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现灵胧在长桌上写毛笔字,说:“灵胧,你起这么早在写字啊?好刻苦。我看看你字写得如何?”
我走上前去,开始点评:“歪七扭八,一大一小,又粗又浅……”
灵胧问:“是不是丑死了?”
我说:“也不是啊,你这个圈就画得很圆,很可爱……”
灵胧:“你都笑出声了,还说不丑?”
我说:“呵呵,这可能是你平时写字太少,多练习就好了。我还没问你,你怎么突然想要写字?”
灵胧说:“我是怕我们以后在一起交往,别人笑我文化低。那样多不好。”
我说:“灵胧,你真好。为了我你愿意做改变。”
灵胧:“你少臭美了,我练字是因为……是因为我也想当学霸。你想啊,学霸耶!光听这个名字就有一种不觉明厉的样子。我好喜欢。”
我说:“灵胧,你变幽默了。你要真这么想,我教你啊!”
灵胧:“好啊。”
我说:“字如其人。一个人字写得好看,可是能为一个人增加不少魅力呢。首先,握笔的姿势一定要对,要拿稳,像你这么漂亮的姑娘,就应该写字写得超级漂亮,这样才配得上你的美貌。”
灵胧问:“是吗?”
我说:“当然啦,我骗你能有什么好处?”
灵胧:“你搂我这么紧是几个意思?”
我说:“这样才能快点练好字嘛。”
灵胧:“是吗?”
我说:“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我从后面抱着一只小灵胧,双手分别抓着灵胧的左右手,一笔一划教她写字。
我说:“你看,现在字写得好看多了吧?”
灵胧:“真的耶,确实顺眼了不少。”
我说:“有我这样的老师,又有你这么勤奋有天赋的学生,你一定能写好字的。”
灵胧:“那还不是多亏你,谢谢侬。”
我说:“你我之间还客气什么?你做什么?学会调皮啦?”
灵胧突然在我脸上涂墨,我猝不及防中招了。
灵胧嘻嘻笑到:“那天我看见你把金太郎那帮家伙打得落花流水,还在金太郎脸上画了一只乌龟,你怎么突然变得那么厉害啊?”
我说:“想知道啊?”
灵胧:“是啊。”
我说:“让我亲你一口我就告诉你。”
灵胧:“流氓,没个正形……”
趁着灵胧说话没注意的时候我快速在灵胧小脸上啄了一口,说:“刚才你袭击我,现在我偷袭你,咱两扯平了。”
灵胧生气地说:“你?”
我问:“我什么我?”
灵胧:“你不是好人。”
这话说得就有趣了,我说:“你第一天认识我啊?”
灵胧:“不理你了。”
我说:“我错了,灵胧,我做反省,深刻地检讨自己的错误。”
灵胧:“那你快说,你是怎么打败金太郎的?”
我:“你说那个金刚狼啊,哦,是金太郎,不是屎壳郎。打败他,全靠我这支笔。”说着,我掏出那天用的狼毫笔。
灵胧问:“这支毛笔有什么特别的?”说着灵胧就用手来摸它,才轻轻一碰,就疼得“呀”地一声。
我说:“小心,不要乱碰。”
灵胧问:“你这什么破笔,还伤人?”
我说:“这可不是什么破笔,它可是有法力,能降妖除魔的宝贝。”
灵胧问:“你是怎么得来的?怎么以前没见你拿出来?”
