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aba!（以下文字不算入本章字数）

　　（从士卒的口粮来看，居延汉简中有大量口粮发放的簿册，其中最常见的发放标准是每人每月“三石三斗三升少”，据陈直、陈梦家等学者考证，这里的“石”为“小石”，折合为西汉时期的大石二石，则普通士卒每年消耗粮食大约24石。

　　西汉时期粮价大约多少呢？太平御览卷35引恒谭《新论》：“汉文帝躬俭约，修道德，谷至石数十钱，上下饶羡”。《汉书·食货志》记载：“元帝即位，天下大水，关东十一郡尤甚。二年，齐地饥，谷石三百余，民多饥死”，《汉书·冯奉世传》记载：“永光二年，岁比不登，京师谷石二百余，边郡四百，关东五百”可见在灾荒时期，谷价可能上涨至数百石，而在文帝时，天下太平，谷价跌至每石数十钱，居延汉简中关于粮食价格的简文亦较多，如：“粟两石，直三百九十”，“出钱二百二，籴粱粟二石，石百一十。出钱二百一十，籴黍粟二石，石百五。出钱百一十，籴大麦一石，石百一十”……综合来看，则正常年月每石谷价百文是较为可信的，则每位士卒在粮食支出上起码需2400钱。值得注意的是，一线的戍卒、骑兵主要职责为“通烽火、谨侯望”，不可能主要从事屯田，故这部分的边防军的粮食支出不可能自给自足，还是要记在国家的账上。另外再考虑到运输的损耗、消耗，每年的花费比2400钱只多不少。

　　从士卒的衣装来看，黄今言、陈晓鸣所论汉代士卒一年的衣物所费不少于2300钱，具体可以参见其《汉朝边防军的规模及其养兵费用之探讨》，这里不再赘述，值得注意的是，黄文中认为这是较为保守的估计，因为考虑到官私各给其半，而汉代戍边士卒衣物官给的程度很难厘清，思平认为，私给的程度不会太高。居延汉简中有大量低级军官如燧长、士吏等赊账购买戍卒衣物的简文，可见普通戍卒自身的官给衣物可以满足最基本的需要，才可以将部分私给或官给衣物卖于他人，故思平认为官给衣物当在3000钱左右。

　　除了必备的衣物和粮食，还要再加上一些如肉、菜、盐等其他副食品消耗。先看看蔬菜类的消耗，如下列居延汉简：“第四燧长口之菜钱二百一十六，又肉钱七十，凡二百八十六”，以及“第一燧长万年菜钱二百一十六”，这里所提到的菜钱，当是以月为单位（如口粮发放），考虑到每燧之戍卒不过3、4人，则每位戍卒月消耗菜钱在50钱左右，每年大约600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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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上文字不算入本章字数）

　　武威城外的大路上，数骑飞驰而过。其中五个护卫摸样的骑士散落在四周，拥簇着当中的一骑。

　　当中是一匹淡黄毛色的骏马，马上坐着一人，这自然是张羽。

　　张羽，片刻没有耽误。快步的去了向家的府邸，带了护卫就匆匆前往武威。

　　耳中风在狂飙，口鼻中尽是马匹飞驰而过践踏起的灰尘。但是张羽脸上并没有任何痛苦，只有满心的焦虑。

　　这件事太大了，大到舅舅都已经知道了，再也瞒不住了，向永让人再三催促张羽赶回向府，看来一顿盘问是少不了了的。

　　是福是祸，当全由张羽受之。

　　“兵主杀伐。”张羽勒紧了马缰，有些出神的回头眺望早已模糊的军营。

　　这个时代中最为有利的实力，就是军队了。诸侯可以没有城池，没有百姓，但却不能没有军队。

　　有军队就等于有了一切。

　　想象着肃穆而立，杀气盈满的营地。张羽眼中闪过一分火热，只有自己能成功，什么都值！

　　向府中，张羽正跪在地上，低着头，一声不语。

　　向永脸色似乎因为怒气，微微有些发白，甘氏歪倒在床上，双目紧闭，脸色发紫，甘氏跪坐在床边，脸上无比的担心。

　　张羽给人印象无不是谦和，知礼。但是，往往沉默寡言的人，反而是最能疯狂的人。这次张羽居然瞒着向家所有人，在外面训练了一支百人的军队！要不是这次张羽的驻地遭到袭击，向家恐怕现在还是不知道这件事。

