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尚可四处投简历。突然他突发奇想地在简历的末尾加了一句话: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兵。结果面试他的面试官看了后说:“你的野心太大了,恐怕你进来后不久我的位置都要让给你了,所以我不敢招你,请你到别处看看。”
于是,尚可又把那句话改为: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也是好兵。结果又一个面试他的面试官却说:“你这个人太没有一点志气了,甘于平庸的人怎么会有大的作为,所以,小伙子,我们不能要你,请你另谋高就,找一个你能混日子的地方勉强地过一辈子吧!”
于是,回去后尚可又把那句话改为:努力进取,争取三年内成为公司精英,五年内成为业界精英。结果面试他的老太婆说道:“小伙子,你太不脚踏实地了,想得天花乱坠,可连最底层的业务你都未必做得好,谈何做大事。对不起,我们公司不能用你。”
尚可不得不再把那句话改为:“甘当一头老黄牛,哪里需要哪里牵。”结果面试他的面试官说:“我们公司要招的是人才,而不是奴才,如果是奴才,那还用招吗?随便到大街上一吆喝,那还不是呼啦地一大把人争着抢着干呀!所以我们这里不需要你这样的人,对不起了。”
就这样,无论尚可怎么写,招聘公司都能挑出刺来,现在的公司真难伺候,圆的嫌圆,扁的嫌扁,长的嫌长,短的又嫌短,咳!真不知他们要招的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罢了,尚可干脆把那句话删了,省得自找麻烦,在身上扎根刺明晃晃的让那些刁钻的招聘单位挑来挑去,真不爽。
再过两天就是国庆节了,七天长假,对于上班的人来说,是件巴不得的好事,因为他们总算可以利用这个假期好好睡个懒觉,好好玩一玩,放松放松,然而对于正在找工作的人,比如尚可,那可就不是那么回事,七天长假就意味着他的找工作进程就要被耽搁并延后七天,他的那颗急于想赚钱养家并还债的心就要多忍耐与等待七天,想想真无奈,可又有什么办法呢,谁叫他三个月了还没找到工作呢!
尚可本想回家,可一想万一这两天要是有公司打电话来叫他面试,再万一这次面试说不定就被录用了,那他岂不是要因此错过一次机会,错过一份工作,还是再等等吧!
事实证明尚可的选择是对的,没想到29号下午竟然还真让他等来了一个面试通知,通知他30号上午过去面试。那是戚君所在的大学里的一家印刷公司在招一名办事员,尚可上周六去人才市场刚好赶上,想想要是能在戚君读的名牌大学里上班那真的是很爽,尚可一激动当即投了简历,并且没有被退回。不知道是不是人同此心,事同此理,虽然这家印刷公司只招一名办事员,但是当时应聘的人特别多,招聘的大叔说是一周内通知面试,这让尚可觉得希望不大,压力却很大,没想到这么快就来面试通知了。
第二天早上,尚可早早地就来到那家印刷公司参加面试,跟以往的面试差不多,等人来齐了,开始一个一个被叫进去问问题。
轮到尚可了,面试官还是招聘会上的那位大叔,大叔问尚可的社交能力、沟通能力、口才怎么样;问他懂不懂得采购;问他知不知道广告喷绘的后期制作。尚可头都大了,这些什么采购什么广告后期制作他在学校里学都没学过,至于口才尚可在大学里偶而跟舍友斗一句嘴都要被人家噎回三句,那是比石头再笨不过了,偏偏大叔偏问这些,这让尚可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
尚可思索了一下,最后还是老实交待:“我不懂得采购,也不懂得广告喷绘的后期制作,不过我可以学的,我的学习能力很强,只要你们给我一个机会,我会好好学,我愿意学。”
大叔说:“好了,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过几天我们会把面试结果电话通知你的。”
尚可心里的石头已经沉了底,他知道大叔这样说那是给他留面子,总比直接说“很抱歉,你什么都不懂,我们不能录用你。”那样令他难堪的话来得强,尚可沮丧地背起包出了门,好不容易才高兴了没半天又希望破灭了。
尚可站在凤凰树下给戚君打电话。
戚君正要去上公共课,听说尚可现就在他们学校里,当即热烈邀请尚可一起去听课,尚可想想反正面试已经完了,接下来也没事做,便欣然前往,正好借此机会听一堂名校里的课,体验一下当名校学生的感觉。
尚可找到了戚君所在的教室,戚君一见尚可当即拉着尚可的手关心地询问面试的怎么样,尚可沮丧地把面试过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戚君,最后绝望地说:“我知道这回又是白跑一趟了。”戚君也明白面试结果,但却安慰尚可说:“虽然你不懂,但也许人家看你老实录用你了那也不一定。”尚可苦笑:“做梦吧你!这年头老实值几钱?”
上课铃声响了,教室里像虫蛹蠕动的学生们渐渐平静了下来,尚可坐在戚君旁边心怯地问了一句:“我不是你们学校学生,坐在这里听课不会有事吧?”
戚君笑着安慰道:“放心,我们学校的老师心胸大着呢,再说了你捧他的场他还能往外撵你?”
一会儿,公共课老师进了教室,喊了一声“上课”后便开始口若悬河地讲了起来。半中间,公共课老师突然提了一个很难的问题,并用手指着尚可道:“最后一排靠右边第三名同学你来回答。”
顿时,全教室的人目光齐刷刷地都聚到了尚可的身上,尚可有如在街上偷东西被当场抓住般的尴尬与难堪,没想到这老师眼光这么毒,自己都坐到了最后一排还是被他发现了这个冒牌货。
戚君把头钻进了桌屉里,尚可不得不站起来回答。
幸亏这门课程尚可在大学里学过,他定了定心、稳了稳神小心翼翼地作了回答,公共课老师对尚可的答案还算满意,没再为难他,挥了挥手让他坐下,继续讲课。
真是虚惊一场,尚可“嘘”了口气,把戚君从桌屉里拉了出来。
突然,尚可又叹了口气,极轻微,那是在叹自己刚才面试时回答不好考官的问题,这回却能回答出老师提的问题,那又有什么用呢?又不能帮自己找到工作。
下了课,戚君拉尚可到学校食堂吃饭,尚可过意不去,说:“我一个已毕业了的总找你未毕业的蹭饭吃,那多不好啊!还是我请你吧,咱到外头吃去。”
戚君一边拉尚可一边说:“说什么呢,你到我们学校来,我就是东道主,应该我尽地主之谊,怎么能让你请呢?走吧,也算是我为今天课上的事给你压压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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