我说:“这支笔是我家乡张天师送给我的,要不是那天金壳郎,哦,是金太郎要娶你,我差点都忘记它了。”
灵胧问:“张天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于是我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出来:张天师是我们那一带有名的道士,本事高强,小的时候到过我家看风水,做法事,他有一个儿子,叫做张小陵,比我小一个月。这个张小陵人长得唇红齿白、面目姣好,可惜他长大后性取向有问题,只对嫁了人的少妇感兴趣,每次他和他老爹去大户人家做法事,驱鬼辟邪什么的,就跟人家的少奶奶、少夫人背地勾勾搭搭的,我问他为什么,他说少妇才有女人味嘛。我竟无言反驳。我和张小陵因为是同龄人的原因,玩得比较好,一来二去,张天师和我非常脸熟。我爹也时常照顾他的生意,所以我家跟他关系比较好。
我听乡人说张天师师出江西龙虎山道教祖庭,跟龙虎山上面的张天师是本家一脉,是有真本事的人。
我出门赴济南乡试的途中,遇到张天师,张天师看了我几眼说:“贤侄,你这次出远门,恐怕会遇到一些麻烦。我送你一支笔,你要是真遇到危险,就用上这支笔,它会保你平安的。”
我受下笔,跟张天师道了声谢就上路了。
我说:“事情就是这样的。多亏了这支笔,不然的话,我真不知道怎么对付金太郎。”
灵胧说:“看你也不像撒谎的样子,既然是这样,你就好好保管它吧。”
其实张天师后面还跟我说:“你要是在路途中遇到什么,记住,千万不要逗留,早去早回。”
我说:“灵胧,你写了一上午的字,眼睛累坏了吧?不如我们一起出去看看风景舒缓一下?”
灵胧说:“好啊。我带你到附近好看的地方转转。”
我:“那我们走吧。”
(以下片段文字请搭配音乐《流光飞舞》食用。)
半冷半暖秋天熨帖在你身边
静静看着流光飞舞
那风中一片片红叶惹心中一片绵绵
半醉半醒之间再忍笑眼千千
就让我像云中飘雪
用冰清轻轻吻人脸带出一波一浪的缠绵
留人间多少爱迎浮生千重变
跟有情人做快乐事别问是劫是缘
像柳丝像春风伴着你过春天
就让你埋首烟波里
放出心中一切狂热抱一身春雨绵绵
漫漫红叶,层林尽染。灵胧靠在我怀里,指着山那一边的枫叶说:“书生,你快看,那里的枫叶真好看,就像一团团火一样。”
我说:“枫叶再好看,也不及灵胧你好看,你让我看不足。”
灵胧嗔道:“书生,我看你现在是越来越油嘴滑舌,这也是书上教你的吗?”
我说:“这个不用教,见到我喜欢的人我就无师自通。”
灵胧:“贫嘴。”
灵胧说:“这边竹林真好看。”
我说:“是啊,确实好看,我最喜欢竹子,一派清爽。竹子可是有君子之风,高高瘦瘦,正直有节,还有很大的用处哩。起风了,这里有些冷。灵胧,你冷不冷啊?”
灵胧答:“是有些冷。”
我把灵胧拥在怀里,问:“这样还冷吗?”
灵胧:“现在暖和多了。”
我抓起灵胧的手,说:“我们走吧。”
灵胧:“嗯。”
灵胧:“看,夕阳,那边的晚霞多好看,就像是流动的油彩。还有那些飞鸟,现在开始回巢了。”
灵胧突然对我说:“书生,你想不想抓流云啊?”
我问:“抓流云?流云怎么能抓住呢?”
灵胧对我说:“跟我来啊,我带你抓流云。”
灵胧把我带到一座山崖边,然后手放在我胁下,提起我,于是我俩在天边飞,就像是一对闲云野鹤,山间流动的雾霭在我们身边缭绕。
我说:“我好像真的可以抓住流云。”
灵胧笑着说:“怎么样?我没骗你吧?好不好玩?”
我说:“好玩,我做梦也没想过。”
灵胧说:“我带你多飞会儿,让你多感受感受。”
“好啊。”
我俩跑回家,我说:“灵胧,快进来,外边的风大。喝点酒,暖暖身子。”
一会儿天就下起了瓢泼大雨,灵胧说:“下大雨了。”
我说:“是啊。”
灵胧:“一场秋雨一场凉,书生,你不回家吗?”
我说:“没事,不着急。我在这再待上一段时光。回去就说我考试失利了,反正考试过几年可以再考,无妨。我想多和你在一起,这山中没人打扰我们两人世界,我愈发喜欢上这里。”
灵胧:“那随便你吧。”
第二天,雨霁天晴,天气是格外的好。我问灵胧:“灵胧,你看今天天气这么好,你说我们是不是该做些什么才好?”
