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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比起祈月十城,你更在意我,也不过是因为在你眼中,我比祈月十城更有利用价值罢了!”
韩逸墨这个人最大的本事,就是明明是违心的话,却说得情真意切。明明是真心话,却能说得玩世不恭。
“沈小姐这样说可就冤枉本王了,本王是有意祈月十城,试问,天下人又有谁不为名利二字所动呢?不过,与祈月十城比起来,本王更在意却还是沈二小姐你啊!”
“有什么可好奇的?齐泽熙从前对我怎样,我心里清楚。如今,说到底,也不过和王爷一样,为了祈月十城罢了。”
“沈小姐真的不好奇齐泽熙的圣旨上写些什么吗?”
沈寒依唇角微动,“没想到我这下堂妻的身份,竟有这样的用处。”
“有楚靖北在,硬闯怕是不太合适,难道以后要让外人去传,说楚相带着人硬闯前妻的府宅不成?”
“我也没想要挡他们,是他们自己不想硬闯。”
“哪里!本王倒巴不得沈小姐永远不见楚靖北才好。本王只是在想,沈小姐以为,一道宅门,就能挡住齐泽熙的圣旨吗?沈大将军征战沙场多年,勇冠三军,这沐风居的一道大门,在他的眼里又算得了什么?”
“王爷觉得有何不妥吗?”沈寒依品了一品碧螺春,茶是好茶,她不谙此道,尝不出真意。她更喜欢花茶。
沐风居的大门一直都是开着的,沈寒依刚刚得到消息,沈瀚漠和楚靖北带着圣旨正在这里走来。她才特地让人关了门。
“只是,沈二小姐,真的就想这样闭门不出,将他们拒之门外?”
沈寒依一笑,心想,我这里还有更好的,只是柳暮晨连我都舍不得给,何况是你呢?
“沈小姐这里的碧螺春,绝对是人间极品。”韩逸墨真心赞道。
沈寒依和韩逸墨此时正在厅内喝茶,是碧螺春。
半晌,门内,没有一点动静。
宣旨的公公上前敲门,用尖锐刺耳的声音喊着,“请将军府二小姐沈寒依接旨!”
沐风居大门紧闭。
两人这样聊着,不知不觉竟然到了沐风居的门口。
“靖北,你现在的感觉,我明白。寒依那天突然出现,与你来说,就像是从天而降的狗皮膏药,粘在你的身上,虽然厌恶,却无论如何都摆脱不了。当你觉得它已经是命中注定要跟随你一生一世的时候,却发现它突然离开不见了。这样说,也许不太合适,不过,感情的事,随心而定。爱,很容易,心动而已。可是,情,却很复杂……”
这三年来,沈寒依一次都没有提到过沈瀚漠。
至于沈瀚漠和叶秋池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没有人知道。
很少听到沈瀚漠提到叶秋池。
“就算是皇上下了这道旨意,寒依也未必会遵从的,皇上的用意那么明显,寒依怎么会任由摆布受其利用。还有,那晚,我也看得出来,寒依她是真心要休夫。她既然已经决定离开,又怎么继续赖着你不放?寒依和她的母亲很像,爱得执着,走得决然。有时,相守相随是一辈子,决然转身也是一辈子……”
“是。”
沈瀚漠看出了楚靖北的疑惑,不想让他想太多,岔开话题道,“因为你不同意,皇上便收回了旨意?”
这话楚靖北明白,却又好像有什么地方不明白。
“寒依她也比明珠坚强。她就像是野外历经风吹雨打的小草,而明珠,则是温室里在呵护关爱中长大的花朵……”
“哎……沈瀚漠长长在叹了一口气,其间的深意楚靖北却是想不透。
把沈寒依当做女儿,沈瀚漠会觉得对昭阳公主更加亏欠。
“其实,我提出这一年之约,是为了明珠考虑。对于明珠,我承认,偏爱异常,而对于寒依,说实话,我一直都不曾把她当女儿看。”
“为了我能安心吧!”
一天之内,接连被问两次同样的问题,楚靖北的心里也有一种说不出滋味。
本来这一年之约是沈瀚漠提出来,他此时这样问,倒显得有些奇怪。
“为什么?要答应那一年之约?”沈瀚漠问。
“不会。是我自己的决定。”
“你和明珠之间的一年之约,是我提出来的,请北,你的心里可曾怨我?”
“明珠这三年吃了很多苦,情深志坚,如此情义,靖北怎能再次相负?”
“为什么?因为明珠?”
“没有。”楚靖北说道,
“你答应了?”
“是。”楚靖北点头。
“为了祈月十城?”
“陛下他,原本是想让我收回休书,为我和寒依赐婚。”
“皇上此次特地让我同来传旨,接寒依入宫赴宴,目的,只怕没那么简单。”沈瀚漠了解齐泽熙,他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对寒依空降恩宠?
楚靖北收好玉佩,心中虽然疑惑,却也不便多问。
“没有……我只是突然想到了一些往事,一时有些失神……”沈瀚漠给自己找了一个理由。
“将军,这玉佩有什么不对吗?”楚靖北提高的声音,再一次问道。
“将军,怎么了,这玉佩有什么不对吗?”楚靖北轻声问道,沈澣漠却只是凝神注视,根本没有听到。
沈瀚漠将玉佩拿在手里,反复看着,眸光深沉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