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海波说：“我倒是对李刚有些同情。”

　　张发明说：“同情？为什么啊？”

　　毛海波说：“这年头，一个青年有理想，想出人头地，这也并不算什么错误，可是为了出人头地，要付出这么大代价，你不觉得是一件蛮悲哀的事情吗？”

　　张发明说：“想当官是不错，可是这把妻子献给别人，这也太下流了吧。”

　　毛海波说：“是啊，这种人是没有底线的。”

　　毛海波也深知，世上最怕就是这种人，没有底线，他们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啊。这种人的心理扭曲到什么程度，可想而知，然后，这种人上位了，肯定要千倍万倍的报复才行啊。或者捞取好处。

　　毛海波问：“你有什么打算？”

　　张发明说：“我知道你跟常大伟关系熟。我想让你帮我一下。”

　　这下子毛海波明白了，看来，这两万块钱不是白拿的，也算是个中介费吧，由于毛海波跟常大伟比较熟，而且，常大伟也当上了县委副书记。张发明不知道，毛海波确实也很会钻营，现在不但跟常大伟比较熟，而且，跟县委书记徐国平关系也不错。

　　这样的人天生该混官场啊。

　　张发明说：“我知道常大伟跟李大刚不对付。”

　　毛海波说：“所以，你想利用这个来反击？”

　　张发明说：“是。”

　　不得不说，张发明也是一个聪明家伙。的确，常大伟当着县委副书记，跟组织部长李大刚是有一些矛盾，官场上的事，总会有一些派系，不是我搞你，就是你搞我。张发明这些小人物，当然要利用这些空了来钻营，谋取自己利益的最大化。

　　毛海波沉思不语。

　　张发明说：“我还准备了十万块钱给常书记，只要他帮我夺回这个电视台台长。”

　　毛海波说：“这样吧，我跟常大伟说一声。”

　　张发明说：“谢谢你了。”

　　据毛海波了解，这个情况常大伟肯定会愿意的。张发明说：“海波，谢谢了，以后我如果当上台长了，什么事都好说。”

　　毛海波笑了：“一言为定。”

　　毛海波也清楚，现在跟李刚不怎么好沟通，那么，重新扶持这个张发明当上台长，情况也许会得到扭转。他想办一个栏目，也许就可以办起来了。谢娟想要当一个主持人，负责一档栏目，这样也可以满足她一个愿意。

　　总不能把人家白睡了，什么好处也不能给人家，这根本不是毛海波的风格。

　　233.

　　晚上的时候，毛海波打了一个电话给李大刚李刚一起，说好的晚上一起去消费。毛海波以为他们不会来，没想到一个电话打过去，人家立刻来了。然后，三人又一起喝酒，聊天。吃饭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接下来的项目。

　　李大刚问：“一会儿去哪儿玩呢？”

　　毛海波说：“要不，去唱歌吧。”

　　李大刚说：“唱歌有什么好唱的，我最不喜欢唱歌了。”

　　毛海波也只是普通的安排。却不知道李大刚也是一个好色的家伙。现在毛海波也知道了李刚李大刚之间的一个秘密。这样就好，也许可以好好利用一下。

　　李大刚说：“李刚，你来说。”

　　李刚说：“叫我说啊还是去泡温泉。”

　　李大刚说：“还有其他娱乐项目吗？”

　　李刚说：“有哇，你懂得。”

　　说完，李刚又委琐地笑了。毛海波马上明白，这个指的是玩小姐什么的。早就听说了李刚好色，只是没想到会这样好色。而且毛海波也感觉到自己跟李刚还不是那么熟，这个家伙居然要自己带他们去玩那种消费，但也只好答应了。

　　毛海波说：“我先去结帐。”

　　毛海波以为李刚会谦让一下，他是台长，也该去结帐，但是李刚丝毫没有那个意思，毛海波只好去结帐，普通一餐饭也花去了三千多元，现在的消费还真是越来越贵了啊，当要主要是酒水贵。

　　三人开着两辆车子离开。李刚开着车子在前头带路，毛海波开着车子载着李大刚跟在后面，李大刚坐在副驾上，问毛海波：“饭钱花了多少？”

　　毛海波说：“没多少。三千多。”

　　李大刚说：“让你破费了。”

　　接下来玩小姐肯定还要破费，不过，李大刚还真是体贴人啊，这时说这些话还真有些暖人心呢。毛海波也清楚，接下来他想要竞争这个镇党委书记，这就注定不能跟李大刚把关系搞僵了哇。

　　李大刚问：“小毛，你以前玩过小姐吗？”

　　毛海波说：“真的假的？”

　　毛海波说：“当然是真的。”

　　因为毛海波生活中并不缺女人。而且有好些女人是主动来投怀送抱的，人家从来不缺这个，又何必花钱来这里消费呢。但是架不起这二位喜欢玩啊。

　　李大刚说：“能喊你一起过来玩，说明没拿你当外人啊。”

　　毛海波说：“这样吧，你是组织部长，这一次安排我当镇党委书记吧。”

　　李大刚哈哈大笑：“如果是一般官员，我当然可以安排，像你当副镇长，不就是我安排的？但是现在这个书记镇长什么的，这个得靠徐国平，老徐来安排才行啊。”

　　毛海波是故意这样的说的，显得自己是个官迷。人家才不会对你是提防什么的。如果你装出一付清高的样子。人家会觉得你跟他不是一个圈子的人，然后会排抓斥你的。

　　李大刚哈哈大笑。

　　显然这家伙把毛海波当成了自己人，却不知道，人家根本瞧不起你呢。只不过是因为你是组织部长，又不敢得罪你，只好敷衍一下呢。

　　果然，到了之后，不待毛海波主动说，人家早就给一人安排了一个小姐。小姐一进来就脱衣服，毛海波说：“别脱，坐这儿陪我说会话可以了。”

　　小姐说：“你不玩啊？”

　　毛海波说：“不玩，但是你放心，一分钱不会少你的，你陪我说说话就可以。”

　　小姐也很自觉，马上明白，这是陪客人来玩，搞不好这客人就是上级领导。小姐说：“那我帮你按摩一下吧。”

　　人家也是一番好意，毛海波就让对方按了一下。全身也比较放松，但是始终没有突破那个底线，毛海波觉得这对于男人来说也是个底线，这个底线最好不要突破。

　　234.

　　第二天上午毛海波打了一个电话给常大伟，常大伟说：“过来家里来吧。”

　　毛海波去到常大伟家，常大伟还怪他，说好久没有见到他了。毛海波先跟他扯了一些闲话，跟领导的关系就是这样，还是要经常走动，关系才能更加亲密啊。

　　常大伟说：“最近在忙些什么？”

　　毛海波说：“没什么，瞎忙。”

　　常大伟说：“昨天那个张兴东死了，你有去坐夜吗？”

　　毛海波说：“没有，打了一个电话说了一声，叫人把钱带过去的。”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毛海波也变了，变成一个现实主义者。反正张兴东也死了，再去坐什么夜，意义也不大，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个给死人办事，其实是看活人的面子的。张兴东本来当着镇党委书记。

　　如果当时是他妻子死了，张兴东来给她办，镇上很多人一定会去的，但是张兴东自己死了，大家也明白了，基本上没用了，能不去的还是不去了。

　　什么叫人走茶凉，这就叫人走茶凉。人生就是这么现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