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神录 0009章 昏迷
作者:对月莫空杯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n省l市中心医院,四楼的重症监护室,许铭在病**上已经躺了五天了,虽然已经经过抢救保住了性命,但是至今尚未完全脱离生命危险。(.l.)

  而今天是白霜清出院的日子,她本来就伤的不重,经过这几天的疗养,已经恢复的可以出院了。白霜清当然记得那天许铭的相救之情,她甚至在住院的这几天要求要去许铭病房探视,但照顾她的木觉兮却没有按她说的做。笑话,她自己还伤着呢,虽然是小伤,但木觉兮并不让她去看许铭,她告诉白霜清许铭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不能探视。

  其实白霜清是因为愧疚和感激想去看看许铭,并不是因此上演一幕英雄救美然后以身相许的老戏目,也不是因为她铁石心肠,实在是因为她一直有自己喜欢的人!这件事所有人都不知道,她并不想把自己的私事说出来,她的骨子里就是这般骄傲,就算面对许铭的求,她也只是以别的方式拒绝,从不肯说出她喜欢另一个人的事情,并且已经发展到见过双方父母的层面了。

  但是自从许铭上次救了她以后,白霜清的内心便不忍起来,她觉得她应该向许铭坦白,也许这样许铭会痛上一时,但总比他由生恨的好,她觉得许铭可以是她一辈子的朋友。

  而木觉兮的心里又是另外一番情景,木觉兮自小是被奶奶带大的,由于她父母很忙,每年到了逢年过节才有那么几天和父母好好说上会儿话,在平时父母为了各自工作甚至都很少回家住单位宿舍。她的爷爷更加不用说,有时候甚至过年也不见他能在家里呆多久,所以木觉兮所有儿时美好回忆都是奶奶给她的,所有的关也是奶奶给她的。

  所以她的奶奶是她这辈子最亲最的人了,小时候的夜晚,她奶奶就喜欢抱着她坐在院子的摇椅上摸着她的小脑袋,指着院子上空的星星笑着说:“丫头,给你讲故事吧。故事叫牛郎织女,从前啊……奶奶就和那织女一样呢……”这是奶奶给她讲的最多的故事,每每讲到最后奶奶都免不了一声叹息……这是木觉兮儿时最多的记忆。那时候每每听着奶奶讲的新鲜故事,她总会在第二天像个小大人一样向临院的小男孩炫耀自己的故事……

  这次获救的经历却是让木觉兮很是感动,她想着许铭能在那么危急的时刻救下自己,当然还有白霜清,真的感觉他挺英雄的同时,又暗暗责怪他为什么要逞英雄呢?她胡思乱想的陷入自己的回忆,思维跳跃的她丝毫没有发现自己的笑容很甜很甜……

  这几天木觉兮也会徘徊许铭的病房外,透过那小小的玻璃窗孔,看着那个认识很久了的熟悉脸庞,也是他在危险的时候救下了自己,他就是自己一直忘不了的那个人吗?铭哥哥,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如果说一开始见许铭她只想着这位儿时的伙伴过得好不好,还记不记得她?可是如今她却再次想道了那个好笑的约定,当把他的脸和儿时他的模样慢慢重合,她竟然一时间看的痴了,原来自己一直在乎的是那个约定呢……

  来探望许铭的不止木觉兮,还有傅玉和钱冬冬。两人都是在探视窗看着许铭,许久迈不动步子离开。傅玉是许铭大学交的唯一的知心朋友,而钱冬冬则一直是和他一起长大的哥们,多多少少都是了解许铭家中情况,许铭母亲好像是出事故去有十年多了,而许铭的父亲,他不知道是谁,可是自从初中许铭好像唯一的亲人只有一个外公了,可是几年前,许铭的外公也因病去世,可以说许铭已经是孤苦一人走过了大学几年,自从他外公死后,他变化很大,似乎有很重的心事……

  就是在这病房外,木觉兮认识了许铭的两个好友,最先却是钱冬冬在病房**到木觉兮,便向她打听许铭的情况,而木觉兮当然就近向医生了解过许铭病情的,自然答的上来,如此这般接触下来,三人都是彼此认识了。

  这些许铭是无法感知的,这时的他正沉浸在他的睡梦中,又是一个遥远的梦!

