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海波说：“如果我不收回成命呢？”

　　张兴东说：“你敢。”

　　毛海波起身离开了会议室，背后传来张兴东气急败坏的声音“你回来。”但毛海波却不管不顾。离开了会议室。

　　毛海波在院子里走了一圈，也觉得无聊，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毛海波在西河镇也可以说没有朋友。以前李春华在这里当通讯员，写稿子，还经常来找他，二人一起欢乐，给他留下了美好的印象。

　　现在看来，世情不可能一帆风顺啊，毛海波觉得有必要找李春华聊一下，也许人家真会下文，把李春华的副校长一职给下了也说不定呢。

　　于是毛海波开着车子到了西河初中后门，然后，停好车子，打了一个电话给李春华：“春华，在干吗？”

　　李春华说：“在学校里，怎么啦，你想我啦？”

　　毛海波说：“是啊。”

　　李春华在电话那头咯咯地笑了。其实她也有些想毛海波了，虽然说才回到西河初中一个星期，但是一个星期没有见到毛海波了，身体还有些需要呢。

　　李春华说：“我也想你，明天去找你好吗，明天是周末。”

　　毛海波说：“何必明天呢，我就在你们学校后门口。”

　　李春华说：“啊，真的啊。我马上过来。”

　　一听说毛海波来了，李春华也是欣喜异常，马上向外跑去，跑到一半，又考虑到是见毛海波，还是要换个衣服，又回宿舍换了一套裙子。

　　同时，穿裙子也有一个好处，一会儿行事也方便一些。

　　到了后门口，就看到毛海波停的车子，上了车子以后，坐在副驾上，在毛海波脸上吻了一下。

　　毛海波问：“去哪儿？”

　　李春华说：“明天还要上班，还是随便走走吧。”

　　毛海波说：“也行。”

　　好在有车子，就把车子往村子里开，越是人少的地方越好，开到河边停了下来，二人坐在车子里，这时，女人身体靠了过来，手也伸过来握住毛海波。

　　毛海波说：“干吗？”

　　李春华说：“我特意穿的裙子”

　　毛海波说：“我先跟你说一件事。”

　　李春华说：“一会儿再说。”

　　也不由分手，坐了过来，二人在车上玩起了车震。这一次时间没有从前那么长，也许是因为毛海波心里有事，不能完全集中精力。

　　女人也发现了毛海波的异常，问他：“怎么了？你情绪有点不对哦。”

　　毛海波笑：“副校长当得怎么样？”

　　李春华说：“还行吧，我觉得比当一般老师要简单一些”

　　毛海波说：“是吧。”

　　这一点毛海波也承认，一般人认为当领导肯定是好为难的。其实真当了领导以后，发现不是那么回事，你只需要安排工作，下面的人自然会去做，做不好批评他就是了，领导只需要提出更高的标准就行了。

　　把下面的人累死，他们一样不敢说半个不字。

　　李春华把她的体会说了：“我以前当一个班主任都当不好，我还真有担心自己干不好这个副校长，真干上了，发现没什么，我还是分管教学的前勤副校长。”

　　毛海波说：“看来，你当得越是如鱼得水啊。”

　　李春华说：“可以这么说。”

　　毛海波说：“比起从前在镇上当通讯员呢？”

　　李春华说：“比那要强多了。”

　　李春华说的也是个实际情况，以前在镇上当通讯员，也是相当痛苦的，李春华文学表达能力不是太强，一件事很简单，但是写一大堆废话也写不清楚。如果不是靠着报社和电视台的两位记者帮忙，根本不可能完成每个月的新闻宣传任务。

　　这样一来，时时得看两位记者的脸色，不敢得罪人家啊。

　　现在好啦，至少在西河中学，她也算是说一不二，大家对她也是十分尊重。事实上，只要你混到一定的位子，人们是一定会尊重你的，毕竟你是当官的啊。

　　毛海波说：“今天我跟张兴东吵了一架。”

　　李春华说：“为什么啊？”

　　毛海波说：“这个老小子，太装大了，觉得自己是书记，好大的不得了。”

　　李春华说：“可是他是一把手啊。你还是不要得罪为好。”

　　毛海波说：“他要免掉你的职，让你回镇上去做通讯员。”

　　啊？

　　李春华也大吃一惊。以前李春华当一个普通老师，当然觉得老师不好，想到镇上去干通讯员，但是在镇上干了一年多的通讯员，一直也是被压迫的喘不过气来，因为每个月的任务都不好完成。

