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当!”是驼背子的更夫在敲铜锣。
四姐说:“大姐,你说其他姊妹会不会先找到张天师?现在都三更天了,好困啊!我们找了这么久也没看到张天师人影。”
大姐说:“我也不知道啊,再找一会儿吧。实在不行,我们就回酒楼睡好觉,明天再找。”
四姐对张小陵说:“张英俊,你是不是骗我们呀?你师父是不是在这座城里?”
张小陵说:“没错啊,我师傅亲口跟我说他出趟远门,先曲阜后泰安。如果他途中有变,我也不敢打包票。”
四姐气道:“你,是不是存心耍我们?”
张小陵说:“四姑奶奶,我哪敢骗你呀?我自己也有在找,难道我骗自己不成?”
大姐说:“张英俊小弟,这我就要说你两句了。林子大了,什么鸟没有。这世上自欺欺人、自我麻痹、醉生梦死、不肯清醒的人多得去了,你这根本证明不了什么。说不定你就是想让我们两个如花似玉的大美女陪你简单逛个街,让你倍有面子,好满足你阴暗的虚荣心。”
张小陵哭到:“原来大姐你就是这样看我呀,我现在好想一头撞死在树上。”
大姐拍拍张英俊的肩膀,说:“小弟,不要动不动玩寻短见的把戏,好没出息。那边有卖珍珠奶茶,我们一人一杯,喝完奶茶就没事了。”
张小陵说:“不是我们一人一杯,是你们两只妖我一个人。”
四姐说:“一个意思,还是三杯奶茶。”
大姐对四姐赞道:“机智。”
张小陵:“……”
两妖一人在街角喝着奶茶,快喝完的时候,四姐一抬头,瞥见一个人,惊喜喊道:“大姐,张英俊,是张天师,我们要找的张天师出现了。”
大姐、张小陵顺着四姐的目光和手指指向的地方看去,果然看见一个中年、背着用青布包裹长剑的道人背对着他们在走路。
这熟悉的背影,熟常的穿着,清瘦的体格,不是张天师还会是谁?
大姐装比地说:“我早说过了,喝完这杯奶茶什么事都没。这不,转角就看到我们要找的人,其实世间上有很多问题都非常简单,可总是拉不住一大波人把事情想得超级复杂,不但当真还非要认真去干,实在是太天真了。”
张小陵冲着张天师大声叫到:“师父!”
张天师好像没听见。
张小陵又大声叫道:“大猴子,老皮猴。我是你乖徒弟、宝贝儿子,张小陵在呼唤你!”
原来张小陵小时候非常淘气顽皮,张天师就叫他“小猴子”、“小泼猴”,张小陵就回道:“如果我是小猴子、小泼猴,你就是个大大猴子、老皮猴。我要吃香蕉,还要吃,再拿个我。”
张天师说:“小猴子,你已经吃五根了。看你肚子圆得跟个皮球似的。小孩子,别贪嘴。”
小张小陵说:“我不,我不,我就要吃,就要吃。”
张小陵便开始闹腾,张天师喝道:“你是不是认为我不会打你?再不乖我可就要打人啦。”
小张小陵还闹着要吃,结果香蕉没要着,反换回一顿打。
张天师御剑飞行,瞬间来到张小陵身边说:“你又没大没小,是不是想讨打?”
张天师嗅到妖气,看见了大姐、四姐,质问张小陵说:“你怎么跟两只妖孽待在一起?”
大姐听这话不高兴了,说:“老道士,你说话真难听,什么叫做妖孽?我们俩是可爱又迷人、贯彻爱与真实的邪恶,风华绝代万人惊艳的狐仙,现在你儿子都拜倒在我们石榴裙下,叫我们姐姐哩。”
张天师怒到:“张小陵,她们说的都是真的吗?你现在胆子是越来越大了,现在主意都打到狐妖上面去了。”
张小陵说:“师父,你听我解释,她们虽然是妖,可是从来没做过坏事,而且对我是极好的……”
张天师“哼!”一声,就要走开。
张小陵跟着他一路叽里呱啦说了一大通。
四姐说:“这个老道是暴走族吗?一直在狂走路,话都不多说一句。我们已经走了一下午路,还要再走一晚上吗?”
大姐暴喝:“牛鼻子老道,我们已经忍你很久了,你真当自己是根大葱啊!装逼5分钟就够了,小心遭雷劈啊!都多大人了,还不懂事?”
张天师又是“哼”了一声,不搭理,继续往前走。
大姐问四姐:“他这个哼是几层意思?”
四姐说:“我又没当过小学语文老师,我也不清楚。不过大姐你以后说话不要这么率真耿直,小心招来杀身之祸。民间有句谚语,叫做骂人一时爽,全家火葬场。”
大姐:“啊,这么恐怖?”
