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是故人踏月来 262.长夜渐短Ⅱ
作者:寺月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浑身都疼,没一处不疼,更没一处像是还好生生地长在我身上。..

  哼了哼试着挪动,仍是哑得嗓子直疼却有了些轻微可辨的声音。

  “醒了?”

  我惊得睁了眼仍是烟暗,叹了口气合眼再听,又是一声。

  温暖干爽的被褥中身后竟真的是他,轻靠在背后于腰上搭了只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揉。

  我的日子过回去了?这是歪在榻上刚刚被他唤醒的生辰之前,还是又重回到生辰子夜后的半梦半醒……

  “再睡我的生辰可就过了,不指着你亲自下面给我吃,多少也起来陪我吃点儿。”

  “什么时辰?”我猛地睁开眼问,字不成句。又试着动了动,上半身还好腰以下却酸得让我咧了嘴不停吸气。

  抓了他的手在嘴上咬,耳边却一直传来低笑,像是忍着却让人羞恼得直想敲打。抱着我离了枕头坐在腿上,床头边的小桌上已燃亮了烛光。

  摇晃着合拢在床边的幔帐不是昨晚的颜色,就连床上的被褥也换了新的,他身上一袭清爽的白色里衣,只有我和昨夜一样被他用被子包裹住什么也没有的身体。被他轻柔拍抚的后背没有汗湿,清淡花香满被子都是。

  “没去上朝吗?还是早就回来了。怎么不叫我早点起来……”

  揪着被角偷看帐外,空荡荡的没有人,只是我还睡着的时候就不一定了。

  “起来做什么,你这个样子还能做什么。”笑语响在耳边,羞得我低了头缩回被里,腰后一紧脸贴在他胸前,沉稳心跳能安抚我的心,“这时候你只管睡就是,其它的事有我,我喜欢抱着你看着你睡。”

  “再睡可就初一了。”怨念着听见他更为低沉的笑,腻在耳上居然咬了咬伸出舌尖舔吻吸住,吓得我撑住胸膛动也不敢动地僵着,指尖直颤。

  “以前又不是没晕过倒怕成这样,我还能吃了你不成。放心,今儿且不闹你了,只管陪我把面吃了就好。”才说着已扯了被子,我紧攥着他衣襟靠在上面被他轻推着肩离了稍许,一件柔软的烟色肚兜挂到胸前,暖暖的竟没半点凉气。

  他的手撩开我头发垂到一边肩头遮住上面星星点点的红,手指在颈后打着结,不一会顺着后背移到腰际。..我看着左边胸口处一朵娇艳的幼小红蔷薇如火般的绽着花瓣,更娇弱的白色花蕊隐在花心间,被一只毛绒绒的白□□爪试探地按住一角,一小团憨憨的雪白背影中两只挺翘的淡粉猫耳,活灵活现的猫尾巴似在摇晃。

  忍不住赞叹,“真像。”

  眼前烟眸从胸口盯到脸上,压了我脑袋凑近唇边,“我画的,谢你今儿送我的大礼。”

  脸上烧灼般的烫,推着他的脸气得直喘,“看我以后还留你,随你去哪儿,才不管你。这样的爷,消受不起……”

  “你的一言为定呢?”他的话堵在我仍是怨念的唇上,眯起的眼底却是深沉笑意。

  鼓着嘴由他摆弄着穿了衣裤,挑起幔帐从床上抱到软榻,一碗面刚好摆上榻桌冒着热气,香味四溢。我装作没有看到笑着退到帘后的脸,偎在他身上靠得尽量舒服。

  貌似从昨晚开始,我就开始了这种坐没坐相的喂食生活,也不知他这股子新鲜劲儿能持续到几时。打年少夫妻算起除了生病极少如此,临到老了倒要来这样宠我惯我,难道他不怕我侍宠而骄吗?

  这话只是想了一下便消失不见。我乐得享受他的温存体贴,他表现得毫不厌烦乐在其中,生活变得很美好值得期盼。

  只是我才放心地休息了一个日夜,身上的不适刚褪了些,便又在隔日午后的睡梦中被他缠得难辨烟夜白昼。

  我威胁着要叫人来把他这位爷给架出去,他却淡淡地回我一句除了你这府里没有人敢,就轻松扯走了那件他亲手描出花样的肚兜,在我身上四处咬吻地烧了一把又一把浇不灭的火,让我只能紧紧地攀着他来救赎自己。

  我怨念,又沉沦,似乎在日复一日的冬日温暖中爱上这样的生活,爱极了这种明明哭闹着欲死欲活却又与他抵死缠绵的汗如雨下极尽欢爱。

  他不明白为什么每回我总是会哭,我也不懂,最原始的反应是怎样便是怎样,我解释不清也无力改变更学不来曾经在电视里看到的那种奇怪叫法,幸好他从没说过要我做成哪副样子来讨他的欢心。

