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森 第三章 左瞳
作者:四脚蛇哥斯拉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肖克趴在桌子上,盯着桌子上雅的那一份早餐静静的等待着,雅已经离开很久了,自己都已经吃完自己的那一份早餐餐具都收拾好了,现在就是盯着没剩多少余温的早餐发呆,思绪渺渺乱飞,不自觉地伸出手指轻弹着面前的杯子,眼睛不时地眨那么两下,一看就知道正在神游天外。奇怪的装扮,忽来忽去……这些种种让肖克是越来越好奇雅的身份,但也仅仅只是好奇而已。

  “哈?你竟然没有偷偷跑出去?怎么?放弃了?”房门外突然传来雅悦耳的声音。肖克精神一振,猛的直起身子转头看向门外。只见雅不知何时换上了一开始见到她时所穿的那件哥特裙,单薄的衣裳丝毫没有影响到雅的动作,似乎现在和冬日无关一样。雅没有什么停顿地走进屋里,一头黑色的及腰长发自然的披散在后背,随着动作卷起的微风轻轻扬起,舞动的发梢似乎还闪着些许微光。

  随着雅的慢慢走近,肖克才发现,雅的头发上其实是反光,有种半湿的感觉,与离开前衣物碱的味道不同,雅的身上传来了淡淡的体香,似乎是刚刚洗过澡一样。这些都很正常,让肖克感觉到有些森然的是雅之前一直被刘海遮住的左眼……由于头发的披散,她的左眼就那么裸露在肖克的视线中。

  肖克只见到了眼球上布满的快速移动的微光线条。就这么直视着,肖克没来由的感觉到自己越来越微不可闻,似乎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一样。

  “肖克!”雅的声音惊醒了沉浸其中的肖克!回过神来的肖克赶忙移开视线到桌上的早餐。

  “姐姐你的早餐!”肖克盯着桌面不敢抬头了。

  雅走到桌子前,伸出芊芊玉手端起桌上的盘子,走向橱柜,边走边说道:“谢谢肖克啦,不过姐姐在外面已经吃过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肖克感觉雅走过身边时身上的淡淡芳香中竟然夹杂着一股像铁锈似的味道,似乎在哪里闻到过这种味道,虽然已经很淡了,但还是能够闻到一点点。

  肖克沉沉的低下头,脸上的表情慢慢透露出兢惧……

  那群马贼屠村的那天晚上,这种味道曾紧紧包围了肖克,充斥着他的每一分皮肤。那是浓浓的血腥味!!

  ‘那现在?!自己的雅姐姐身上为何又有这种憎恶的味道,看起来为了去除那味道姐姐还是洗过澡的,这都没能消去那种可怖味道!’

  雅关上了橱柜,微笑着转身,就看到肖克带着深深颤抖低头看着地上。雅的笑容一僵,左手抬起按住了自己的左半边脸,那漆黑中穿插着杂乱线束的眼瞳透过手指的间隙闪动着,和现在雅的内心一样,显得十分不安。

  自己一开始因为头发很湿而没有扎头发,怎么会这样?!自己从来没有如此疏忽过!

  雅的步伐很轻,似乎是怕惊扰到什么一样,轻轻地缓缓地走到肖克的身后。想要抱住肖克,手伸到一半又收了回来。

  肖克知道雅正站在自己身后,正想开口问雅关于身上血腥味的事,就先一步听到雅的声音传来。

  “我的眼睛很可怕吧!肖克。”

  肖克的身体动了一下,这让雅更确定肖克是被自己的左眼吓到了。

  雅轻轻地坐在肖克的右边望着肖克,缓缓道:“我的眼睛天生就是这样的,我也没有办法。如果只是与众不同的诡异还好,偏偏别人盯着我的眼睛时还会感觉到掉进冰窟窿一样的恐惧,所以从小就被很多人讨厌,甚至还有人把我当做怪物来看待……”雅的声音顿了顿,嘴角上扬,这个微笑是那么勉强。

  “所以啊,我才会把眼睛遮起来。吓到人家总归是不好的啦,嘻……现在?你会离开吗?肖克。”

  肖克转过头去对上了雅的视线,后者见状转过头去微微闭目按住桌面站了起来,转过身背对肖克欲抬脚离开。一双小手猛然从后方紧紧抱住了雅的腰部。

  雅痴笑,摇了摇头,显得有些无奈。是被原谅了吗?还是那可恶的怜悯?

  “如果只是同情的话就不要这样了,小家伙,不负责任的同情和残忍的施暴者是同罪!”说着雅伸手想要扳开肖克的手臂,肖克却纹丝不动。

  “不管姐姐怎么样!我只记得是姐姐把我救回来的,照顾了昏迷的我两天两夜。给我洗脏兮兮的衣服。还宽恕了一醒来就出言不逊的我。不管姐姐做了什么,我都相信姐姐一直是真心对我!”

  “傻瓜!你就不怕姐姐是人贩子,把你给贵族当下人!”

