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楚霸王 第二十八章 富贵还乡
作者:孤君道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四月初时,天下大势变化,随着秦军出关在灭了西周之后又将东周给灭了,谓是天下哗然。(.l.)而清流村还是一片田园乐土,西半村,也是传统上由士族、豪强、良家居住的闾右。至于闾左,多居住平民、外地人。

  居住在闾右最强的家族,通常又被称之为豪右。

  清流村并无强力士族,村西外一片隶属王室的王田田垄,赵政嘴里叼着草茎,坐在田垄上摸索身上的小虫,眯着眼看着王田上劳作的隶。

  奴是私人所有,隶是因罪惩罚的罪人以及其后人构成,属于国家财产,也多有战俘。

  正午阳光暖人,王田里劳作的隶排成一排,顺着田垄缓缓前进,拔着田间野草。只是工作效率,让赵政觉得有趣,仿佛看赵国笑话似的。

  他本人能打敢打,又有萧瑶心几次用仙家异术捉弄村中少年,此时已无人滋扰赵政生活。

  赵政身后王田里,赵姬一袭宽****衣就坐在另一条田垄上,她望着面前王田只当是风景,并无下田拔草的意思。这块王田暂时拨付于她们母子,耕地、播种都由隶完成,反正也不需要缴纳田租,赵姬也不在乎野草滋生损失的那点粮食。

  王田里种植的是粟,此时已经抽穗。

  赵政侧耳听着田间诸隶交谈,不由皱眉,这帮下贱的隶竟然在谈论赵姬的身段儿、模样。不过,当赵政瞥到田边休息的一什赵国甲士,也就放心了。

  赵军与秦军一样,因国君血脉信仰问题,崇尚太阳,军服旗色、平时着装以紫为贵。但紫色染料稀少、珍贵,故而赵军甲士暗红衣袍,巴掌大皮质鱼鳞甲片刷漆数层,甲片之间以紫色线绳编织,看着有些雍容,少了肃杀。

  正午时,田间劳动的隶退出田地,就在田垄边坐着休息,并无吃午饭的说法。

  萧瑶心头戴竹笠子,身姿颀长,提着黑陶罐背着背篓顺着田垄走来。

  赵政接过萧瑶心递来的黑陶碗,饮一口解暑浆水,才说:“阿姐,今日来的隶,有二三子行为鬼祟,观其步伐、手臂摆动,应是战俘。”

  说着微微侧头示意,萧瑶心顺着看了一眼,见那边三四名隶,看着确有些不合群。她英气的双眉微挑:“无碍。”

  赵政缓缓点头:“那就无碍,赵国今岁并无战事。”

  被他注意到的一些隶,行走间军队行伍特征明显,更不似其他隶那么认命,而且彼此间不时碰头,让赵政感觉不正常。战俘通常都会被所属国家或效力主家、亲属凑钱赎回;而充为田隶的战俘,都是经过长久体力劳动磨练,能活下来的战俘,其原有本性、习惯早就被磨光。

  从常情上而言,能在邯郸周边王田工作的隶,多是世代为隶的本份人。战俘充当田隶的情况并不常见,就是充当,也由年老力衰的战俘来做。年轻力壮的战俘,多是从事挖矿、筑城等高强度、高密集度易于看管的工作。

  村中,里长邯郸原家中,来了一位尊贵客人。

  这位客人带着不少随从、装满货物的车辆,村中眼前只剩下一些走不动弹的老人在晒太阳,所有能动弹的人口都在田地里拔草。

  屋中,邯郸原双手摸着来客的面容,手按在对方高挺鼻梁上,在鼻梁处有一道微微突起的骨节,他枯瘦手指捏了捏,颤抖着语气:“一模一样,是迁。”

  来者正值壮年,穿戴高领衣袍,领口缀饰紫色,跪在邯郸原面前,点着头,语气低沉为家族衰败而悲伤:“少父,正是迁。”

  在赵氏孤儿这起公案时,邯郸氏是赵氏宗族最强的分家,后六卿争霸时,邯郸氏妄图吞并主家,并未跟着主家作战,而是坐看主家困守晋阳坚城。主家一脉咬牙坚持,又抓住机会策反韩魏两族,韩魏反戈,三家合手一同灭掉智伯一族,那邯郸氏就悲剧了。

  邯郸原双手紧紧按着赵迁双手,浑浊双目淌泪:“迁,家中子弟如何?”

