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法神 第二百九十四章 到达神殿
作者:神击落太阳的小说      更新:2019-05-01

  就在这个瞬间,银尘猛然睁开了眼睛,傀儡被击破以及爆炸的火光和烟雾似乎影响到了这整间大殿里的某种罡风的频率,让幻境的影响在瞬间降至了最低。银尘的胸口也猛然觉得舒畅了许多,他也无需再作西子捧心状。他豪气地一挥手,灭绝凛冬化作一道冻结万物的暴风雪在整间大殿之中肆虐起来,不等第三架傀儡从自动打开的石板地面下面钻出来,大殿内部的每一寸空间都被寒冰的冷风填满。

  “假的幻境,就是要用真的领域来破!”银尘心中如此想,嘴上却是一点儿不慢,他看准机会就在大雪将大殿内部的空间完全填满之时——

  “霜寒地狱!”他轻声喊道。

  瞬息间,大殿整个消失了,放眼望去,只有暴风与落雪组成的天空,和冰棱与积雪层叠出来的大地。北风怒号,鹅毛大雪仿佛苍白色的利刃一样从天而降,砍杀着一切生物的知觉。寒风吹拂在面颊之上,如同手术刀切割皮肤。

  飞泉师姑的嚎啕声被几个剧烈的喷嚏和难听的擤鼻涕的声音取代了,领域之中,空间和元素的规则完全改变,幻境之类的东西已经成为笑话。银尘伫立于风雪之中,身上一切防御魔法彻底溃散,当然,在他自己的领域里,他完全无敌,任何攻击对他都没有任何意义。

  狂风吹起了他的风衣。风衣的下摆飘扬起来,变成一面纯银色的旗帜,仿佛象征着寒冷与晨曦。飞泉师姑一边擦着自己的大花脸,一边偷偷看了他一眼,只一眼,她就移开了视线,因为此时的银尘身上散发着一股她无法理解的,最真实的恐怖。

  银尘伫立着不动,静静等待了几秒,才扣起右手食指,漫天的风雪中突然传来一声特异的雷鸣,紧接着就是不断的瓷器破碎的声音。这些声音起初还是单独地一声一声地响起,渐渐地就汇聚成海潮般接连不断的碎裂声,过了许久,那碎裂的声音才慢慢停止。

  银尘的领域整个崩碎了,和它一起崩碎的还有大殿之中的幻境。幻境这种东西看起来无形无质,难以防范,更加难以破解,可是它也有最致命的弱点,那就是惧怕时空规则的改变,空间或者时间的规则稍微一点点变动,哪怕是周期性的变动,都可能将一个构建得很完美的幻境轻易毁灭,而银尘开启领域又将领域崩碎,对时空规则的影响非常显著。恢弘大殿瞬间变成千里雪原,这样的改变事实上已经将大殿中的幻境击碎了。

  空旷又阴暗压抑的大殿之中传来几声清脆的爆鸣,大殿顶上综合交错的房梁上似乎有一整套“宝器”爆炸损毁,发出一团团黄色的火光。飞泉师姑也终于止住了哭声擦干净了脸,站起身来,向着银尘默默鞠躬一次,当然从银尘的角度看过去,她不过是欠了欠身子而已。

  银尘没有理睬她,年轻的法师一眼就能看出来她那个鞠躬歧视没有多少诚意。法师面对着飞泉一动不动,算是收下了她的“谢意”,然后一声不吭地很有默契地走到一边去。

  大殿之中传来最后的机关转动声,里侧墙壁上裂开一道两人宽的门户,那就是通向山顶的道路。

  在门户出现的瞬间,飞泉师姑一马当先,用元气催动着曼妙的身形和缭乱飘逸的脚步,几乎是瞬息之间就消失在两人宽的门口。

  银尘没有去追,他慢慢地走出那道门,慢慢沿着天梯向上攀登,每一步都尽显法师的风范。

  ……

  接下来的几间大殿,正如银尘所料,简单而无聊。

  独木桥,梅花桩,华容道,等等这些让银尘想起,似乎紫血神教设计出这四条“试炼之路”不过就是想搞一场综艺娱乐节目而已。银尘并不知道四条路上的大殿中的关卡并不相同,然而他就算世道了也没有什么卵用,对于手段层出不穷的法师来说,除了那一池毒水,几乎所有的大殿都不过是有点新奇陈设的名胜古迹而已。

  “比起走错一步就会死的杜隆坦城堡,这里实在是个度假放松的好去处……”白银色的魔法师施施然从最后一座大殿的废墟中走出来,轻巧地登上了紫血仙山的顶峰,他转过身,回望自己走过的落,只看到一群衣衫凌乱的人正在从山脚下向上冲来。那些人一边冲锋,一边在互相殴斗。

  “呵!”法师冷笑了一声,施施然转过身走向那金字塔一样的紫血神殿,他知道此时此刻,秘境之行的最后决战与冒险,才正式开始……

  他走过去,看到一袭宽大华丽的长袍,以及被长袍紧紧包裹住的飞泉伫立黑洞洞的神殿门口,似乎有些犹豫。

  她身上的华丽衣袍已经褪色不少,破损,焦痕和污渍让这件从秘境地宫中淘来的及其名贵的衣服不复当初的惊艳奢华。她手里的长枪倒是依旧寒光熠熠,被她倒提着,锋利的枪尖在石板上戳出一个细微的凹痕。银尘无声无息地走到她身后2丈的地方,她才有所警觉,猛然回头看了一眼。银尘只给她一个人畜无害的十一岁男孩的笑容。当着她的面走到了大门前。

  “这里就是最后的终点了。”银尘看着眼前那黑洞洞的十六尺宽二十一尺高的大拱门感叹道。大门的两侧是金色的神殿外墙,整座紫血神殿看起来简直就是一座黄金铸就的金字塔。

  “怎么?又在这里犹犹豫豫地做什么?”他语带讽刺地说道。

  “本尊想做什么,还不需要你这个草民来管!”飞泉冷淡地说道,语气里除了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冷,还有一点点不太容易察觉的心虚和畏缩。

  她一边说着,右手向上抬起了一半,又无奈地放下去,他手里的长枪在石板地面上戳出很清脆也很言简意赅的“叮”地一声。紧接着,她仿佛赌气一样大踏步地向着黑黝黝的门洞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