  肖克没有回答,只是将雅抱的更紧了,雅轻轻握住了腰间肖克的手腕,终于展出了笑颜。

  ‘傻瓜!我才不是真心的。只是听从那个人的安排。我只是想要一个好的结局而已,才不是真心的!姐姐才不是……’

  感觉到身前的雅没有了离去的意思,肖克松力放开了雅,看着雅的背影有些失措。雅转过身来,蹲下到和肖克差不多的高度,伸手抚摸着肖克偏向女孩儿般细嫩的小脸,又是拨弄拨弄肖克的头发,肖克一直茫然的站在那里,看着雅那被散落的刘海半遮的一对眼眸,不由自主地伸手将雅的发梢捋到了耳后。雅也没有阻拦肖克的动作,静静地等待肖克将两边的头发一一整理完毕。一对迥然不同的眸子带着相同的眼神盯住面前的小男孩,缓缓地将其紧紧抱在了怀里。

  肖克就这么茫然失措地任由雅抱住自己,直至感觉到了滑落在脖子上的水珠,肖克才找到机会出声道。

  “姐姐!妈妈说,哭了就来不及笑了!”

  “才没有哭!”雅猛的站起,肖克一个踉跄伸手按在了凳子上,呆滞地看着雅!正不知道说什么话。就见到神态动作都不怎么自然的雅胡乱蹦出一句:“不说这些了,走!姐姐带你去城镇里去看看!我先去扎头发,你准备一下。”说完逃似的离开了厨房。

  肖克走出厨房,看着那另一间屋子稍微提音出声问道:“家里又没有镜子!怎么扎头发?”只听房中传来声音:“这个你不用管!你的身体也恢复了,不能再闷在房里了,出去给你买身衣服换了!”

  肖克不再回话,静静的等待着。不多会,雅从房门走了出来。发型变成了长短不均的双马尾。不出意料,左眼又是被长长的刘海遮住了,这种情况下那一缕刘海就显得更加多余了。雅走到肖克身边弯腰对着肖克问:“怎么样,能看到眼睛吗?”

  “没事啦!姐姐!看不到的!”然后肖克转身又加了一句:“奇怪的头发模样!”

  雅轻笑:“到最近的边境城市要走好远呢!要不要姐姐背你啊?”

  “才不要呢!姐姐只要带路就好了!”肖克不服气地反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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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午!边境城市修尓达。

  肖克真的是累坏了!软软的坐在一家餐厅里!雅就一脸兴奋的坐在对面,还在自言自语哪件比较耐看,哪件比较帅气……

  “姐姐~~衣服已经买过了哦!亏我一开始还以为走过来时会比较累!”回想起上午的换衣噩梦!肖克不禁打了几个寒颤。

  “你这一身还是太单调了啦!小孩子应该更花哨一点嘛!”雅还是一脸兴奋!

  肖克无视了雅的神经质,趴在了桌子上。“怎么还没有上菜,好饿啊!”肖克正这么低沉地抱怨着,面前的桌子上就放上了两个盘子,没等服务生说一句慢用,肖克就已经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起刀叉开吃了!

  雅有些无奈的按了按额头:“在家里没问题!在这里注意一点形象好不好,算了算了,你开心就好!”说着拿起刀叉拉过了盘子。…………

  不多时,风卷残云的肖克双手托着下巴紧紧盯着雅!

  雅的动作越来越不自然终于弱弱的问:“你没吃饱吗?再来一份算了。”

  “不是!就是感觉姐姐吃的太慢。”

  “…………”雅沉默。低头看着有一半没有吃掉的牛排。

  伸手掏出两枚银币:“自己去逛吧!小鬼头!如果出门不能一眼看到你你就完了!知道不?”雅有些不爽地说!

  “是滴!懂!”肖克抓起桌上的银币一步一晃的走出了餐厅。

  站在大门外东看西看不知道往哪里走,经过了可能是深思熟虑的考量吧,肖克踏步向右边走去。

  城镇的大街的确是很大,鱼龙混杂。以至于肖克发现自己身上一个子儿都不剩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被盗了!

  “姐姐一开始应该给我铜币的…………”肖克弱弱的这么说着。

  “哈哈……小家伙蛮有趣的!”一个女声从旁边传来。

  肖克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只见旁边的小巷子里一个看起来和雅差不多年龄的女孩倚在墙上,上身精练的皮衣,下身一条皮短裤。一头长发只是在身后绑成一条长过腰部的单马尾,一身强硬的装扮依然掩盖不住少女的出尘美貌,如若不是那几乎染悦空气的稚嫩感,这个女孩一定会更有倾城韵味吧。

  还是孩子的肖克自然想不到那些,现在在他心里雅姐姐才是最漂亮的不是吗!转回了脑袋,继续向前走去。刚走了一步,就感觉自己被揽住腹部捂住嘴巴向巷子拉去,无奈自己力气太小只能任由后面那人将自己拖走。

  那个女孩将肖克揽在怀里,轻轻在肖克耳边私语:“不理我啊?姐姐会好好教训你的呦!帮我挡挡麻烦吧。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