灵胧问:“做什么好?”
我不怀好意对灵胧低声说:“你有没有洗过鸳鸯浴啊?”
灵胧一听,脸都红到脖子了,说:“你脑子里成天在想什么啊?色胚子,下流货色。”
我一把抱起灵胧,说:“忘了告诉你,你骂人的时候有种说不出的好看动人。你不想洗,我想洗啊!”
灵胧大叫道:“你快放我下来,放我下来,大色狼,大混蛋,只知道欺负我。”
到了温泉,我和灵胧在水里赤身相对,灵胧背对着我不敢看我。我把灵胧身子扳过来,水汽蒸腾,池边的花树落下美丽的花瓣,像是在下一场花雨。
灵胧一双美丽的大眼睛,在长长的睫毛下面,像是会说话,她的唇分外诱人,粉嫩的脸蛋红扑扑的,秀气精致,在这温水暗暗流动的汤池,少女的体香分外迷人,像是一朵刚刚盛开绽放的鲜花,只等有情人采摘。
我低下头给她一个长长的湿吻,缠绵在这山野秋光里……
我们洗好澡,我抱着灵胧,灵胧双手怀在我颈上。
我们回到家,我们躺在床上。
我问:“你会不会很紧张?”
灵胧说:“我只是有些害怕。”
我安慰灵胧说:“你不要怕,我会很温柔。”
灵胧看着我的眼,说:“嗯,我相信你。”
我亲了一下灵胧的手,说:“我一定娶你为妻。”
夜很温柔,温柔似脉脉秋水,点点白帆,像极了思妇的眼,藏着对爱人的思念,藏着世间最深沉的爱。
第二天早上,我说:“睡醒了干嘛还要装睡?害羞啊?你再多睡会儿,我去给你做饭。”
灵胧说:“还不都怪你,我下面还疼着呢。”
我老实去做饭。
灵胧起了床,吃过早饭,说:“书生,你们读书人不都会做诗吗?你为我做一首呗。”
我说:“作诗这个事讲究的是灵感,不是说做就做的。你容我想想。”
我想了半天,说:“有了,你听我这首《爱情》:
所有的路都是为你而铺设
所有的桥都是为你而架备
所有的亭宇都是为你而营造
所有的愿望都是为你而存在
你是我的所有为此我日夜忧愁
漫漫长路只怕你眷恋身后
危危廊桥只怕你惊于飞流
幽幽楼阁只怕你凄怨逗留
小小心愿只怕你未能实现
为你忧愁然而我愿意
我愿意是路标假如你迷失了方向
我愿意是桥墩假如你偏离了航道
我愿意是栋梁假如你倾斜了轮廓
我愿意是期待假如你遗忘了季节
如果是天意最终我该如何放弃
有一天路标迁了希望你能从容
有一天桥墩断了希望你能渡越
有一天栋梁倒了希望你能坚强
有一天期待蔫了希望你能理解。”
灵胧问:“你这也是诗?怎么这么奇怪?跟书上的不一样?”
我说:“我这是现代诗,你没见过也很正常。”
灵胧:“你又胡说八道了。你还是唱首歌吧。”
我说:“我唱歌很难听的。”
灵胧:“没事,我不会嫌弃你的。”
我说:“你真的要听?”
灵胧:“真的。你快唱吧。”
我说:“那我唱了哈,唱什么呢?有了,就唱这首吧:
如果红颜命不曾单薄
这世间有没有传说
生为飞蛾若是不敢扑火
这宿命凭借什么壮阔
似绫罗缠绕着
似枷锁金妆玉裹
似雪花飞舞着坠落
美丽啊向死而活
爱若能参破终究是寂寞
忘却了前因后果
苦守的执着虚晃的一诺
空耗这青春许多
年月里蹉跎轮回中错过
被遗忘的人是我
熟悉的轮廓泪眼中斑驳
望着却无法触摸
爱是可念不可说。”
灵胧问:“为什么你唱的歌也这么奇怪?”
我说:“因为我唱的也是现代歌呀。”
灵胧:“我就喜欢你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