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闲话。”

　　“哼。”

　　女人有些生气，说毛海波没有把她当成知心朋友，遇到什么事也不肯告诉她。要说毛海波这点素质还是有的，就是守口如瓶，无论什么事，从来不跟别人说。也许，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城府深吧。

　　反正什么事只有喜欢藏在心里，不喜欢拿出来说，世上还真有这种人呢。毛海波也清楚，他跟赵军女儿的事，一旦说出去了，肯定会传开，一个人知道，最后的结果一定是全世界的人全知道。

　　生了一会儿气，但是这个女人毕竟是喜欢毛海波的，不可能是真生气，女人曲晓云说：“刘总让我给你带一个信。”

　　“刘总？”

　　“刘丰。”

　　刘丰是公司的副总，总的来说，这个公司虽然小，但一样也有三个实权人物，其中最大的就是这个张奎，他是老大。手下有两个小弟，这人就是刘丰和赵军。这赵军和刘丰二人也是不对付，互相斗来斗起。其实张奎也是清楚的，他也乐意看到这二人斗来斗去，这样他的位子才坐得稳一些，大家在一起创业，说是要团结一心，但是任何一个公司的情形大约都是这样吧。

　　只要有人群的地方都有人会斗还斗去。

　　毛海波说：“刘副总什么意思？”

　　“刘总说，你如果有什么事，也可以找他。”

　　“哦。”

　　毛海波想了一想，立刻也明白了，这是刘丰在向他示好呢。大约是看到毛海波眼赵军走得比较近，怕人被赵军拉过去了，他自己成了孤家寡人。总体来说，如果你是一个光杆司令，没有话语权，也不会有人听你的。

　　毛海波问：“我看你平时跟刘丰走得挺近啊，他这个人怎么样？”

　　“一样，全是王八蛋。”

　　“为什么这么说？”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全是王八蛋，只能说这个王八蛋比赵军个王八蛋可能要好一点。”

　　“哪些方面？”

　　“至少在对下属的福利方面要好一些。”

　　这一点毛海波倒是知道一点，刘丰这人对下属还是不错的，至少不像赵军那么小气。赵军安排你干活，但是从来不考虑你干这些活儿该得多少报酬。但是刘丰不一样，安排你干每一件事，总会有相应的分数加给你，这样一年，月底的时候，加一分就是一百块钱，也是相当不少的一笔收入呢。

　　毛海波说：“这么说来，倒是一件好事。”

　　“你可以找他谈一谈。”

　　“好的，我会找他谈一谈的。”

　　20.

　　有了这个话，再去找刘丰谈一谈也好。刘丰在公司里也是分管财务和一些其他工作，总体来说，权力也是互相制衡的。当天下午下班以后，他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刻离开，而是进了刘丰的办公室。

　　刘丰倒是十分客气，说：“来，来，小毛，来坐。”

　　“刘总，有空吗，一起去吃个饭。”

　　“好哇，不过，我来请你。”

　　“不，不，说好我请你的。”

　　毛海波的意思，他跟赵军之间的事早晚会让人知道的，一旦赵军知道了，肯定就是自己离开公司的日子，与其这样，不如先投靠刘丰，也许刘丰可以帮到自己吃。再说了，花钱请人家吃个饭，也不算什么过分的事情。

　　二人一起到了附近一家餐厅里坐了下来，刘丰说：“还是我来请吧，我是领导，也有钱一些。”

　　“不，还是我来。”

　　“小毛，你不要跟我争了，还是我来吧。”

　　刘丰坚持要由他来请，毛海波也不好说什么，最好只好依着刘丰。刘丰也是急于拉笼毛海波，让他成为自己的亲信。这也算是一种示好的方式。刘丰问：“小毛听说你上个月的新闻条数没有完成啊？”

　　“是。”

　　“我可是听说了，全是赵军不给你发，导致你没有完成的啊。”

　　“是啊。”

　　“张总怎么说？”

　　“张总说了，如果下个月再完不成条数，立刻走人。”

　　一听说走人，毛海波就紧张。这才想到要向赵军靠拢，也是一个站队啊。刘丰问：“你怎么评价这个赵军。”

　　“赵军是个王八蛋。”

　　“哈哈。”

