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听到了南宫瑜的呼唤，凤舞烈轻咳一声，艰难地睁开了眼睛，看清面前人的模样，唇边绽开一缕喜悦地笑，气息微弱地道：“阿瑜，你来了，真好。我还能见你一面，就是死也没什么遗憾了。”

　　南宫瑜道：“你别胡说，都需要些什么药，你告诉我，我一定给你寻来。”

　　凤舞烈苦笑着摇摇头，“别费事了，我的身体…….我知道，这永归的毒，是无药可解的——”

　　“对不住，是我连累了你——”南宫瑜低低地道。

　　凤舞烈目光痴痴地望着他，“怎么能怪得了你呢？这是我心甘情愿的。”他的眼神自南宫瑜肩头掠过，投向外面无边的夜幕中，“我还记得八年前，我听说你葬身于山石之下的消息，当时我最后悔的，就是那时不曾陪在你身边……”

　　他把目光收回来，现出一抹欣慰的神色，长长吁出一口气来，“总算这一次，我可以做到了——”

　　“你难道不知道吗？我不是——”南宫瑜道，可话未说完，凤舞烈已伸手按在他唇上。

　　“你不要说，我感觉得到，你是他，你就是他——”凤舞烈急促地**着，低头又咳出一口血来。

　　江霜寒手忙脚乱地拿帕子去拭他口角的血沫，强作轻松地道：“人家都说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像你这样的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大祸害哪有那么容易就送命？你振作些，好好的养好身体，到时候，我让怀瑾去幽泉谷陪你一年，好吗？”

　　“你这个小丫头，”凤舞烈眼角一挑，眸光流转中依然有种摄人魂魄的风情，“不要再哄我了。我若真的能活下去，你能舍得把阿瑜让给我？”

　　他又低低咳嗽一阵，血丝不停地顺着唇角淌下，江霜寒眼底酸楚难当，强忍着不敢流泪，凤舞烈望了南宫瑜一眼，握住他的手，然后递到江霜寒手中，断断续续地道：“阿瑜武功虽好，却是个死心眼，你…….你这个小丫头是个不肯吃亏的…….以后，你要多多护着他，莫要…….莫要让别人欺负了他去…….”

　　江霜寒泪光闪烁，合拢双手将他二人的手拢在掌心，轻声坚定地道：“你放心，除了我，这辈子，我不再会让人欺负他。”

　　凤舞烈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来，“那好，咱们说定了，这辈子，我把他托付给你了，”他期待地望着江霜寒，“等到下辈子，你把他让给我一世好不好？”

　　“好。”江霜寒的视线已被溢满眼眶的泪花遮得水气蒙蒙，抽着鼻子，哽咽着道，“下辈子，你还做男人，让他托生成女人，你专宠他一人，谁也不能把你们分开，好不好？”

　　凤舞烈笑得眉眼弯弯，“好，咱们一言为定。”他又回头看着南宫瑜，语笑盈盈，“阿瑜，你别难过，我今天真的好高兴，能这么靠着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夙愿……现在，我真的是别无所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