  他是赵迁最小的叔父,称之为少父;他们当初兄弟六人,如今因为战事只剩下他一人,而唯一的血裔,就是赵迁。

  赵迁父亲被秦军俘虏,因为当时两国宗室身份是相互认的,秦国并未刁难。感慨于邯郸氏与主家赵氏的仇,赵迁父亲加入秦军。并改为赵氏以纪念故国,将儿子起名为迁,就是记住这件事情。少年时的赵迁曾回赵国祭祖,与赵宗室子弟械斗,鼻梁受伤。

  赵迁也是双手反转,抓着自己少父的枯瘦双手,道:“尚好,家中三子伯子高兵法、武技、律法皆有所成;仲子进知礼孝顺,为人谦逊有君子风;季子成顽劣不堪,却有侄儿秉性,今后这军爵将由季子继承。”

  邯郸原听着缓缓点头:“甚好,甚好!”

  他听明白了,大侄孙赵高是个大才,未来不需要担心;次侄孙赵进懂礼会做人,未来也不愁生计。而小侄孙赵成顽劣估计是谦虚说法,想来在武事上有天赋,这才让赵迁有将军功爵位传给幼子,而不给次子、长子的决定。

  他看着赵迁欲言又止,又看一眼赵迁身后跪坐的两名武士,道:“迁此来用意,少父已知。大丈夫立世,岂能此般瞻前顾后?”

  赵迁头垂着,低声道:“蓝田将军王龁选中侄儿,秦**法……还望少父成全。”

  他敢抗令不从当场斩首,没收一切财产妻小充为隶;来了若不按令执行,随行锐士便会将他击杀。不是随行的锐士无情,他们不动手,他们的家族就会遭难。

  邯郸原露笑:“垂死之身,何惜?我邯郸氏一族,就靠迁了。”

  “少父……”

  见赵迁儿女情长,邯郸原抬手抚着看不清楚的赵迁面容,微笑着,语气略重:“那孩子,的确与众不同。如他所言,我赢姓要长存,唯有强者为尊,非讨灭诸姬不!”

  他微微扭头,看向那两名武士道:“今日老朽侄儿富贵还乡,自当宴请闾左诸豪。二位,意下如何?”

  一名武士行礼,两掌交叠拇指内扣,微微俯首:“长者高义。”

  就这么两句话便定下计划,****的计划向来如此,越简单越直接也就越有效率。邯郸原又道:“闾中田隶,有黑衣卫士五人。彼无兵甲在身,易图也。除去闾中眼线,此事成。”

  “嗨!”

  暮色下,驻守清流村的一名赵军什长来到赵政家中,赵姬端坐,隔着竹帘听闻其言语,心中狂跳,却语气不满:“里长富亲归乡,与我母子何关?”

  这什长拱着手:“公子终究是宗室,里长亦是宗室,此家宴也。我等为赵氏臣属,又岂能不去?若公子不去,我等去了,何人护卫公子?”

  赵姬呵呵轻笑:“赵胜老儿行那李代桃僵之计,吾与吾儿政匿居此地,休说各国刺客,恐怕赵国上下知之者也不过十指之数。”

  这什长心馋酒肉,更想结识那位经商致富的宗室子弟,懒得搭理赵姬,冰冷冷道:“归乡公子扈从多而杂,赵人有之,秦人有之,燕人、魏人、齐人皆有。我等知你是秦王旧人,新至诸扈从不知。若有酒后乱志者闯入此间,而你又是难得佳人……如此丑闻传到秦国,我赵国无损什么,而你……”

  赵姬轻喝一声:“无礼!”

