罂粟抬眸望去,正对上墨言那双黑曜石般的眸子,她这才放宽了心。
墨言垂下眸子,俯身半蹲在罂粟身旁,看了眼罂粟右臂的伤口,将两根手指放到她的手腕脉搏上。
紧拧的眉间慢慢舒展开,淡淡道:“好在那剑上是没有毒的,只是普通的伤而已,修养两日便会好。”
墨言嘴上这么说,心里却不由的抽动几下,他受宇文翊之命暗中保护罂粟,可现在罂粟受了伤,他要如何向宇文翊禀报,思及此,眸子却暗了几分。
当时还好他随身带着金疮药,夏夫人目露感激,在衣服上擦了擦手上的血迹,接过了那瓶金创药,口中叠声道:“多谢!”
墨言却面无表情,低声道:“在下只是奉命行事!”
此时的罂粟想着当时夏夫人就要命丧那长剑之下,她就觉得胸口浮起阵阵怒意。这次无论是谁,她定然是会想尽法子追查到底,揪出幕后之人。
夏夫人看着那流血不止的伤口,忙道:“我们回府,现在马上回去,我让大夫来给你看伤。”
罂粟紧抿着红唇,浅浅道:“还没有为父亲他们求符呢!”
“傻孩子,差点都没命了,求什么符”夏夫人满是心疼,扶起罂粟站了起来,香菱连忙上前掀起车帘。
待三人跨进马车内后,车夫缓解了一下刚才被惊吓的情绪,架着马车,缓缓的原路返回。
墨言御马紧紧跟随,眸底尽是凝重,这次,恐怕他真的难以向宇文翊交代了!
几人回到府中,将罂粟安顿妥当,便匆匆跑出了府外去找大夫。
夏夫人坐在罂粟的窗边,紧握着罂粟的手一直在微微颤抖,看着罂粟手臂上的伤口,满是忧心忡忡,“紫暮,若是有什么异常,千万要告诉为娘!”
罂粟浅笑道:“娘亲,我身子好着呢!”
夏夫人眸子暗了暗,女儿这几年一直漂泊在外,都不知遭了什么罪,这次好不容易回到家中,却又屡次犯险,她越发的心神不宁。
大夫被香菱急匆匆地带了过来,给罂粟看了伤口,最后搭了脉,只说是受了惊吓,开了几贴补血养气和压惊的药,再配了一瓶上好的伤药。
夏夫人才刚刚把药给罂粟换上,香菱便已经把煎好的汤药给送上来,速度却是极快。
“快些趁热喝了才有效果。”夏夫人见到那满是血的帕子和那狰狞的伤口时,脸都吓白了,忙端了药来要亲自喂。
“可不能留了疤,唉,你当时给娘挡什么的,娘都一大把年纪了,都不怕了,却是苦了你……”
那大夫也是在她再三要求,肌肤不能留下疤痕,他开了上好的伤药才被准许离去。
“娘亲,你说的哪里的话,只要娘亲没事那才是好的。”罂粟心中只觉得一片温暖,如沐春风。
喝完药后,罂粟才看向送完大夫回来的香菱,淡淡笑了笑:“香菱,真是辛苦你了!”
想来自罂粟来到夏家,香菱就一路跟随,现在受了伤,她又忙里忙外,可她却从未有任何怨言。
“小姐,你说什么呢?”香菱被罂粟话语惊得一怔,接过她喝过汤药的碗放到了桌子上,摸了摸她的额头道:“小姐,你该不会发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