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翊定定的站在床前,罂粟望着他那般迷离的眼神,淡淡道:“还是我自己穿吧!”
她的声音很轻很轻,轻的就象是柳絮一样的飘到他的耳中。
罂粟从他手中接过衣裳,一件一件的开始穿,比起以往,她似乎娴熟了许多,系好了腰带时,宇文翊还是站在床前静静的望着她。
真不知道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她展颜一笑,“看够了没”
下了床,披了外衣,对着铜镜想将头发挽起,来了这里那么久,她始终没有学会那繁复的发髻是如何弄得。
宇文翊唇角上扬,带着一分恣狂的笑意,拿起挂在床头的暗紫色华袍系好,走到她身后对着铜镜中正在暗暗苦恼的人儿,说道:“这种事情,让为夫来就好!”
说着,他拿起玉梳,轻熟的将罂粟的青丝挽起发髻,伸手拉开梳妆台上的一个七层首饰盒,用手拨了拨,拿起罂粟常戴的那支白玉簪子,“爱妃好像很喜欢这支簪子!”
“这是汐辰送给我的!”罂粟望着那支透亮的簪子,满脸的笑意。
宇文翊拨弄了一下簪子,自顾自的看了一眼,又扯了下来扔在桌上,“下次我送你一支!”
罂粟看了眼被他扔在桌上的那只簪子,自己又拿起,随意的插入了发髻间,淡声道:“等你送了再说!”
“你的眼睛刚复明,我去找黎叔给你看看!”他轻笑,微抿的唇角写着关切,他心中在暗暗担心,她的毒是否真的消除干净了,她的眼睛复明是否只是暂时的,她还有没有再发病的可能性
望着宇文翊离去的背影,罂粟的眼底满是疑惑,别人都说,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为何他却如此的理性,他好像在逃避什么,又好像在担心什么。
……
刚走到庭院,宇文翊大掌紧握住胸口,“噗…”唇边染上一抹绯红,如红梅点缀。
手指一抹唇边,看着沾染了血色的莹白手指尖,俊美的的面容沉了几分。
“王爷,又吐血了吗?”青嫩的声音伴着焦急,正巧经过的雨墨扑上去扶着宇文翊的手,粉嫩的颜上眉头皱紧。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吐血了,宇文翊嘴角噙了笑容,深邃的眼眸泛着璀璨的光芒,他不知,他还能不能陪罂粟走到最后。
雨墨看着他指尖上的血渍,嘴角翘了翘又止住了,转身到亭中的石桌上倒了杯白水,从怀中熟练的拿出一个玉色药瓶,倒出两粒递给千夜离,“王爷,你把药先吃了吧。”
宇文翊白皙修长的手指比手中的白玉杯子更为通透,他微微侧头看了雨墨手中的药一眼,转眸对着雨墨,冷然道:“这药吃了也没用!”
“有用的,王爷,这是黎叔配制好的,而且配合他的疗法,肯定会有所好转的!”雨墨明亮的眼微微闪了闪,很确定的回答着,她的内心更是期盼宇文翊不会被这毒给残害的。
视线转到药丸上时,宇文翊眸中光芒略微暗了暗,接过药丸吞了下去,将茶杯中水喝干,再递给了雨墨,淡淡道:“去把黎叔叫来给罂粟诊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