　　直到后来遇到了毛海波，在毛海波的帮助下，跟县报社记者，县电视台记者牵上线，这才每个月能完成任务。

　　但是她又清楚，如果想要转成公务员编制，那又是何其难啊，还是不可能的，还是在教育系统混好一些，至少混成了副校长。

　　但是现在毛海波说张兴东想的撤掉她的职，也大吃一惊：“为什么啊？”

　　毛海波说：“不知道哇。”

　　李春华说：“我明白了。”

　　毛海波说：“你明白什么了？”

　　李春华说：“有一件事我从来没有跟任何人说过。”

　　毛海波说：“什么？”

　　这一次李春华也是下了好大的决心，再告诉毛海波的。要说，漂亮女人在任何地方都会吸引男人的目光。不但刘小祥对李春华对过坏心思，而且，张兴东也对她动过心思，试图非礼她，但是李春华拒绝了。

　　毛海波说：“还有这事？以前从来没有听你谈过啊？”

　　李春华说：“我以为这件事过去了。”

　　毛海波说：“我一直以为张兴东是一个正人君子，看来我错了。”

　　李春华说：“张兴东最坏的，最色的。”

　　毛海波说：“是吧。”

　　这么一说，毛海波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因为他自己也比张兴东强不到哪里去，如果说最色，好像他也很色哦，也跟李春华发展到上床那一步了。

　　（写到这里，我也有些犹豫，因为毛海波就是我初中同学，跟我关系最好。我记得那时我们一起读初三时，毛海波成绩不好，对学习也不上心，还帮我洗衣服。实在是好朋友哇。但是人生真的是长跑，虽然读书成绩不好，但是后来混来混去，毛海波也混成了镇党委书记。后来又因为手下一个会议携款潜逃受到牵连，他也从镇党委书记的岗位上下来了。当然，毛海波还年轻，以后肯定还会混上去。他让我用他真名，写一部小说，并且为我提供素材，我把他写成这样。嘿，不好意思啊老朋友。）

　　李春华说：“海波，你怎么啦？”

　　毛海波说：“叫你这么一说，我也有些不好意思啊。”

　　李春华说：“你想多了，我说的又不是你，再说，我跟你在一起是我自愿的。“

　　毛海波说：“你这样说我心里好受一些了。”

　　李春华也笑了：“谁像你似的，长这么帅。”

　　毛海波也哈哈大笑，对自己的外表，毛海波还是有一份自信的，的确，毛海波比起别人来，要长得帅得多。难怪女人也会一见到他就主动投怀送抱，不要以为光是男人好色，女人就不好色了。

　　女人见到长得帅的男人，一样愿意主动投怀送抱呢。

　　李春华说：“我告诉你一件事吧。”

　　毛海波说：“什么？”

　　李春华说：“是关于张兴东。”

　　毛海波说：“张兴东什么事？”

　　李春华说：“我知道张兴东跟李自强的妻子在一起。”

　　毛海波说：“不是吧？”

　　得到这个消息，毛海波也是相当意外，至于张兴东，他早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人，只是没想到会跟李自强的妻子搞在一起，而且，李自强的妻子吴玉琴长得也不好看啊。至少这年纪也太大了哇。

　　毛海波说：“这个张兴东，纯粹是恶心李自强吗？他什么样女人找不到，要搞李自强的妻子。”

　　李春华说：“这个我不知道。”

　　毛海波说：“我知道了。”

　　当即，毛海波也下定决心，好好利用这个消息。也许可以让李自强知道这事。只是做这样的事情，不能太过于生硬，还是要讲究一个水到渠成，顺水推舟。

　　至于目前，还是要向张兴东低头。第二天张兴东打电话把毛海波叫过去，在张兴东办公室，毛海波说：“张书记，你找我？”

　　张兴东说：“我昨天想了一下，昨天我们都太冲动了，我没有针对你的意思。”

　　毛海波说：“我当时也太冲动了。”

　　既然人家有这个低姿态，你也在借坡下驴，不能真跟领导杠起来了。而且，官场斗争讲究的也是当面喊哥哥，背后的掏家伙。都是背后捅刀子的，表面上还得一团和气呢。

　　张兴东说：“海波，你不会真跟我生气吧？”

　　毛海波说：“不会，看你说到哪儿去了。”

　　张兴东说：“我们还是一个团结的班子。”

　　毛海波说：“是。”

　　张兴东说：“刘小祥跟我说，主要是这个李春华的通讯报道写得比较好，每个月报道宣传我们西河镇还离不开她啊。”

　　毛海波说：“哦。”

　　张兴东说：“这样吧，还是让他继续来我们镇上上班。”

　　毛海波说：“行吧。”

