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翊走出绮光阁,跨上马背,紧握着将绳,直奔城外。
刚出城不久,墨言便御马追上了前。
宇文翊闻声,连忙拉住缰绳,转头望向墨言,俊颜浮上了期许的神色,“可有罂粟下落”
“是!”墨言沉默了一瞬,从怀中掏出一破碎的衣裙角,递到了宇文翊的身旁,抬头看着宇文翊,沉声道:“这片碎布是在西郊的断崖边发现的…”
看着宇文翊阴沉的面色,墨言已不敢再继续说下去,沉吟了片刻,又继续说道:“属下已经派人去悬崖下四处寻找!”
宇文翊接过碎布,心中腾起一抹异样的情愫,紧紧的将它握在了掌中,这正是那晚罂粟离去时,身着的那件衣裙留下来的,她,真的出了意外。
思及此,宇文翊俊颜瞬间阴黑,眸底暗芒闪烁,他,绝不允许罂粟出现任何意外。
宇文翊一扯缰绳,调转方向,迈上了向左的路,背影坚韧,姿态挺拔。
墨言也随即跟上,两人的身影逐渐化成为了黑点,消失在视野之中。
………
悬崖下的村庄内,罂粟坐在夏汐辰的床边,守了一夜,却不知何时竟睡着了。
明媚的阳光透过格子窗照进房间,倾洒在小木屋的床榻上,罂粟醒来的时候,夏汐辰还依然紧闭着双眼,睡得正熟。
罂粟伸手摸索着抚了抚他的额头,温温热热的,已经不烫了,她长长的松了口气。
此时,沉睡的夏汐辰似察觉到有一丝冰冷感从额间传来,他下意识的伸手去握着了那处冰冷。
当他察觉那是一只纤细的小手时,心间不由一颤,猛然睁开双眼,眸底闪过一抹诧异,“紫暮”
“你醒了”当罂粟听到夏汐辰清泉般的声音传出时,嘴角慢慢绽开一抹笑意。
“你怎么会在这?不应该躺在床上乖乖睡觉吗?”面对罂粟的关怀,夏汐辰似乎并不高兴,她的伤那么严重,为何还要如此的倔强守在他的身边。
罂粟闻言,笑意瞬间僵在了脸上,淡淡道:“我怕连你也不在我身边了!”
看到罂粟苍白的小脸,他眸底不禁染上了一层阴霾,罂粟独自一人在黑暗中挣扎着,而他却又不争气的病倒了,他皱了皱眉,关心道:“哥哥是不会离开你的!”
夏汐辰的话语,如一股暖流涌入了罂粟的心间,紧握住他的大手,轻浅的笑道:“我就知道,你是最疼我的!”
看到罂粟的笑容,夏汐辰也不由会心一笑,抬手取下她蒙着眼的纱布。
揭开纱布的刹那间,他的心底微微抽动了一下,他看到的,依旧是那些泛着血色的眼瞳,“眼睛还疼吗?”
“不疼了,已经好多了!”罂粟轻轻摇了摇头,嘴角的笑意又加深了几分,在她最孤独无助的时候,有夏汐辰的陪伴,已是知足。
他已经不敢再面对这双血瞳,每次帮她涂抹药物的时候,他就感觉心间像被扎上了千跟针一样的疼痛。
罂粟眼睛的伤已经不能再拖了,必须要离开这里寻找医术更高明的大夫才行,他小心翼翼的又将纱布蒙上了她的眼睛上,轻声道:“紫暮,我们离开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