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不厌诈,总裁的掌上明珠 第125章你是怕自杀吗
作者:Miss万宝路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第125章你是怕自杀吗

  那个爱穿背心短裤,留着男孩子头的女孩子,叫着她,七七,我来陪你玩了,你快下楼。

  日光晒得宋安七有些晕眩,她闭了闭眼,轻轻地问,“有事?”

  “我哥,他女朋友tiffany的事是假的,没有那个人,他从来没有谈过恋爱。”唐花枝直直看着她,眼神清清冷冷,“我看该去看心理医生的是他才对,整个一神经病。为了个女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看出唐花枝是在责怪自己,宋安七心里不好受。她也是听她说才乍然知道这件事,她没想过唐睿会编出这种谎话来骗他们。他说那些事都过去了,从他回来看起来是释然了。

  “花枝我——”

  “我爸妈已经帮他安排相亲了,对方家里是军界的大人物,门当户对,跟我哥挺配的。所以我拜托你,不要再和哥有任何牵扯了好吗?你以后需要什么,身边有陆希梵还有刚才那人,我想你想要什么他们都会想办法满足你,所以求你放过我哥。”

  宋安七瞠目结舌。

  放过?自己做了什么,需要她用上这么个伤人的词儿。

  努力压下涌到胸口的那股气息,宋安七点头,“我知道了。”花枝不作要求,她也会和唐睿保持距离,她和他一开始就不可能。

  楼道朝北,常年见不着光,阴阴凉凉的。宋安七默不吭声往上走,只觉得周身都是寒意。好久没爬过楼梯,走到四楼人就有点喘,不晓得钱没有怎么样了。

  宋安七抱着双臂,停在六楼走廊和楼梯交界处歇口气。

  楼上倒是安静,听不见什么声响。钱没有多半累得够呛,没力气贫嘴。

  “安七。”男人低沉的嗓音毫无征兆地响起。

  宋安七肩膀抖了一下,她转过身,看见颀长的身影从头上方的楼梯上站起,带着楼道里阴湿的凉气,一件单薄的西装递向她。

  “谢谢,不用。”她生疏地避开那只好看的手。

  唐睿看着她躲得飞快的动作,温雅的眸光转了转,唇畔的笑意渐浓,“七七,你这样我会很受伤。”

  “睿二哥,我是真的不用,不冷。”宋安七抱歉地笑,目光始终盯着脚下磨得斑驳的方砖。难怪唐花枝找她叮嘱,原来是一早知晓他在这儿守着。

  唐睿对她的用心,宋安七从没怀疑过。只是他越认真,她越愧疚,如此反复,现在竟然有点害怕了。

  他的付出,她承受不起。

  他来得突然,宋安七找不到可以说的话,只怕开口话题会失了控。她等着,等唐睿说明在这儿相遇的理由,她好附和几句上楼。可是唐睿却像被谁定住了,只噙着笑,眨不眨地看着她,看得她头皮发麻。

  “丫头,你倒是上来开门,让我喝口水啊。”钱没有拖着声音在楼上叫她,嘶哑如破锅的嗓子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动听过。

  “不好意思二哥,我朋友在楼上等我。”不给唐睿说话的时间,宋安七低头拖着行李箱往楼上跑。

  经过他身边时,唐睿轻拉了她一下,“小心点,别摔着了,晚上关好门窗,明天我来看你。”

  宋安七又急又气,脸竟然刷就红了。

  钱没有喘着粗气,大喇喇坐在地上,看见她扑哧一声,笑岔气了,“你、你、干什么去了,爷我负重百斤上楼,脸、脸都没你红。”

  宋安七开门,打开玄关的灯。

  钱没有拖着行李袋,腰弯得就快趴地上。一挪进门,他一屁股就坐换鞋的地毯上,累得气喘吁吁,嘴也不肯闲着,“说,那男、男的他是不是、对你干啥坏事了?”

  他真是想太多了。

  宋安七从厨房拿出一瓶早前买好的矿泉水,拧开了瓶盖,送到钱没有手边,“钱大哥,你喘口气,先喝点水。”

  “嫌我话多不是……”钱没有嘀咕了句,仰头咕噜咕噜灌了大半瓶,肚子像个小气球似的鼓了起来。他舒服地打了个嗝,抹抹嘴,拉住宋安七的手,语重心长,“妹子,以我比你多吃的十五年大米的经验来看,那男人不像好人。”

  “你看谁都不像好人。”宋安七搬来玄关换鞋坐的矮凳,拖他在凳子上坐。

  “去~!”钱没有没好气地横他一眼,“牙尖嘴利,就知道欺负我们老实人。”