　　说到底，还是官大一级压死人啊，虽然以前张兴东找过毛海波帮忙，把他女儿弄到翰林中学读书。但是事情过去了，也不见得张兴东就如何感恩戴德，一样会在工作中为难毛海波。这就是人性啊，一想到这些，毛海波也觉得十分不爽。

　　可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

　　把这事跟李春华说了，李春华说：“这样的话，我还是来镇上上班啊。”

　　毛海波说：“春华，对不起啊，说好给你一个副校长当的。”

　　李春华说：“没事，我喜欢跟你在一起朝夕相处。”

　　毛海波也知道李春华说这个话也是安慰他，叫他心里好受一点。接下来，还是让李春华来镇上上班，不过，这一次不一样了，给李春华单独安排了一个房间的。毛海波提出这个要求，张兴东立刻答应了。

　　毛海波对李春华说：“我怀疑这个张兴东对你心怀不轨。”

　　李春华说：“为什么这样说？”

　　毛海波说：“反正你要注意。”

　　李春华说：“我会注意的。”

　　还真让毛海波猜着了，李春华住进来第一天晚上，李春华刚洗完澡，躺在床上看一本杂志。李春华平时最喜欢看的是《读者》、《知音》、《故事会》什么的。由于是刚搬进来住，李春华还没来得及买一台电视放在这里。

　　晚上也只有看看杂志，打发时间，这时就听到敲门声。

　　李春华说：“谁？”

　　外面无人说话，还在继续敲门。当时李春华以为是毛海波。她跟毛海波在一起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还是十分期待他来呢。

　　一打开门，看到是镇党委书记张兴东。

　　李春华说：“张书记，你怎么过来了？”

　　张兴东说：“小李，我来看一下你。”

　　人家站在门口，李春华也不好拒绝，只好让张兴东进来。同时，李春华的心也是砰砰直跳，生怕这个张兴东会对她做出什么不轨的事情来，而且，还真让毛海波说中了呢。只是不知道下一步这个张兴东会怎么做。

　　这时，张兴东进来了，把门给关上了。这让李春华心里又是一紧。李春华给张兴东倒了一杯水端了过来。

　　张兴东不接杯子，却握住了李春华的手。李春华说：“张书记，不要这样。”

　　张兴东说：“春华，我喜欢你，你就从了我吧。”

　　李春华说：“我有男朋友了。”

　　张兴东说：“你不是想当校长吗，我可以满足你的，这就要看你会不会表现了。”

　　这样说时，张兴东紧紧地抱住了李春华，手也放到她胸前的敏感部位。李春华试图推开他，但是张兴东到底是男人，力气也大一些。他以为女人是半推半就。张兴东也算是情场老手，自以为懂女人。

　　却不明白，眼前这个女人跟别人不一样，根本不会看上他。

　　张兴东把李春华按倒在床上，手伸了进去，这时，李春华怒了，一个耳光打了过去，张兴东根本没防备，一下子楞住了。

　　张兴东说：“你居然敢打我？”

　　李春华说：“打的就是你，请你自重一些。”

　　张兴东说：“这么说来，你不肯喽？”

　　李春华说：“我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李春华态度也是十分严肃，这让张兴东有些灰心，看来，对李春华再一次下手，仍是失败啊。这个女人漂亮是漂亮，但是终归不属于自己啊。张兴东也不想跟他撕破脸皮，如果声张出去，对谁都不会。

　　张兴东说：“对不起啊，我酒喝高了。”

　　说完，张兴东退出了李春华的房间。待张兴东走了以后，李春华又哭了，一个女人，特别是漂亮女人，在这个世界上混真是太不容易了。哭了好大一会儿，李春华又打了一个电话给毛海波，向他说明情况。

　　毛海波说：“啊这个张兴东真的对你下手了？”

　　李春华说：“是啊。”

　　毛海波说：“他得手了吗？”

　　李春华说：“没有。我要见你。”

　　女人在这个时候应该是最脆弱的，也需要男人的关爱。考虑到李春华长得太漂亮，其他人也会上心，还是让李春华来到自己的宿舍里。

　　毛海波说：“行了，不要哭了。”

　　李春华说：“这个张兴东太坏了。”

　　毛海波说：“上一次我说收拾他，你还说不要那样做。”

　　上一次的情况是，毛海波打算跟张兴东斗一斗，但是李春华觉得人家是主要领导，镇上的一把手。让毛海波最好不要得罪他，不肯让毛海波跟他发生冲突。女人提出这些建议，也是真正在为毛海波考虑。

　　但现在毛海波也决定了，跟张兴东还是要好好斗一斗才行啊。

　　毛海波说：“如果把张兴东扳倒了，也许我就可以上位了。”

