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婵的目光紧盯着范怡容,“小姐真的不记得我了吗?我当年便是随着小姐一起被太后安置进王府的,小姐你见我性情淡漠,对王爷没有那层意思,便是放心大胆地把我安插进了寰宇轩,在王爷跟前服饰。”
范怡容紧紧咬着唇,极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她的目光渐渐蒙上一层寒意,冷冷地说:“思婵,你最好想清楚自己要说的话!说错了话,后果可是要自己担的!”
范怡容的话警告意味十足,思婵自然知道她之所以生出这样警告的原因,她无非就是想拿思婵的家人作为要挟,但是她不知道的是,思婵的家人早就已经被倪清羽控制住了。
思婵横了心,“我很清楚自己在说什么。”
“你!”范怡容一时气结,浑身都发着抖。
倪清羽语气冷冽,“原来思婵的来历这般不简单,我倒是小瞧了她呢!我更是没有想到,原来思婵和范姑娘的渊源竟然已经有这般长时间了,实在是叫人惊讶。”
倪清羽的目光又瞟向思婵,“后来呢?范姑娘既然有意把你安插在寰宇轩,自然是要有些别的用处才是。”
思婵微微垂眸,“当时,范小姐一心都扑在王爷身上,王爷对她冷淡,她近不了身,平日里,我的任务便是每日向她汇报王爷所行之事。”
范怡容的脸顿时憋出一股红晕之色,满是羞恼。
倪清羽掩嘴嗤笑,“原来范姑娘对王爷一往情深这么多年,真是痴情呢!不过话又说回来,王爷以前以前可还没我这个王妃,他怎么就没有看到你呢?白白叫你耗费了这么多年的大好年华!如此说来,王爷也算不上多么怜香惜玉啊!”
“你!”范怡容又是一时语塞。这件事,终归是范怡容的软肋,毕竟她不明不白地被摆在王爷这么多年,原本已经很是尴尬,若不是她脸皮够厚,只怕早就待不下去了。
“后来,王妃要过门了,范小姐知道了之后,异常气恼,便是连连嘱咐我,定要好生看着王妃,把王妃的一举一动尽数汇报,更是要找到王妃的软肋,趁机下手搞鬼。”思婵很是平静地说着。
倪清羽的面色却是异常平静,只是那两束目光,锐利得像刀子一样,直叫范怡容有点不敢对视。
倪清羽轻描淡写地说:“挑大事说,若是各种鸡毛蒜皮的小事都一一列出,可不知要说到什么时候呢!”
倪清羽的话很是嘲讽,范怡容听到这话,心里又是漏了半拍。
大事?她吩咐思婵做的大事,除了那件还有什么?思婵若是真的一下子吐了出来,那后果……
“大事……”思婵的语气有些空悠,不觉是又抬眼看了范怡容一眼。
范怡容眼里闪着惊恐之色,死死地盯着思婵,厉声道:“思婵!你最好管好自己的嘴!你若是敢胡言乱语,我定然撕烂你的嘴!”
倪清羽冷冷地哼了一声,“在我面前你便敢公然唆使思婵为你包庇,你才是要管好自己的嘴!”
“就是!如果你心里坦荡荡,又何必怕思婵说什么!”良纱跟着附和。
良锦看着思婵,语含暗示和敲打,“思婵,王妃这是在给你机会,孰轻孰重,你自己要掂量好。”
思婵的眸子又是垂了垂,只一瞬,她又是抬了起来,看着倪清羽,“范小姐曾经吩咐过我做过一件大事。”
思婵舒了一口气,“王妃入宫前与王爷入宫请安时候穿的那身朝服,上面的麝香,便是范小姐吩咐我熏制的,所以,贤妃才会因此滑胎!”
范怡容一个趔趄,差点没有站稳,幸而佳语眼疾手快,一下子把她扶住了。但是佳语自己心头的震撼亦是不减,她没有想到,思婵竟然真的敢违背太后之意,出面指证范怡容,她难道不知道与太后相对抗的风险吗?
“你,你胡说!”范怡容心口有些怔痛,有些无力地出言否认。
思婵静静地与她对视,“我没有胡说,范小姐一听闻王爷要迎娶王妃,心里便已经在盘算着该怎么置王妃于死地,麝香一计,不过是顾忌王妃秦国郡主的身份,只有王妃自己犯下了滔天大罪,皇上杀她,就成了名正言顺的事情,秦国就算是要讨说法,也是自己理亏。”
倪清羽再次听闻这件事,她心头的那股恨意还是忍不住地往上窜,声音寒彻心扉,“原来是这样,为了除我代之,范姑娘真是费心了!”
“一个小小贱婢的话,你以为做得了数吗?”范怡容挺直身板,硬是与倪清羽对视着。
“一个小小贱婢的话,指证你这个贱婢,如何做不得数!”倪清羽语气比她严厉数十数百倍。
“你!”范怡容的脸扭曲在了一起,别提多难看。
“当日若不是我命大,我只怕是早就被吃得连骨头渣都不剩!今天,这笔账我也要跟你好好算一算了!”倪清羽冷冷地控诉。
范怡容的心头冒着冷汗,倪清羽要把她怎么样?
她下意识望向外面,似乎是在祈祷着谁来救她。
“你,你想怎么样?”范怡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眼神里布满了恐惧之色。
倪清羽挑眉,“我想怎样?你一个没名没分的贱婢,竟敢指使我院子的人对我进行这般陷害,你说我会怎样?你觉得我会对你心慈手软吗?”
倪清羽击了几声掌,一个黑影便是快速地窜了进来,范怡容定睛一看,竟是张惰。
张惰双手交叉于胸前,脸上挂着顽劣的笑,一脸无害地看着范怡容。范怡容一看到他,整个人顿时汗毛竖起,下意识地又往后退了几步。
范怡容上次被张惰狠扇二十巴掌,阴影还未散去,眼下真的是一见到张惰便顿时变色。
良纱见了张惰,眼睛顿时亮了一下,原来张惰是倪清羽亲自唤来的,她不打算要轻易放过范怡容,张惰这样痞性十足的人来对付范怡容,再合适不过。
范怡容若是不服从倪清羽,有张惰在旁,总能吓她一吓,实在不济,再多扇她几巴掌也是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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