  宋安七仰头正喝水,一笑被呛住,她捂着胸口咳嗽了几声,喝水润嗓,不想再和他搭腔。人可以说相声的,她平常人对付不了他。

  钱没有水也喝了,歇也歇过了,面色还红润着。

  给陆希梵打了电话,通知他人送到家。陆希梵还在老宅,说他要有事的话可以先回去,但记得告诉宋安七,锁好门窗,自己谈完事就过来。

  钱没有赖在门口,不大想走的意思。宋安七好话说尽,送他到楼下,他才离开。

  上楼回家,关上门。

  宋安七在玄关换好鞋,坐着,盯着脚下发黄的木地板发了会儿呆。

  空旷的房间,空得发冷的安静迎面而来,让人措手不及。

  想借着做事把时间打发,慢吞吞把行李分开摆放好,进厨房烧了壶热水,一下子似乎又无事可做。

  以前一个人独处,不觉得寂寞。但恍然间,世界只剩下自己一人了。这种仿佛置身孤岛的感觉,像房间里昏黄的光线,丝丝缕缕地流淌在每一寸呼吸里,甩不掉。

  宋安七坐在厨房靠窗的位置,看着炉上的水壶,白色的烟气从壶口轻轻袅袅地散开,一团团,淡淡地,隐在透明的空气里。

  后来不见烟了,她过去倒水,水也冷了。

  捧着大大的玻璃杯,小小地抿了一口。水壶是前天陆希梵陪她过来收拾房子,两个人一起去超市买的,第一次烧水,水里还有股铁锈的味道。宋安七把水壶里的水都倒了,重新又接水烧。

  反反复复多次,到后来她都害怕自己是有强迫症了。

  留下厨房的灯,她回到客厅又转了一圈。窗外夕阳被乌云遮去了大半,快要下雨的前奏。

  打开家里所有的灯,宋安七走进卧室。

  挨着小窗的是她小时候的木床,一米二宽,像大学念书时宿舍的床。铺了新买的床垫和床单、被子,布绸还是硬的,像是柠檬的皮,靠上去些微地割脸。

  宋安七和衣钻进被子里,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好像一只待蜕化的蚕蛹。

  她闭着眼,什么也不想,很快就睡着了。她从来没睡得这么沉过,迷迷糊糊醒来听见手机在响,竟然二十几通未接来电。随手把闹得头疼的手机扔在一边,宋安七翻身蒙住头接着睡。

  就快做梦了,被子突然被人扯开。

  宋安七睁开惺忪的眼,强光下床铺上挺拔的身影晃了晃。她伸手挡住光,看见陆希梵被灯光染得微黄泛着毛边的脸,睡得晕的大脑一时没反应过来,“你来了?”

  陆希梵捏着她手腕,紧紧地盯着她。

  宋安七被疼醒了,看他大气也不敢喘的模样,想起自己刚才没接电话,“你以为我闹自杀?”

  “啊?”陆希梵被她问得一怔。

  他低头,看她手上完好,整个人仿佛才回了魂,僵硬的手慢慢地松开。

  “我没事,就是没事做想睡会儿觉。”宋安七拂开脸上的乱发,撑起身要起来。

  陆希梵把她按回去,“时间还早,想睡就睡吧。我也没什么事,就来看看你。”

  他去客厅隔开的饭厅搬了把椅子到卧室,就坐在她床头,看看她红润的脸,终于喘了口气。

  “你没和你爸吵吧?”宋安七眯着眼睛问。

  “没有。”陆希梵摇头,漫不经心地说,“你跟我家都没关系了,我跟他们有什么好吵的。”

  他不是没和家里头吵过,出国前有段日子更是拿吵架当零食吃,隔三差五就吵个架、砸点东西。反正他爸从来舍不得罚他,至于爷爷,全部心思放在陆家生意和他三哥上头,对他这不成器的老幺一直就没上过心。

  这些年,家里对他放任自流,他也乐得清闲。这次爸发这么大火,连续几天把他叫回去,更主要的是给三哥个交代。现在三哥在家,地位比他大哥还高,爸爸不买他帐也得买爷爷的面子。

  而且她好不容易从那潭深水里爬出来,他也不愿意她再牵扯进去。惹恼了他爸还好说,若是让爷爷不痛快了,那就真是大麻烦了。今天回去,他爸就是和他说这问题。爷爷不喜欢给陆家惹事的人,让他注意分寸。

  所以,谈完话他骑着机车赶过来,一路闯了五六个红灯。

  “有事吗?”宋安七戳了戳他靠着床沿的背。

  陆希梵回过神,不知道她刚才说的什么,“啊?”

  “我说,你爷爷那儿你也没事吗?”宋安七问。她刚才问了他,他没应。一张开眼睛,就看见他咬着手指甲,面色凝重看着自己,“你家里真的没为难你?”

  “真没有,我不发过誓么,这辈子都不对你说谎话。”陆希梵虚惊一场,没想到她和自己想到一块儿去了。

  “那就好。”宋安七闭上眼,蒙上被子盖住光。

  她这辈子都没这么困过,合上眼就想睡觉。离婚签协议时,后来办手续拿证时,她都没掉一滴泪,包括今天搬家。她也不知道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