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神之歌 第六十四章 苏醒
作者:灰白小哥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轰隆隆……”黄土镇北部山脉,仿佛天崩地裂一般震动着。

  一座原本庄严肃穆的巨大古代遗迹,在众人惊恐,震撼的的目光如同融化的冰川一般崩毁,倒塌。

  在雷鸣般的落石与倒塌声之中,犹如巨兽般的巨大遗迹转眼间就在漫天尘埃碎石之中化作一片废墟。

  在山脉远处的密林之中,一堆人马在那里隐蔽着,为首的一名青年正满脸不耐地踱步着,时不时地转过头看着遗迹的方向。

  等他看到遗迹倒塌的时候,他不由有些呆滞了,颤抖着嘴唇说道:“不……不会吧……团长他们该不会……”

  说完,他使劲摇头:“不会不会,团长大人实力强大,怎么可能会遇难……”

  他不断自我安慰着,越说越心里没底,终于,他按耐不住了,起身说道:“不行……我要去找他们!”说完,拿起他的武器就要往外面冲。

  见到他的动作,他身后的人连忙死死地拽住他的胳膊:“弗朗克大人,您就消停点吧,团长的命令是让我们在这里待命准备支援,您不能就这么出去。”

  弗朗克顿时呸了一声,将手里的武器重重地往地上一戳,坐下去气急败坏道:“该死,都是那个不知道底细的家伙怂恿的,要不是他团长大人也不会去遗迹里面,更不会把我丢在这里当该死的支援。”

  说完还不解气,一拳重重地锤在地上:“别让我碰到他,否则绝对扒了他的皮!”

  忽然,一个烈火之蝎的佣兵道:“弗朗克大人,看那里!”

  弗朗克一惊,他抬头一看,顿时发现了那伤痕累累的数百道人影,顿时惊喜道:“是团长!”

  大喊一声后,连忙扬手道:“快,上去迎接团长。”说完带着他手下的近百个佣兵连忙迎了上去。

  巴洛克等人大老远就看见了弗朗克带人兴冲冲地跑了过来,他将背上的大刀插在地上,转身对着手下道:“放心吧,诸位,咱们的人来接应我们了。”

  听到巴洛克的话,那些身上带有或多或少的伤的佣兵个个都放松了紧绷的神经,有些甚至直接坐在了地上。在遗迹里的经历简直令人发狂,终于在外面见到活人了。

  弗朗克来到巴洛克面前,行礼道:“团长大人,副团长大人……您辛苦了。我们伤亡如何?”

  芙蕾雅看见弗朗克后也明显放松了许多,听见他的问话之后眉头皱起,看着被佣兵们抬着的奥尔科特和安帕斯道:“没有太大的伤亡,只不过安帕斯和奥尔科特受的伤有些麻烦。”

  弗朗克看着一身是血的昏迷着的两人,顿时脸色大变,随之一股杀气猛地从他身上冒出,他咬牙道:“是谁?我绝对不会放过他!”

  巴洛克不知道从哪里拿出的一条白色的绷带,将他心爱的大刀慢慢地缠绕裹了起来,慢慢道:“这件事你不用管,大家伙都累了,现在立刻回营地。伯尼,到时候我们统计一下收获情况。”

  弗朗克虽然心里不忿,但是此刻他也不敢说什么,只能应了他的命令,带着手下们往营地赶去。

  在离开的时候,芙蕾雅回过头,看着崩塌的遗迹她英气的眉毛有些皱起。

  她的样子被巴洛克看在眼里,他调笑道:“怎么?你东西落在里面了?”

  换做之前,芙蕾雅绝对会将巴洛克一顿臭骂然后甩给他一个高傲的后脑勺,但是此刻她的脸色没有丝毫的表情,只是微微露出担忧的眼神却出卖了她:“团长,你说,他……还活着吗?”

  巴洛克脸上的笑容缓缓收敛,看着化作废墟的遗迹久久不语。

  良久,也将用绷带缠好的大刀往肩上一扛:“换做其他人,肯定活不了……但是那个人嘛,我还真不大相信他就这么挂掉……”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芙蕾雅拳头紧紧握着,只听见巴洛克的声音从后面远远地传过来:“银面小哥不是普通人,虽然实力不高,但是从接触他怎么就以来我就没见过他吃亏过,放心吧……”

  良久,芙蕾雅叹了口气,将她手里的匕首插在她修长的大腿上的皮套中,转身离开了丛林。

  密林之外的一处山坡之下,十几个黑斗篷武士半跪着,眼前一个坐在石头上的红袍老者慢慢开口道:“怎么样了?”

  其中一个人道:“狄瑞思大人,他应该离开遗迹了,就是不知道东西有没有在他身上。”

  狄瑞思睁开眼睛,眼里闪过一丝狰狞:“没想到他居然活着离开遗迹,这个布莱尔还真是命大。”

  另一名手下道:“狄瑞思大人,要不要属下去追杀?”狄瑞思闭上眼:“不用……黄土镇没有你们想地那么简单。现在最关键的是等我伤势恢复……该死,这次遗迹是个很好的机会,可惜圣杯被一个不知名的家伙抢去了!”

  想到那个戴面具的家伙,狄瑞思心里忍不住杀意升腾:“给我查,那个戴面具的家伙是哪个势力的?”

