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四章无心入画
“怎么,难道你毕竟希望是妖月参加比赛?爱妃!”妖天最后那两个字说的极重。
说完,便挑眉看着任新月,凛冽的眼神,任新月的背后不禁一凉。
爱妃?自己什么时候答应做他的爱妃了?而且,他这一副打翻了醋坛子的表情,是吃的哪门子飞醋?
任新月莫名其妙,白了妖天一眼,便不再搭理他。
妖天却始终盯着任新月看,那双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一样。
没办法,今天的她太过抢眼,三十名参赛者中,只有她一个女子。也只有她穿着战袍能如此别有韵味。
人山人海的斗兽场内,除了不断传来的猛兽咆哮声,观众激动的高叫声,忽然又响起了一阵急促的鼓声……
任新月寻着鼓声看去。
在斗兽场的西南角,立了一面鼓,五米长宽,足够三十多个人躺上去。
有一个光着膀子的汉子,挥舞着两根大腿粗的棒子,使劲敲着这么大鼓,虽然费力,他却能凭着充沛的妖力,敲得有条不紊,洪亮震耳。
“咚咚咚……”鼓声越打越急。仿佛敲击在人的心头一般,让人心也跟着越来越急。在急促到极致之后,鼓声又嘎然停止。
“铛!”锣鼓声结尾,众人安静了下来。
“一年一度的斗兽节,正式开始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壮哉我大魔族!就要先从自强开始!”
一个灰袍老者站在斗兽场的东南角,他花白的胡子,说话时口中的气息吹得胡子一翘一翘的。由于开场白要说得激动一些才有诚意,他直接说的白胡子翘翻了,下不来。
任新月忍住笑,脑袋只注意听这个灰袍老者所念的比赛规则。
原来,妖月国的斗兽节是一场人与兽的决斗,总共有三十场。
三十头猛兽,都来自妖月国最凶险之地,经过一年多的时间才挑选,并猎捕而来的猛兽。三十个参赛者,多是名门望族,甚至有像妖天这样的皇室血统。
往年的比赛之中,三十场比赛,有胜有败。只是参赛者败的多,猛兽败的少。
若是觉得危及性命之后,参赛者可以解下胳膊上绑着的红绸带,示意退出比赛。这个时候就会有一群人冲入斗兽场,强制弄走猛兽,将那战败弃权的参赛者救出来。
即使这是最后生的希望,也很少有人愿意抛出红绸带。
正是秉着这种大无畏,勇往直前的精神,大家都是乐此不疲的来参观每一年的斗兽节,津津有味地观看每一场斗兽节上的生死角逐。
据说,在决斗中赢了的参赛者,若是只有一人,将会得到丰厚的奖品。若是有多人,将会进行一场加时赛。
直到仅有一人获胜为止,才能成为这次斗兽节的斗兽之王的桂冠。
而在比赛中赢了的猛兽们,则都会放在一起,角逐出猛兽中的王者,将会一并献给下一次斗兽场的获胜者作为奖品。
王者配王者,这是人人都期望见到的画面,甚至期望画面中的那个人就是他们自己。
“让我们直面与猛兽决斗的人生吧!”灰袍老者做了最后的总结陈词,比赛便算是正式开始了。
看台上一片欢呼,热烈的气氛,简直快要掀翻了整个赛场。
任新月也被感染,激动而兴奋的等待着自己的那一场角逐。
同时,她也观察着别人的斗兽技巧等,吸取其中的经验。
只是没有想到,第一个出场与猛兽对决的,竟然是她的老熟人,炙天!
与炙天对决的是一头三米多高,长着獠牙的巨大豪猪。看样子,这豪猪足有七八百斤重,行动之间,尘土飞扬,大地为之颤抖。
炙天眼睛都没有眨一下,直接张开他那骇人的烈焰翅膀。
在豪猪靠近的瞬间,烈焰翅膀上发出数百道火刃,直接将豪猪兽烤熟了大半!
“嗷嗷嗷……”豪猪惨叫着,剧烈翻滚了片刻,然后渐渐的体力不支,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灰袍老者立刻兴奋地冲着众人大喊:“第一场斗兽胜利方——魔族大将军,炙天!”
“好!厉害!”
“是啊,真厉害,不愧是大将军……”
“要是我也能像他那样就好了!”
“将军威武!”
“……”
看台上的众人齐齐为炙天喝彩,各式赞誉纷至沓来。被赞美包裹着的炙天得意地张开双臂,仰头看着人群。
当他在人群中发现任新月的时候,立刻一愣。
然后炙天就像是老鼠见了猫一样,赶紧走下了斗兽场去。在后台候着最后的斗兽之王的角逐。
接下来的第二场决斗,出来的猛兽是一只足有三米多高的丛林猩猩,那魁梧的手臂只要落下,就能轻松地将地面砸出一个坑洞。没一会儿,就把参赛的那个人砸成了肉泥,连解开绸带求救的机会都没有……
这时的场地没有之前欢呼雀跃的气氛,取而代之的沉默,哀叹,惋惜。
在这中间沮丧的时间里,有专门的人将斗兽场地清理干净。获胜的猛兽也被重新关回栅栏内,等待着下一次的晋级战斗。
灰袍老者宣布着比赛继续,然后就看见妖天一个纵身,跃到了在斗兽场中咆哮的巨熊身上。两手一抓,硬生生从熊脖子那里插了进去,再整个一翻。那熊皮就被妖天完好无损地扒了下来。
失去皮毛的巨熊兽惨叫连连,鲜红的血肉看得人头破发麻。不一会儿,巨熊就轰然倒地,因流血过多而死。
如此,妖天便成了第二个晋级的参赛者。
中场休息的他,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下场,目光由始至终都看着任新月。好像在向她示威着什么。
奈何,任新月根本不在意。
她只顺着斗兽场上的看台席位随意看去,不料,她倏然发现,看台上的皇族席位中,妖月也正在看着她。
此时妖月,身侧摆放着一个小案几。案几上摊着一张雪白的宣纸。
他的手中拿着侵染了颜料的笔,正在往宣纸上下笔。一边画,还一边时不时地看向任新月……
他是在……
画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