　　一听到毛海波这样评价赵军，刘丰也是大为高兴。其实毛海波也不是傻瓜蛋，这样直接说人家是王八蛋，如果传到赵军耳里，肯定也没有好果子吃。因为毛海波十分清楚，这个刘丰跟赵军是有矛盾的，这样说才能取得刘丰的信任啊。刘丰说：“这个赵军当着张奎怎么说的你，你知道吗？”

　　“哦，怎么说的？”

　　“他说你能力完全不行。建议张总炒了你。“

　　刘丰告诉毛海波，说这句话时，当时他跟赵军，张奎一起吃饭时，赵军说的。毛海波也相信他会说出这个话来的。这个赵军素质果然相当低啊，毛海波是那种人，别人可以不相信他的人口，但是绝不能不相信他的能力，他对自己的能力还是有几份自信的。

　　当即，二人做好了约定，虽然明面上看，毛海波跟赵军走得很近，但是却是刘丰的人，遇到事情找他，他是一定会帮忙的。

　　刘丰说：“我们之间的这一层关系，最好不要让人知道。”

　　“我懂，我懂。”

　　“你还是得跟赵军关系走近一些。”

　　“好，我会的。”

　　21.

　　平时毛海波还是向往常一样给赵军的女儿辅导功课，这一天是星期六的上午，毛海波所在的公司以前是五天半的工作制，后来也慢慢改成五天工作制了。所以周六也可以在家里休息一下了。

　　正在睡觉，手机响了，一看居然是赵军的女儿赵雪丽打过来的。赵雪丽说：“海波哥，你在家吗？”

　　“你有事吗？”

　　“我在你们家楼下。”

　　“啊？”

　　“你往楼下看。”

　　毛海波只好站在阳台上，向下看去，果然看到小女生在楼下向他招手。这个小女生可真行啊。毛海波只好下去把女生接下来，毛海波问：“你是如何知道我在这里住的？”

　　“我当然知道，可是我不告诉你。”

　　“可真行。”

　　毛海波也笑了，也不打算跟这个小女生计较。看来小女生赵雨丽对自己慢真上心啊，至少人家主动打听然后知道了自己的住处，这让毛海波心里多少还有些感动呢。

　　进来以后，小女生说：“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什么？”

　　“这一次我数学考试考了一个第三名。然后，物理也考了一个全班第一名。”

　　“这么厉害啊。”

　　“一切全靠你啊。”

　　“物理我可没有教你啊。”

　　“你的学习方法有用啊。”

　　女生是把毛海波教的那一套学习方法运用到物理化学的学习中去。以前是最怕这些课目的，但是现在居然也可以考到前五名，甚至第一名。这让小女生也是获得极大的自信。

　　毛海波的学习方法其实也是十分简单的，无非就是把基础打好，然后，一遍又一遍地把这些习题做一做。熟能生巧。毛海波让小女生把课本上的习题和老师考的卷子，全部做上三遍以上，不再额外地去做一些习题。

　　小女生照做了。果然取得这样的好成绩。赵雪丽说：“我爸爸特别高兴。”

　　“哦？”

　　“真了，他说了这一次要给你奖金。”

　　“不是吧。”

　　“是真的。”

　　小女生特别高兴，毛海波也高兴起来了。他深知赵军不是一个大方的人，本来毛海波给她补课也是没有收到一分钱的。但是如今赵军女儿学习成绩也可以从班上的后十名，混到前十名，这本身也是让赵军欣喜的事情。

　　小女生在整个房间里转了一圈，这是一个两室一厅的房子，以前毛海波跟人合租，后来那人退租走了，毛海波也没有再找人合租，一个人就住着这么一个房子，虽然房租贵一点，但是毕竟一个人住也方便一些自由一些。

　　赵雪丽说：“你一个人住哇。”

　　“是啊。”

　　“女朋友呢？”

　　“小孩子懂什么啊？”

　　“我才不是小孩子呢。”

　　毛海波也笑了。女朋友是早就跟毛海波分手了。分手以后也没有来得及再找，公司里的同事曲晓云对他有些好感，这一点他也是清楚的，但是毛海波也曲晓云只是维持着一份基本的友谊，还没有发展到一起滚床单的地步呢。

　　小女生说：“看来，你还没有女朋友啊？”

　　“是吧。”

　　“那么，你觉得我怎么样？”

　　“不要，你还太小哇，还是学生。”

　　“人家可不小了，上一次你也懂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