四姐:“是啊。”
大姐:“吓死本宝宝了。我以后一定留点口德,不把话说绝。”
张小陵还在对张天师说:“师傅,你不要再走了,徒儿跟不上了。我这次大老远从淄川过来找你,是有件非常重要的大事要找你商量帮助啊。”
张天师停了下来,张小陵说:“老头子,你怎么突然停下来不走了?”
张天师骂到:“小兔崽子,你不是有事找我帮忙吗?我还走干嘛?你当我走路就不累啊?还不快带我去你们歇脚的地方?”
大姐、四姐听了张天师的话,彻底在风中凌乱。
四人拦下一辆马车,便往“客如云”酒楼奔去。
四人到了酒楼房间,大姐说:“哈,没想到我们这一组是最先回来的。也不知道其他组的人在哪里,这么晚了,我有些担心我那几个妹妹。”
四姐问张天师:“张天师啊,你在外边的时候有没有看见和我一样漂亮的狐仙啊?我们分成好几组在找你的行踪。”
张天师简答:“有。”
四姐问:“那你知道她们在哪里吗?”
张天师拿出收妖葫放在桌子上,淡定地说:“有四个狐妖在这葫芦里。”
大姐:“啊?你刚才和我们认识的时候怎么不打开把她们放出来?把她们关这么久。”
张天师说:“你们又没早问。”
大姐、四姐抽风中……
大姐拔开葫芦塞口,对着葫芦口说:“妹妹们,姐姐救你们来了,快出来吧。”
葫芦底座,二姐三姐五姐六姐还在里头兴致勃勃地打着麻将。
六妹说:“好像是大姐在外面叫我们呢?我们快出去吧。”
二姐说:“不用急,这局还没打完呢。让她们在外头多等会儿。”
葫芦里没回应,大姐问张天师:“是不是你把她们关得时间太久,她们已经在里面化作一摊血水啦?你个好狠心的道士,我要跟你拼了。”
张小陵拦着大姐说:“大姐,冷静啊。你打不过我师傅的。”
大姐说:“打不过也要打,杀妹之仇,不共戴天,焉能不报?张小陵,你站在哪边?”
四姐说:“对,还有我也要为姐妹报仇。”
张小陵:“啊,大姐?二选一?你这不是让我为难吗?我又不是哪里疼,做不出一个艰难的决定。”
大姐:“你既然哪边都不站,就给我死一边去,别挡道!”
张天师对这一切无动于衷,拿起葫芦翻过来,朝地上一倒,葫芦里的空间世界不亚于乾坤颠倒,日月星辰、江河海洋倒悬。
二姐三姐五姐六姐悲剧了,她们就像是从万仞高的山上被扔到山下,她们一个个从葫芦里摔到酒楼现实世界的地面上。
“疼疼疼,”四个狐妖叫着疼,麻将打在她们脸上、头上、腰上、腿上。
四个狐妖狼狈地从地板上爬起来,整理下面容,便恶狠狠地质问张小陵道:“张小陵,你平时怎么教育你家老头的?看把你姐姐们摔得,汤药费、精神损失费、爱护美女费等等,你得通通赔偿给我们。”
张小陵:“……”
我说:“胧儿,走这么长的路,你累不累啊?要不要休息一会儿?”
灵胧说:“不用,我在泰山的时候,不是被关在石牢里,就是被关在西厢房里,好苦闷。现在走动走动,觉得舒服,而且身体还能快些恢复。只是现在有些饿。”
我说:“那我带你去吃些东西。”
灵胧说:“好啊。”
灵胧说:“书生,快看。那边路边有卖小吃的耶!”
我说:“路边摊的东西恐怕不卫生,我们找家门面吃。”
灵胧说:“不用这么麻烦了。就这家了,我们走吧。”
我:“好吧。”
灵胧说:“老板,给我来碗麻辣烫。书生你吃什么?”
我说:“你身体刚好,怎么吃上辣了?不如改吃混沌好了?”
灵胧嘟着嘴说:“不好,人家就想吃辣。”
我:“……”
最后我俩一人一碗热气腾腾的麻辣烫。
我说:“我叫你不要吃辣,你看你眼泪都流出来了。”
灵胧说:“你还说我呢,你嘴辣得跟挂了两根香肠一样。”
我说:“哪有啊?我可是很能吃辣的。”
灵胧说:“书生,你背我走这么远的路,累不累啊?要不把我放下来休息会儿吧?”
我说:“不累,现在吹着晚风,我不知道有多惬意。你说你喜欢我背着你看星星看月亮,你看现在月亮多皎洁,星星有多亮,夜空真的好美啊!”
灵胧说:“书生,你说谎,你都出一头汗了,还说不累?我拿手绢给你擦擦。”
我:“这不叫累,这叫和自己爱的人在一起,无论是苦是甜,都甘之如饴、乐在其中。”
灵胧:“书生,你对我真好。”
我:“那是因为你对我也很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