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峥面色冷肃，硬朗的五官完全沉了下来。

　　和她面对面坐着，他的眼神从头到尾都没有落在她的身上。

　　她的胳膊撞到了轮椅，细腻洁白的肌肤立刻青紫了一片，好几处都红肿了。

　　程峥拿出棉签，沾了一点碘酒，然后撩起她的衣袖，轻轻地擦着她的伤口处。

　　破了的伤口和药水接触的时候，林艾疼的眉头都皱了起来，却强忍着。

　　做完这些之后，程峥想起了她的腿在电梯里也被人踢到，她没有知觉，不代表伤口不在。

　　他自然娴熟地把她的腿放在他的腿上。

　　男人做起这些事的动作很娴熟，没有丝毫的不适应。

　　俊朗的侧脸少了些冷酷，薄唇紧抿，眉心微蹙，眉宇之间都形成一个川字了。

　　他穿着正装，前一刻还是坐在会议室里杀伐果断，冷酷严肃的领导者，此时，却能为一个女人低身敷药。

　　程峥把林艾的裤子稍微往上撩了一下，在小腿处，一块明显的伤痕映入眼帘，而肌肤周围还有一些细小的疤痕和刮痕。

　　林艾自然也看到了。

　　“这些都是以前留下来的，因为发现的晚，所以有些小疤痕就结疤了。”她低低的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她没有不珍惜自己，只是有时候磕磕绊绊的总是难免的。

　　“程峥，你会永远陪在我身边吗？”林艾小嘴鼓起来，突然捧起男人的脸庞，小心翼翼地开口。

　　女孩子一脸的认真坚定。尽管脸上很平静，可是小手的颤抖却还是出卖了她的紧张，却还是没有退缩。

　　那双又黑又亮的大眼睛一脸期待的看着他的俊颜，誓要得到他的回答。

　　“你会永远陪在我身边吗？”

　　这句话太熟悉了，熟悉到已经深入到了他的骨髓里。

　　是谁曾经说过，在那个大院里，在那棵老梧桐树下，美丽的像个仙子的女孩儿脸上洋溢着欢笑，轻轻地挠他的痒痒。

　　那是他最后一次看到她在梧桐树下翩翩起舞。

　　永远？

　　这个词从那一年起就从来不存在在他的生存法则里。

　　所以，永远是这个世上最虚无缥缈的东西。

　　他淡薄的开口，”小艾，相信永远吗？”

　　她摇摇头，她不知道，她只是想要每一天都能和他在一起，这就是她的永远了。

　　“这就对了。”他摸摸她的头，又把她的手握在手里，似笑非笑的开口，“这世上没有什么是永远的。所以，包括我，你也不要说永远。”

　　这句话他只说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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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经理办公室。

　　现在已经下午三点钟了，a市的天气恰是最好处，暖阳慵懒的洒在昏昏欲睡的人儿身上。

　　程峥下午的工作都是在办公室里进行的，就连高层进来汇报工作都是当着林艾的面，也没有丝毫避讳。

　　一拨人来一拨人走，走的时候都不忘好奇的看眼坐在沙发的安静的看书的女人身上。

　　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一向工作为上的程总竟然在别人汇报工作的时候允许一个外人在场。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程峥放下文件，邪肆的勾唇，看向沙发边轮椅上已经睡着的小女人。

　　书开合的搭在胸前，被阳光熏染的小脸绯红一片，他离开椅子起身，刻意放缓了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