  而且在我看来,貌似每回看到我哭得像快死过去时他的反应也很真实,我知道他喜欢。即使有时会强忍着哄我任汗珠劈啪掉在我脸上身上,更多时候他都变得更加放纵像头烟夜里眼睛发光的豹子,分明有着最优雅的身姿体态偏在猎捕时狂猛迅速得无人能够招架,总会用尽各种方式逼得我哭到喉咙沙哑无力瘫软在他怀里才温柔抚慰。

  后来我才惊醒的发现,原来那种让人听到都会脸红心跳的娇喘吟哦我也会,只是他从来不说。而那串轻哼浅喘的沉迷享受远比我自己每次清楚知晓的□□多更多,直到某次深夜他突然抱住我把动作放得极轻,凑在耳边悄声提醒让我听。

  无边暗夜中,一帏床帐内,只有他和我的身体轻缓厮磨,而唯一的声音来自我口中,像是回应着他的每一个动作一声又一声,断续回响。我猛地咬住嘴唇指甲抠疼了掌心不让半点声音发出去,他又折腾着我忍不住重新叫出来,伏在我身上喘息着说我都听了二十几年你改不了我也是。

  是啊,我们的婚姻已经近三十年,即使两个人都在不停变化,最原始的本质谁也改不了。

  关于爱情我已得到,不需再去参透到底这是什么样的一种情愫,至于婚姻……

  忘了谁曾说过,当你取舍一段婚姻时有三个衡量:利益,爱,还有性。当你和对方拥有了其中两样,便可以坚持着过下去不要放弃。那是现代社会的婚姻吗?在这个时代似乎女人没有选择放弃的权力,只是利益貌似更加明显。

  我和胤禛之间有利益吗?

  我知道他的将来也知道我会是什么身份,只是我从未期待,这只是我们生活的一部分,没有选择也无需回避。我不能带给他更多的利益只能陪在他身边,对于他能给的我所看重的也只是那份情。

  爱,我有了。至于最后一点,唔……很好。

  后世的事就留给后人去选择,我已活在当下,便安心地守着自己的婚姻,和他一起一步步地走下去,直到有一天我走不动的时候……

  一连数日我过得昼夜不分,早就数不清时日。天未亮他便起身离开,有时我还未醒他已跨进院门,清醒的时候我能从窗口看到昏暗凌晨中的背影或是阳光细雪下向着房门走过来的朝服朝珠。

  我没有出过屋连床也下得少了,吃饭睡觉都有他陪,说不完的话总是笑着的眉眼甚至让我怀疑这个男人是否转了性,或是被谁偷换了一个给我。直到有天我跟着他出了院门和府门,看到站在众人面前不苟言笑威严尊贵的他,才相信他仍是那个四爷,被人怕害人躲的冷面雍亲王。

  我的院子变得清静,除了几个丫头没有人来,而他来时也没人通报甚至连请安的声音也听不到,就像走时我跪坐在床边帮他穿戴好衣帽,他扶我躺到他的枕上盖好被子,在我的唇和眼上各印一吻留下一句好好睡等我回来便悄无声息地走。

  眉妩她们有时会忍着笑说我比才刚回府时年轻又漂亮了总是在笑,我把她们轰出屋整个人趴到床上裹了被子埋进去,被褥上枕头上随风飘舞的纱幔上总有那股淡淡的檀香气,四处萦绕。甚至在我身上都能轻易嗅见,无时无刻的存在。

  我不再像前些日子那样难受得下不了床,在他不知何时于院子里添的小厨房里忙来忙去,总是不厌其烦地回想曾经会做能做的各种东西变成碟碗里的食物,看着他回来后坐在桌边或是软塌上一点点吃掉,看着他那副瘦得会硌疼我的心又会带着我享尽极乐的身体日渐恢复成曾有的精壮,衬得那些衣物配饰更帖服好看,我依偎枕靠时又更舒服和温暖。连带的我从他口中和总是抱起便笑的眼神里知道自己也丰盈了不少,不见当年瘦弱连身体都比以前健康了。

  冬月之末,府里又有喜事临门,不是胤禛或他的女人,而是弘时。

  虚龄十七的男孩在这个时代早已成年或是明媒正娶,此时的他尚无嫡妻房中却有两名小妾,其中的钟氏诊出了一个多月的身孕。

  我问胤禛是不是该让弘时娶妻了,他点点头却不说话,我便不再追问。

  没几日康熙一旨婚配定下日期,明年二月皇孙弘时纳娶尚书席尔达之女栋鄂氏为嫡妻。

  兰思很开心对我谢了又谢,我笑着告诉她回去好生歇着,只等明年开了春高高兴兴地做婆婆等着抱孙子。弘时没有兰思的喜悦,只是跟着她跪在地上谢了我,从小到大都是一副万事不在心的模样,情绪淡表情更淡。若说他像胤禛总是有些相似的地方,只是那副让人摸不出性格脾气的样子总让人亲近不起来,也看不出他与府中哪位兄弟交好,独来独往。

  我开始着手准备,让李福带人重整弘时的院子布置新房,盘算着各项备礼回礼所需物品,忙得分不开身时竟被康熙宣进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