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一笑 三十、急流暗涌纷沓来7
作者:梅雪宫主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冯昭的神情痛苦中也带有几分疑惑,“我也说不清,少主说他根本不是真正的南宫瑜,真正的南宫瑜早就死了,他不过是老爷当年找的一个替身罢了。”

  “这怎么可能?”江霜寒不敢置信地跳了起来,连萧冰清也吃惊地瞪大了眼睛。

  “我知道这是少主为了不牵连府中其他的人,不得已不为之。”冯昭的声音里有浓浓地伤感,江霜寒却有点不相信,她直视着冯昭,“他这么一说,官府的人就相信了?太儿戏了吧。”

  冯昭似不敢与她对视,别过脸去,半晌才涩声道:“空口无凭,自然是有证据的。”

  对于在初次堂审时南宫瑜突然的惊人之语,不仅是主审的成都太守陈敬白不相信,就连立在堂下的南宫经天也现出了复杂的神色。

  “大胆南宫瑜,为给家人脱罪,竟然编造这样的谎言,当本官是三岁孩童吗?”陈敬白用力一击惊堂木,怒声斥责。

  南宫瑜神态平静,转过身注视着南宫经天,道:“祖父,其实您心里一直都是怀疑的,对吗?”

  南宫经天许久才缓缓道:“瑜儿,没有人比你做的更好。”

  南宫瑜亦微微苦笑:“本想为家主分忧,没想到却连累各位,实非我之所愿.”

  他郑重地对着南宫经天叩下头去,“我别无所求,只求家主能护佑母亲和瑛儿的安全。”

  陈敬白将惊堂木拍的啪啪响,他在成都为官多年,和南宫世家也曾打过不少交道,自然也听说过当初坊间的传闻,只不过后来南宫瑜实在太过出色,又顺理成章地成为家主继承人,那些传闻便不攻自破。眼下突然又冒出他是替身这一说辞,难免是为了保全整个家族不得已来个壮士断腕。

  南宫瑜又转向陈敬白,道:“我的近卫冯昭,乃是先父贴身侍从,他的身上就藏着一封密信,大人传冯昭上堂一验便知。”

  冯昭很快就被传上堂来,当真从他腰带的铜环之中取出一封纸张业已泛黄的密信。

  南宫逸文武兼修,尤其书法自成一格,成都府很多文人墨客都以模仿他的笔迹为荣,所以对他的字体陈敬白也相当熟悉。信的内容很简单,就是密令冯昭,如果南宫瑜继任家主之后如有异心,当不择手段密除之,扶南宫瑛上位。

  从纸张和墨色来看,这封信应是写于四、五年前,正是南宫瑜自白云堡归家之时。南宫逸能写出这样的信,足以证明他对南宫瑜心有忌惮,并不是完全的信任。

  如果是亲生骨肉,哪里还需要这样的防范?

  这封信一现,满堂哗然,就连南宫经天也露出惊愕的神色。

  长子的心思深沉,令他感慨万端。

  而听到此处,江霜寒已是怒不可遏。“你们太过份了!”她冲到冯昭面前,“怀瑾在白云堡过得好好的,是你们偏要他回去。这么多年给你们当牛做马,拼死拼活,你们却还要防贼似的防着他,你们——”她又是气愤,又是难过,声音哽咽的说不下去。

  冯昭脸色灰败,痛苦地以手掩面,“老爷当年吩咐我时,已是身染重疴,而那时少主刚归家不久,我也不知他的秉性如何——只是我不知道少主他竟然一直是知情的,我——我——”

  他回想起堂上南宫瑜看向他的眼神,平静中蕴含着一丝淡淡的讥诮,令他简直无地自容,甚至有一种当场一头撞死的冲动。

  因为只有他清楚,这五年来,南宫瑜为家族的付出有多大,

  付出有多少,痛苦就有多深。

  他想起了困在灵蛇时南宫瑜向他倾诉过的一段话,“这么多年来,我可有一天是为自己而活?我可曾有过一天真正开心的日子?”

  有什么比自己倾心相报之人防范戒备更令人痛心难过?

  可是这么多年,他竟一丝口风也不曾露,尽心尽力辅佐南宫经天打理家业。就算他是假的,他所做的一切,也足以令所有真正的南宫子弟汗颜失色。

  江霜寒冷冷看着他,“这样说开了也好,你们那个南宫世家我们好稀罕么?等到怀瑾出来,我们就带他走,你们那个家主谁想当谁就当,就是人脑子打出狗脑子来,也和我们再没有半分关系。”

  她沉下脸送客,“话说完了,你可以回去复命了,从现在开始,怀瑾的事情跟南宫世家不再有任何牵连,他通敌叛国也好,无罪开释也好,都不必再劳你们费心了。”

  冯昭却不计较她态度的恶劣,反而充满希冀地望着她,“二小姐,您有办法救少主?”

  自从上次幽泉谷智胜凤舞烈之后,他对江霜寒就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