人全部被引了出去,吕牧踉跄的扶着门走了出来,喊道:“怎么回事?”

  “国师先生,有刺客行刺,这府里不好待了,我派人护送你先躲一躲。”

  “开玩笑!我用别人保护,你告诉我,刺客在哪,我去擒来。”

  “哼哼,果然猜得不错,你这狂妄的小子早晚会被自己的狂妄害死。”卢盖想着,继续赔笑道:“国师先生,您这……”

  “嗯?妈的,你敢小瞧我?八部众国内我怕过谁?谁能奈何得了我?”

  “是是是,可是您现在喝醉了。”

  “醉了?醉了能走直线吗,你看着。”吕牧心里憋着笑,踉跄的走了两步,打了一个酒嗝,双眼惺忪道:“怎么,样,直线,我去也。”

  目送吕牧离开,卢盖给他身边的“八国智囊”递了一个眼色,两人相视一笑,有一种运筹帷幄,纵横捭阖,莫名其妙,稀里哗啦的成就感,就像两只王八咬住了渔人的沟,将上面的一块肉拽了下来。

  他们没有想到,咬钩子上的肉,自己最少要付出嘴被撕烂的危险,而这个危险他们确实没有看到,他们将吕牧当成了一个平凡的国师,却不知道吕牧从小到大在算计和仇恨中度过,什么人没遇过,什么人没被他耍过,跟他玩这个简直比兔子撞树上还愚蠢。

  猪撞树上,卢盖要撞猪上了。

  吕牧冷笑连声,算准了这些人会将他们一一支开,重点对付他,只要不是在府内死的,在哪死的已经不重要,吕牧循着卢盖所指的方向来到了一个小树林里,这本来就离城主府不远,有山有水还是一处优美之地,此时夏季已过,秋天的风气如此凉爽。

  吕牧并非真的很装,而是故意喝醉酒,这时候他已经在连连奔跑中将酒气全散开,定睛往前方一看,只见头上月光在林子里投下一大片阴影,若是有从阴影里突然袭击,他最少要中一招,所以,他立刻停下了。

  他摒住呼吸,双眼双耳仔细看着听着林子中的一切动静,本来就是秋季,秋风便是其中最大的声音,这声音里最起码夹杂了十几种别的声音,有各种鸟类栖息在树上,爪子抓在树上摩擦的声音,羽毛掉在地上的声音,鸟儿反哺的声音,落叶的声音,流水的声音,掉落在地上的树叶摩擦地面的声音,野草中的秋虫鸣叫和振翅声音……

  别的他都不用管,他只管那阴影中——阴影中没有声音,一点都没有。

  吕牧笑了,他看着阴影,忽然冲了过去,佛手匕突刺而去在空气中划出一道不起眼的青冥颜色,佛手匕射塌了一片树林,在他出手的同时,一道身影闪过佛手匕伸出两根手指点来。这人的身影非常妙,是一种近乎于女子身体的妙,一动之时身体的流线都是让人羡慕的,脚下踩着的步子更为精妙,洒脱不凡。

  这样一个人当了刺客,真的是太可惜了,这人修为在出招的时候暂时是看不出来的,吕牧不由得惊叹,这人确实最适合当刺客,别人搞不清他的修为,再加上猝然突袭,无论速度,剑法,身法,都配合到了绝妙的境地。

  吕牧被一种力量束缚,那是一种看不见的力量,如同小兽被猛兽盯住的感觉,肢体健全,但就是失去了自主,等到野兽扑杀,再跑也就晚了。

  “一尘不染法,达摩点开剑!”吕牧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个人,剑已到,吕牧也只剩下一个残影,剑刺在残影上,残影破碎,吕牧逃开一边的时候也放了一缕火,那人却忽然一滞,一个巴掌扇过去,竟然将火扑灭,吕牧又是一阵吃惊:“玄天白羽扇。”

  ——一个身穿黑色斗篷,面带嘲笑,战法无穷的少年立刻出现在脑海里。

  “是你!”

  “是你!”

  两人同时喊出,认出了对方。

  “是我。”

  “当然是我。”

  “你为什么来刺杀我,我们无怨无仇,佛珠已经被人抢走,你也是证实过了的,为何还来惹我?”

  “你为什么在这里?你怎么走到哪都不知道收敛自己的狂气,总要惹来麻烦,怎么到哪里都有人对付你?”

  “小衲高兴。”

  “小爷随意,有人出钱,让我杀你。”

  “你会缺钱?哈哈,真是天大的笑话。”

  “你懂什么!”少年喝道:“你衣食无忧,我却孑然一身了,我们生活的地方根本不用钱,我要在这里活着,就得用钱,所以我就得杀你。”

  “善了个哉,你没钱你可以找我啊,我有。”

  “如果你真的可怜我,你就送我一样东西,拿了东西我就能生活。”

  “你要什么?”

  “你的命!”少年忽然又出手,双拳轰出,竟然是武子良的绝技醉罗汉拳,吕牧一掌拍出一顶金钟,罗汉掌拍出几个大手印,吕牧急忙后退两步,骂道:“你怎么老想着要我的命,我跟你什么仇什么怨?”

  “要不是你,我的四位伯伯怎么会死?”

  “啊?死了?”吕牧吐了吐舌头:“又不是我干的,怎么说和我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