  ……

  “杀!把这些人赶下城去!”年轻的将军在城头竭力嘶喊,那声音怒气中所迸发的威严无不鼓舞着周围士兵的士气。

  又是一阵厮杀,又是一轮血色残阳,昨天丧生的敌我两方士兵尸体依旧躺在城上城下,双方甚至都没精力去收敛尸首,成群的乌鸦却把这些当做美食,乐此不疲的叼啄着什么,画面不堪入目。

  “报!将军!敌人已经退却了!”说话的士兵声音透着兴奋,却不知是为着胜利还是为着到现在自己还活着庆幸。

  “好!今天守住了我们就离胜利又进了一步!我们必胜!你先下去,把千夫长以上级别的军官叫到中军营帐议事。”将军的声音依旧极具穿透力,几句话便让人热血沸腾。

  等士兵下去了,将军再次抹了下脸上的血迹,这血腥的感觉他早习惯了。如果以往紧皱眉头的将军让人感觉英武,这次的皱眉分明却带着深深的忧虑,拿过自己的衣袍一抹自己手中的青铜剑,那沾满鲜血的宝剑再次凝出青霜,一看便让人心寒。

  “二弟,你说你的援兵到了哪里了呢?”将军忽然哂然一笑,剑眉一凝还剑入鞘,然后大阔步的迈下城头朝中军大帐走去……

  “都到了?”声音淡淡的,似乎有丝冷意。

  “到了!将军!”大帐内的案首右侧一名副将答道,这汉子身高三尺有余,除了壮硕之外如今最惹人眼球的地方便是左手手肘处的白色织帛,如今还往外渗着血滴,白色慢慢扩展成全红,这汉子却依旧挺拔的站着,如同一颗不会倒下的松柏。

  “想不到连你都受伤了,报告下今天的伤亡情况。”年轻将军有些意外,担忧之色更加浓厚了。

  “报将军,全军虎贲阵亡六十三人,截止目前伤亡过半了。”汉子嗓音嘶哑着说道,不知道是沉痛使然还是厮杀过甚。

  “报将军,全军甲士阵亡过两百,伤亡近半数了。”一名千夫长将军回答道。

  “报将军,骑兵还好,在外机动,没什么伤亡。”这好消息却让人高兴不起来。

  “报将军,普通士卒伤亡最重,全军减员六七,还有不少带伤而战。”最后一个断臂的千夫长回禀之后,声音有些沉痛而愤怒回问,“将军,军队伤亡十之三四就可能溃退,我军撑到现在已经实属不易,而我们的援军究竟还有多久才能到达啊?!”

  “军机重事,我心中有数便可!你无需多问!”年轻的将军并没有多说什么话,又交待了晚上的城防,巡查等事宜便令他们退出大帐。想当初一听戎狄来犯他便自请父王自带他所部两军共两万五千精锐为先锋先赴战场防御,而他那不知兵事的弟弟竟然请为后援共同御敌,而父王竟然同意了!

  这两万五千士卒是他一手带出来的,都是经历过大战的百战之士。同生共死的袍泽到如今却死伤如此之重,他虽然面上不露忧伤,但心却一阵阵的阵痛!

  交战已经一月了,他身为前军已经作战如此之久,伤亡如此之大,到如今他甚至都不能再出城野战,只是借助一座座边防坚城进行着最后得固守。而如今后军还是未到,粮草还未备齐?看着这份援军奏报,他冷冷一笑,“弟弟,你想要的王位我从来都不曾看在眼里,可如今你竟然拿将士们性命当儿戏,拿百姓的太平日子当儿戏……”

  病房中的许铭眉头深皱,恰似梦中年轻将军的那抹枯眉。梦中的画面再次切换,却依旧在战场……

  “将军!狄人退兵了,他们败了!”站在年轻将军身边的士兵用臂上残破的衣袖抹了把脸上的血渍,终于把脸上的笑容露了出来。

  “嗯,已近入冬了,也该退了。”他没有说的是狄人已近劫掠到了过冬的物资,再不回他们部落只怕也熬不过去了。

  “我们就知道羽将军是无敌的,我们一定能胜利的!”普通的士兵们沉浸在战胜的喜悦之中,这样的喜悦却感染不了作为胜利者的将军。

  年轻的将军名叫子羽,他蓦然无语的转身向医帐走去。

  医帐内躺着的郝然是那名大帐中受伤的魁梧汉子,只是此时他不再是站的笔挺,而是面色苍白的裹着毡子,由于伤口溃脓,军中随医已经素手无策的战在他身边,汉子大概是知道自己的情况,只是撑着最后一口气努力的睁大自己的双眼,看到他崇敬的将军走进医帐,他眼睛一亮,似乎有了些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