  这什长听了扭扭脖子,笑道:“公子乃赵氏血脉,我等崇敬一二是君臣之礼。而你赵姬又是什么东西?公子此时在外与那萧氏女游玩,此间就一众男子,与一活**。再不识趣,休怪我等真正无礼。”

  说着,这什长扭头看一眼持戈站在院门处的两名部下,狞笑着:“与秦王旧人同好一日,对我等而言,纵是斩首,此生也算值当。诸位袍泽,如何看?”

  一名持戈军士微微颔首:“或行,谁先?”

  一旁军士笑道:“何分先后?”

  见赵姬哑巴了,什长笑问:“你是自己赴宴,还是让我等弟兄来相请?”

  阴着脸,赵姬道:“待政归家,稍后就至。”

  这什长似乎很遗憾的摇头,拱拱手告退,领着部下相互笑谈着,离去。

  夜色下,里长邯郸原院中罗列火把、或烧着火盆。

  屋中已打扫干净,摆放着赵迁带来的日常器皿。

  邯郸原坐在主位,左首坐着衣着蜀锦的赵迁,右首则是赵姬母子。三人之间摆着一口金灿灿四足方鼎熬煮着浓汤,一名白袍侍者跪在鼎旁,往鼎中加菜,取菜盛盘为三方转递。

  再下首的位置,一口同样铜制金灿灿的铜釜边也有一名白袍侍者,将温好的酒液给各处递送,服务周到。

  赴宴的闾右豪族坐在下方右首,人人面前的小木几上饭菜丰盛;而赵军军士坐在左首,闾中借不来太多小机,这些军士以餐盘盛放饭菜,寻常军士是黑陶、木制餐盘,出身较高的军士或军官,使用的则是木制涂漆装饰美丽的餐盘。

  饭间无语,都在享受赵迁安排的美食,而院中还有一排赵迁扈从吹奏乐器,对屋中不少人而言,这是难得的享受,甚至很多人一辈子都没参与过这种正式的宴会。

  在与赵迁试探性的目光接触后,赵姬心情愉悦,安心享用美食,听着乐律。赵政也察觉到赵迁看他的目光不对,心中焦急。

  饭后,闾右一名老者饮一口酒漱口,看向赵迁道:“迁,在外做了什么买?”

  赵迁微微侧身,笑道:“贩义渠之马到韩魏;收魏国之甲,韩国弓**、铁剑在赵国换盐;以赵国之盐赴秦之关中,又运关中书策到巴蜀之地换取布帛;巴蜀布帛于楚地。再由楚地到韩魏,周而复始。”

  听的一众人连连惊呼,这都是大买呀。他们觉得能在本国内做买,已经是难得的本事了,没想到赵迁买遍及天下大半。

  又有一闾右壮年问:“迁何不去吴越、齐之地?”

  赵迁微笑回答:“齐国税重,吴越之地野人如草,买非本地人不,外人涉足多有亏损,又多有丧命者。”

  赴宴的赵军军士根本不会怀疑什么,因为赵迁是宗室子弟,邯郸原也是宗室,道理就如此简单。这边酒宴话题从赵迁的买,转移到天下各国彼此形势。

  而随赵迁而来的秦军锐士则在夜中将田隶逐院暗杀,五名隐匿其中的黑衣卫士虽警觉,还是被锐士依仗兵器之利,先后击杀。

  黑衣卫士是赵国王城禁卫力量,也是储备军官。多由军中骁勇之士,以及士、大夫、宗室子弟充任。兼具护卫王宫、培养军官以及人质、情报多重作用。

  安排到清流村的黑衣卫士,自然不是士大夫子弟,都是军中选拔上来的储备军官。手无利器、铠甲,面对的又是秦军锐士,黑衣卫士只能含恨而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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