　　就连向晔也不敢这么干，一个人在外面组织一支军队，张羽这次的确是有些过了。

　　但是，只有张羽自己知道，他别无选择，无数世家，大族在这场混乱中灰飞烟灭，又有无数家族，豪门，在这个时代崛起，只要时机正确，只要有势力，有兵丁。

　　张羽想到的是兵丁。

　　乱世之中，还是要靠兵力说话。兵力，才是最重要的资本。

　　但是，这会让家人伤心。

　　不过他不得不做。

　　张羽缓缓开口道：““我虽然年幼，但是也学习过法家的法，术，势。”张羽面色不道。

　　“外戚专政，宦官专权，对西羌战争数十年不休，花费巨大，徭役兵役繁重。民不聊生。卖官卖爵有加重了百姓的困苦，恐怕会有人行陈胜，吴广之事。”张羽继续说道

　　“张家与我的差距是什么？不过是名望罢了，张家羽翼众多，也不是短时间内可以弥补的，但是军队却是可以的。”张羽低着头说道。

　　“所以你在外私自募兵？”向成脸色稍微好看了一点，质问道。

　　“机会在于天时，在于人谋。这也是一种挑战，虽然我赢得几率很低，但是总要试一试。”张羽似乎避开了这个问题，淡淡说道，但是头依旧低下。

　　张羽眼中决断一闪而逝，缓缓的伸出手，“我无法为向家做什么更多的，我只能用我的一己之力，尽力帮向家度过可能面临的难关。”

　　“那也不应该由你来担。”向氏急切的说道，似乎想让张羽主动认错。

　　向永向张羽投去疑问的目光，“平叔在临终之前告诉我一个秘密，张家其实远远不止表面上的这么一点实力，张家手下可以调动的兵力已经不下于三千人。”张羽终于说出来这件事。

　　看着向永惊讶的目光，张羽继续说道，“张氏明面上不过私兵八百，但是，张家暗地里扶持的，控制的山贼和马贼已经不下两千人。”

　　“他们要这么多军队目标是什么？能让张家这么大动干戈的恐怕只有，武威郡。”张羽依然低着头说道，语气平静无比，但是在场的三人依然感觉到张家的巨大野心，整间屋子静了下来。

　　“这，这不是真的吧。”甘氏最先打破了僵局，说道。

　　“这是平叔用生命的最后一刻传出来的，他没有理由骗我。”张羽说道。

　　甘氏不语，看向向永，心里似乎已经相信了七八分。

　　“而且，不仅仅只是一个张家啊。”向永缓缓说道。

　　“舅舅，你知道？”张羽猛然抬起头，问道。

　　向永点点头，“不仅仅是张家，马家除了自己的一千私兵，还与羌族有一定的联系，似乎达成了一定的盟约，羌族最近频繁地向马家运送马匹，并且还有大量羌族打扮的人分散着到达各个马家的驻地。”向永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睛，无奈道。

　　“表面上，我向家的私兵的确不弱于张家，但是实际上，我向家区区五百私兵，何堪大用。”向永语气中的是一种无力感。

　　“所以我才结识了贾家，贾家也是武威三大门阀之一，虽然只有三百私兵，但是向家和贾家一起，如果两家结成一线，倒也不是不能与其余两家分庭抗礼。”张羽低下头再次说道。

　　向永起身，慢步走上窗口，看着不远处正在忙碌的向府众人，“我向家真的还有这个机会吗？”

　　“舅舅，有些事，不试试，永远不知道。”张羽坚定道。

　　“二哥。”一看似乎向永被张羽说动了，向氏连忙出声，打算制止，“羽儿还只是个孩子。”

　　向永看向远方天际，“羽儿，你有你自己的路，这是你自己的选择，舅舅不能替你做主，但是舅舅可以尽自己的一点绵薄之力。”向永转过头，走出屋子。只留下甘氏，向氏和一脸坚定的张羽。

　　张羽没有起身，看着一脸忧愁的向氏，轻轻的站起了身子，朝着向氏俯了下去，轻声安慰道：“母亲，这不是为了个人，而是为了整个向家，儿子也不愿意每天打打杀杀，但是儿子没有选择，向家在我最危难的时候对我伸出援手，我当投桃报李，有时候，我们没有选择。”

　　轻声软语，但却充满了坚定不移。向氏呆滞了片刻，终于还是轻轻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