罂粟自从被他带回,似无形之中卷入了他的是非,这让宇文翊高悬的心却没有放下。
眼瞳里闪掠一抹阴冷寒芒,衣袖下的手紧紧握了起来,冷然道:“查出指使之人,格杀勿论!”
“属下明白,王爷放心!”墨言严肃沉稳的脸上浮出一片肃杀之气。
转而又抬眸望向宇文翊,“王爷,流云阁现在如何打算”
宇文翊偏好白色的袍子,加上眉梢的三分妖娆,三分恣意,总能把飘逸若仙的白袍穿出潇洒风流的韵味来。
似乎只有这种颜色可以承担他的烈火般的恨意,那是他的颜色,如同地狱中的曼珠沙华,越是热烈,越是寒冷。
“流云阁的事已交给了慕容湛!”
他手上拿着的纸条,他盯着看了许久,终于把它放在烛火上,跳跃的火焰立刻吞噬了那张纸条。
他微微合眼,无声息的站在那里,像是精美而孤独的冰冷的雕塑。
夜已深沉,宇文翊与往常一样,轻轻推开了罂粟的房门,走了进来。
他转眸往边上望去,便见头的羊角灯架旁放着一个雕花红漆衣架,上面摊放着罂粟的衣裳,箱笼整齐地摆在了角落里。
想是罂粟已经入睡,他轻轻走到床前,抬手掀开帐帘,芙蓉帐用的是青碧色螺纹云丝罩,此时在寂静的夜里轻轻摇曳,被面上熏染着的是好闻的梅花淡香,与罂粟身上的香气如出一撤。
这样寂静的夜里,宇文翊突然觉得自己的心情平静又温暖,再没了往日的躁动与寒凉。
但偏偏有人极其不识趣地打破了此时的温馨寂静,“你怎么又来了?”
宇文翊深沉的目光看着躺在床上的罂粟,便见她眼中是遮挡不住的不耐,此时正望着他。
闻言,他动也不动地,俊美的脸上却蓦地浮起一抹惬意,淡然道:“原来爱妃还在本王暖床呢!”
“我才不需要!”罂粟说罢,又抬手提了一下身上的被褥。
但她的话音刚落,整个人顿时一阵天旋地转,背部抵住了柔软的被褥,而正面却见宇文翊那张俊美的面容正悬空在她上方。
罂粟一惊,眸子连忙轻扫了一眼身旁熟睡的颜儿,轻声道:“颜儿在这,你想干嘛?”
可偏偏宇文翊就是这样例外的一个人,他垂着漆黑的眸子,眼底暗沉如夜色,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浅浅道:“爱妃很遗憾?”
“嫁给你,的确有点遗憾!”罂粟不屑勾起嘴角,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宇文翊目光锁着她,他眼底犹如望不到边际的荒野,又似见不到底的深渊,他慢慢地问道:“本王定不会让爱妃遗憾!”
说着,他修长如玉的手指扼住了她的下巴,让她的视线与之持平。
眸子自她身上一掠而过,淡淡道:“你的心里莫不是有了别人,才会对本王如此冷淡”
顿了顿,他冷冷淡淡地看着她,“若你真看上宇文辙,本王劝你还是放弃对他的念想!”
他这话跳得太快,罂粟一时没反应过来,反射性回了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