　　李春华说：“当书记？”

　　毛海波说：“是啊。”

　　李春华说：“可是你当人大主席也才两个月，不会这么快吧？”

　　毛海波说：“是啊。”

　　这个问题也是毛海波考虑的，因为自己当人大主席时间还不是太长，如果张兴东倒台了，也不一定轮得到他。有时也得考虑一下这些问题。如果时间够长，也许可以跟张兴东好好斗一斗，然后，自己当镇长。

　　毛海波说：“慢慢找机会吧，一定把张兴东扳倒为止。”

　　李春华说：“海波，谢谢你。”

　　毛海波一笑：“谢什么啊，我应该做的。”

　　毛海波也觉得不好意思，把人家睡了，但是答应给人家的东西，却没能兑现，说到底自己还只是镇上一个人大主席，不是主要领导。

　　只有当了一把手，一切都是他说了算才行啊。

　　227.

　　过了两天，西河镇初中的校长请他吃饭。吃饭是在餐馆里，一起吃饭的还有李自强，由于是陪上面教委的领导，大家多喝了一些酒，有些喝高了，往回走的时候，李自强跟毛海波走在一起。

　　李自强说：“海波，以后有什么好事，一定要关照我啊。”

　　毛海波说：“你啊，应该找张兴东关照你。”

　　李自强说：“为什么这么说？”

　　毛海波说：“张兴东对你不错啊。”

　　李自强说：“狗屎，我恨死他了。”

　　原来，李自强也不是真正服张兴东。上一次张兴东答应把人大主席一职给他来坐，但是后来还是让毛海波坐上了。一开始李自强对毛海波不服，还有一些敌意，但是慢慢的，毛海波在工作中还是一样叫上他，能帮他的时候还是尽量忙。这样做让李自强也有些感动，到底自己是小心眼啊，把人家当成敌人。

　　毛海波说：“老李，有一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李自强说：“什么事？”

　　毛海波说：“算了，我不说了。”

　　这样说最让人家心烦了，因为你只说半句话嘛。果然，李自强中了圈套，一定要问毛海波到底是什么事。

　　毛海波装出一付为难的样子：“我如果说了，你肯定不相信，还会怪我的。所以，还是不说了。”

　　李自强说：“你不说我才会真生你的气，我会怪你。”

　　毛海波说：“张兴东给你戴了一顶大绿帽。”

　　李自强说：“什么？”

　　当时李自强眼睛瞪得大大的，有些生气，酒喝高了。也有些压不住火。毛海波轻描淡写，说：“几乎你不在镇上，下乡的时候，张兴东都会把你老婆叫到办公室去玩。”

　　李自强说：“真的？”

　　毛海波说：“这样吧，你做个试验，假装下乡去扶贫，然后来一个捉奸如何？”

　　李自强说：“好。”

　　228.

　　知道妻子跟张兴东有一腿，李自强也是十分生气。当天晚上，李自强把自己家里的一把西瓜刀找了出来。心里恨得要死，恨不得杀了张兴东。但是考虑来考虑去，还是不能冲动，做出傻事来。

　　这天上午，李自强对张兴东先汇报了一下工作，工作也是扶贫工作，这一段时间，几乎天天往贫困村里跑。也找来了几个项目，打算在贫困村发展药材种植，种玄胡什么的。

　　李自强说：“这个玄胡收益不错，比种庄稼要强很多倍。”

　　张兴东说：“农民愿意种吗？”

　　李自强说：“一开始不愿意种，我引进了一个大户，他们带头做示范，只要以后有效益，肯定会带动更多的人加入。”

　　因为农民有一些保守，对于一些新事务，也是很难接受的。还是要找一个大户来做，做好了这些人自然会种这个药材。

　　张兴东说：“老李，最近这一段时间，你工作做得不错，以后就要这样干。”

　　李自强说：“我这马上又要下乡去了。”

　　张兴东说：“又要下乡啊？”

　　李自强说：“是啊。”

　　张兴东说：“好，好。”

　　一脸笑意。

　　但是张兴东却不知道，李自强不再是从前的李自强了，他虽然没有当上镇长书记什么的，但好歹也是一个副镇长，正是由于失意，这才磨炼了他的意志，人反而深沉了许多。

　　他假装出去，又转了一圈，悄悄回来了。就在毛海波的办公室里。一脸兴奋的神情。

　　毛海波不知道发生什么，问：“老李，你这是怎么了？”

　　李自强说：“我要捉奸。”

　　毛海波说：“哦？”

　　李自强说：“这对狗男女，只要他们敢在一起，我一定要抓住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