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忘情诀 第九章 浮生若花
作者:萧忘情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那剑光被炸得停滞片刻,萧子谷反身聚气,滑步上前,左手朝着玄九心口就是一记“断情掌”。

  这一记横掌,换做过去当然使不出多少威力,但现在却不同,他这一掌运的是太上真气,虽不能与萧仰羽相提并论,但依旧有撼山之力。

  玄九反应极快,只见烟尘旋流一转,他右手猛地收剑,左手由胸外翻出,稳接那银光大放的一掌,一声闷响间,两股真气同时打进对方的体内。

  二人瞬间震身,双双腥血涌上喉头,但二人并没有收回手去,若此时一方收手,另一方再用气震击,那收手一方必定重伤。

  双掌相接又是万万不可调动真气的,怕有爆体之危险,所以用内力相抵。

  萧子谷与玄九僵在了那里,埙声就在这时候突然响起,萧子谷心里暗道不好,眉头一皱,举起断情剑就向玄九右手砍过去。

  玄九自然要躲,嘿嘿一笑,送掌把萧子谷打的飞了去,萧子谷心中大乱,在空中好容易找到位置落到地上,却发现左手发麻,抬起来一看,掌心已经生出了一团乌紫,顺着主脉就延伸到了掌根处;他心里猛惊,视野内瞬间黯淡了三分。

  “普天之下,若要论毒,我玄九的玄毒掌称得上第二,第一便是药宗和南宫家对半分;嘿嘿,滋味如何?”

  萧子谷眼前更黑,知道这是剧毒攻心的症状,脑海里立时翻飞,将萧仰羽、凌风清的记忆统统拿了出来,这才发现“玄毒掌”并非玄九一人会使,天下有好几个。

  原来这种掌法自古便有,只是修炼手段颇为恶毒;凡是练就此掌的人,需要自毁一只手的经脉,用四十九中毒物做汁液,将手掌放入其间,若是手掌没有被弄坏,才有练就的资格。

  练习这掌法,一旦过了资格便要每日花一个时辰侵泡,一旦有一日没有侵泡,聚集在手掌坏死的经脉里的剧毒就会顺着经脉逆流,,是应了一句话“欲要夺人命,先善自身”。

  不过却真被萧子谷找到了解决的办法,但不是他能解决,是洛阳城里的一个医师能解决;他立刻用了现找到的“三天子锁脉手”将单掌经脉封死,即便如此,却也撑不过五日的光景。

  萧子谷害怕了,但却不畏惧;抬眼朝玄九望去,冷冷道:“你有什么好得意的,你自己不也要死在这恶毒的掌法下。只是用这法子将我打败,却是太无耻了。”

  “哼!小子,你却明白什么有耻无耻?你们天下人尽说我玄冥教如何如何,也不看看你们这些所谓的正派人士都是什么德性?至少我玄冥做事光明磊落,不像某些什么清,什么天,什么海,做些见不得人的事,老窝都被踹了!”

  “什么!你说灵清被人踹了?”萧子谷简直要晕过去,被这种话激到,血脉顿时开张,险些让剧毒流过了手掌里经脉。

  忽地,他却听到耳边响起柳瑛的传音:“莫要听他瞎讲,我前些日子才在灵清山上见过灵清掌门;我知道你是个好人,不要为了这些事分了神。”

  “是了,她不知道我叫什么,哪里又知道灵清的掌门正是我的父亲。”萧子谷心里暗道,心情调整了不少。

  他目光后撇,瞧见那几人又重站成了三角的包围装。

  只听见空中一声清鸣,林间顿时燥热起来,万丈碧丛里金光猛闪,霞光胜千。萧子谷冷眼看着,手上结印翻转,默念解印之诀,又一声清鸣欢快伴来,那闪过的金光凭空划出,二丈有余的黑色巨鸟顿时炸现,三只黑金利爪隔着虚空一探,展翅便将萧子谷盘了到了背上,展翅间正欲飞到柳瑛面前一并逃走,头顶上一股巨力压下来,萧子谷连忙去看,却听见那玄九又得意道:“玄门第七,阎罗判笔!小子,你哪里逃?”

  万里晴空,碧叶似海,忽暗忽明,波涛汹涌。

  南宫倩踏着碧浪前行,秀足叶间轻点人已经飞出一丈有余;至于她现在何处,连她自己也不知晓,只知道四周早就没有参天大树了,虽然也是一片树海,却明明相似平原,恐怕再不远就是洛阳了。

  她不禁柳眉急蹙,自己已经与萧子谷分离半天有余了,心中的情绪早就压制不住了,而身后不远处,那黑衣人如阴魂般不散,不论南宫倩御风快行也好,慢行也罢,片刻之后那人定会出现在半丈之内;南宫倩被追得恼了,暗器、长袖、细针、十二器统统用了出来,却见被那人一一躲去,竟未还一手。

  南宫倩更惊,心想,这人既不出手,又不停步,便瞧他能跟到几时。

  又过了半日,光景已近黄昏,除去其间南宫倩降下树海去摘野果充饥时那人未追来,待她重上树海,那人又出其不意的冒出来。

  南宫倩早就出离愤怒了,心底自生出一计策,面色平静,等那人跃上前来,南宫倩长袖就“呼呼”的飞去,紫幽真气运起,注入袖中,衣袖顿时坚不可摧,似流霞般闪出,直入那人怀里。

  黑衣人未曾想到这一手,身子顿了一刹那;这倒紫袖,使得招式与先前大不相同,最初南宫倩的招式只是厉却不带杀意,颇具不忍下手之意。当下这招却是十乘十的杀招,如何去躲?

  “是了,她又不晓得我是那个,定是我做事太唐突,将她惹怒了,只是......只是我被下了咒法,话不能语,怎样好呢?”那人心下暗想,却被逼得出手,右手伸出轻拍一掌,碧光大盛,竟是灵清派的掌法,立时将紫袖拍得偏去半寸。

  “子谷?”南宫倩心中吃惊,嘴上不禁问道,“你可否摘下蒙面布来?”

  “不......是。”黑衣人声调极为难听,勉强才能蹦出两字,“不......可。”

  “那阁下是谁?何妨报上姓名?”

  “兰......兰......”

  “兰?”南宫倩心下微惊,不假思索道:“莫非阁下是兰若秋?”

  黑衣人心中更急,直想说:“兰若秋是含幽楼的楼主,何况还是个女子,与我何干?”无奈他中的咒法颇深,越是激动越不能说出话来,只得摇头作罢。

  “算了,阁下不愿说,妾身亦不愿勉强,只是你我无冤无仇,又是阁下先出手伤人;这样好了,你我就此别过,你走你的路我过我的桥,再不相见,何如?”南宫倩收回衣袖,却见着那人先是点头,又是摇头,只道这人甚怪,之前想好的计策只好作罢,当即也不再理会那人,掉过头,径自的朝洛阳方向飞去。

  “罢啦,罢啦,我如今这般模样恐怕再见不到她啦。”黑衣人不再追她了;孤零零地看着南宫倩越飞越远,成了一个紫色的小点,最后消失在了视野里。

  他心中顿时万分懊恼,干脆散了气,任由身子从万丈高空里坠下去,仰头哑吼,竟然仿佛真有长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