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下了初冬的第一场雪。
雪停后,一副美丽的冬日雪景徐徐展开。蓝天为幕,白雪为画,交相辉映,相得益彰。
潇潇和任苒都很兴奋,立刻玩心四起。两人把自己武装得严严实实,然后便带着几个丫鬟疯闹起来。
曼妙身影,如蝶翩飞,穿梭于四处;欢声笑语,婉转悠扬,响彻在庭院。
院门边,潇潇像兔子一样蹦蹦跳跳,玩得不亦乐乎。
片刻后,她转头回望,串串脚印蜿蜒。是来路,却不似归途。潇潇心中顿生哀伤,便在雪地上写下非常喜欢的一曲词,李煜的相见欢。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
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悲伤只持续了片刻,就被一个飞来的雪球砸碎,瞬间灰飞烟灭。
“哎呀!”潇潇惊呼,转身去看谁是罪魁祸首。只见任苒站在不远处,笑得开怀。
“好你个任……,你等着,看我怎么收拾你!”随即弯身去攥雪球。
任苒见状,拔腿就跑。潇潇心急,随手就将雪球扔了出去,居然歪打正着,砸到了任苒附近的茹蓝。茹蓝自是不甘无辜被打,又回敬了潇潇一个雪球。姑娘们就这样你砸我,我砸她,院内一时间雪球翻飞,混乱至极。
古君澜、云煜、舒言到达幽逸院院外时,便看到这幅景象。
古君澜假意咳嗽了好几声,才被发现。丫鬟们全都愣住,随即慌忙行礼。
云煜一眼便发现了潇潇,白色衣衫,发如青丝,双颊粉红,亭亭玉立。此时,她裙摆随风摇曳,低头伫立雪中,清纯中透着丝丝妩媚。
任苒拍了怕身上的浮雪,笑意满满地走向他们三人。“兄长今日大驾光临,真是让我这幽逸阁蓬荜生辉啊。”边说边将人迎了进来。
古君澜三人进院后,就发现了院门旁边的那首词。
“暄妍真是好兴致啊!又打雪仗,又写诗词,我还真不知你生活得如此惬意。”古君澜看了一眼雪地,又调侃道。
任苒这才发现了潇潇留下的相见欢。
“没有哥哥庇护,我哪有这闲情逸致啊!这词是清浅留下的,也不知道这丫头在哪里读到的,我们都很是喜欢。今天就是我一时兴起,坏了规矩,一定下不为例。”任苒刻意奉承讨好后,主动承认错误,又信誓旦旦地保证。
古君澜果真就没有再提此事,两人说说笑笑地走进了主屋。
云煜看着远处的潇潇,心想这女人还越来越有意思了。
古君澜和任苒在里面闲聊,云煜、舒言、潇潇、青芜四人候在门外。
经过了那天的自我分析,潇潇心底已无波澜。即使这样与云煜面对面站着,也可以面不改色,毫无压力。
云煜依旧是面无表情,因此心情如何也不得而知。当然,这也不在潇潇的考虑范围之内。
不似其余三人的平静,青芜似乎有些局促不安,一直紧握着双手。潇潇察觉到她的异常,就微微瞟了她一眼。只见她面色桃红,眼露羞怯,还时不时瞥向舒言。
潇潇秒懂。亲,你眼里的桃心是否可以再明显点儿?都要跳出来了好吗?满脸都写着:欧巴,撒浪嘿呦(韩语:哥哥,我爱你!)。
反观舒言,一脸的云淡风轻,跟没事人似的。
作为女人,潇潇不太喜欢舒言这样的反应。想到青芜的单纯可爱,心里有些替她不值。
随后青芜被叫走,潇潇便借机开口,笑问,“舒言,你的手套还合适吗?”
“合适,也很保暖。”
“那就好!我和青芜初次做有些生疏,手套样子不够别致,不过礼轻情意重,希望你能喜欢。”潇潇刻意重读情意重三字。
面对如此直白的暗示,又想到刚才青芜含情脉脉的目光,舒言有些尴尬。
“哦?情意重?谁的情意?”云煜微勾唇角,一语双关。
舒言瞪他:你能不能别火上浇油?
潇潇明白他话里的含义,但根本不想理会他。
“情意?当然是二小姐的啊!因经常劳烦你们帮忙,所以才借此表达感激之情。”潇潇扫视两人一眼,笑得温柔,却不温暖。
云煜、舒言只能呵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