  “是!”十几道声音同时应和道。

  此次的遗迹探险,不知道有多少的冒险者被深埋当中,成功离开的人大多都发了笔不小的财,人就是如此,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在这里,没有人因为人们的死亡而感到任何的悲凉和愤怒。因为早已成为一种习惯和甚至可以说已经是种现象。

  但是,随着遗迹的倒塌,不少秘密还没来得及探索就被深埋地下。其中,也包括那个深埋在底下的燕惊风。

  冰冷

  剧痛

  全身无力

  这是路西法此刻仅剩下的感觉,从来没有受过如此严重的伤势的他,甚至感觉自己身体的生机正在一点一点地消散在这无尽的黑暗之中。

  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甚至不知道自己目前是活着还是死了。

  因为,他现在连睁开眼睛的力量都没有了,只有那随时都将消散的微弱感觉。

  忽然,黑暗中一道微弱的光芒渐渐地亮起,如同忽闪忽灭的烛光一般闪烁着。仔细看的话,就能看到隐隐约约是一个长剑形状的物体。

  正是路西法拿到的那把十字形长剑。

  随着长剑发出的微弱光芒,黑暗中另一个物体也仿佛映照出他的光芒一般也开始闪烁。

  一大一小的光芒越来越强烈,不一会儿金黄色圣洁的光芒几乎照亮了大地,如同划破乌云的阳光般驱散了原本吞噬一切的黑暗。

  随着黑暗的逐渐消散,燕惊风的身躯也渐渐清晰了起来。

  他无力地趴在地上昏迷着,身上红紫的伤口血液凝固,污染了他的一身的白衣,脸上的那个银色面具也脱落在地,露出了他精致的沾满血迹的下巴和半张严重烧伤的脸。

  他身边一个包裹无风自动,一个金黄色的长脚酒杯状的器皿脱离了包裹,独自漂浮而起,金灿灿的杯身上排列着细碎的宝石映照出一片璀璨的光芒。

  随着圣杯的浮起,插在一边的十字长剑猛地爆发出一阵刺眼的白光。

  一金一白,两种颜色的圣洁光芒交织融合在一起,如同帝王苏醒般圣洁高贵的气息缓缓蔓延而出。

  随着光芒的越来越强烈,慢慢地一股清澈透明的,如同倾倒在杯中的葡萄酒一般浓郁粘稠的液体,缓缓从杯底渐渐涨了起来。

  那无名的液体直到在离杯口大约一指处的地方停止了下来,杯口的那层能量膜越来越稀薄,到最后薄如蝉翼仿佛轻轻就能戳破一般。随着杯中充满了着液体,十字形的长剑散发的白光越来越弱,渐渐的被圣杯的金黄色光芒吞噬殆尽。

  不久,十字长剑便彻底失去光芒,而圣杯如同高高在上的太阳一般散发着热烈神圣的光芒。

  金色的光芒倾泻而下,星星点点的微光如同飞舞的萤火虫一般包裹淹没了路西法,不一会儿,他身上那些狰狞的伤口竟然开始止血,逐渐愈合了。

  随着伤口的修复,一股生机如同萌芽的幼苗一般从他身上缓缓浮现而出。

  虽然他现在仍然是负伤在身,但是将比之前重伤垂死的状态已经好很多了。

  终于,一阵温暖的光芒出现在路西法的脑海中,随着光芒的牵引,一片模糊的视野终于映照在路西法的眼睛里。随着眼前的薄雾消散,他终于睁开了眼睛苏醒了过来。

  “咳咳……”一阵微弱的咳嗽,从他那布满血腥的干枯喉咙里传出,路西法背靠着墙壁缓缓坐直身体。在金色的光芒之下,周边的一切缓缓被他收入眼中。

  怎么?自己还没死吗?

  路西法终于确认了这个令他无比欣慰的事实。看来老天并没有让自己太早就死掉啊……

  他目光顺着光源往上看,发现了那个神奇的奇异器皿悬浮在自己面前。

  “这个是?”路西法眼中终于浮现出一丝难以掩饰的惊讶。

  这个形状……没错,这个应该就是圣杯,也就是自己来这个遗迹的最终目的。

  他看着眼前这个散发着神圣光芒的圣杯心里疑惑道:但是,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那份手札之中并没有记录它会有这种的异变啊,这到底怎么回事?

  路西法靠着墙,艰难地站起来。伸出一只手轻轻触碰着它,圣杯上面所散发的如同太阳般熊熊燃烧的光芒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灼热,反而有种令人无比心安和臣服的温暖。

  路西法伸手轻握住杯脚,顿时手里一沉。

  此刻一种无比庄严肃穆的感觉顺着自己的指尖传到自己体内,他眼前一花,仿佛看见自己身在一座华丽的金色宫殿前面,他身着一身金色铠甲半跪着,高贵英勇的长剑别在腰身,腰里一手抱着他的头盔,一手高高举起凝重地接过了象征着至高无上的权杖和王冠……

  眼前又是一变,纯金打造的巨大战车,前面是三只用铁索紧套着的狰狞巨兽,自己手中长剑一挥,身后无数的铠甲战士在自己高举着长矛刀剑高呼……

  他使劲摇了摇头,将头脑中那些画面驱逐出去。

  等他再次睁开眼睛,眼前便是被自己握在手里的圣杯,此刻它那神圣而强烈的光芒也散去了,只是在杯身四周闪亮着,如同一片轻笼罩在上面的金色纱衣一般。

  他手缓缓放低,杯中那所盛满的液体映入他眼帘:头颅大小的杯口上,覆盖着层薄薄的薄膜,里面那如同醇香的酒液般粘稠的液体随着自己的晃动在杯中静静流淌着。

  果然,这是货真价实的宝物!

  路西法举着圣杯四面环顾着,利用圣杯上所散发的明亮的光芒将四周的景象收入眼底:

  自己现在所在的是一间巨大的石室当中,四面被巨大的石壁所覆盖。一条条锁链形状的符文密密麻麻地爬满了整个石室,给人一种连空间都禁锢在这里的感觉。

  他身边只有一个两三米左右的石床,上面还有几条断裂的链子。当然最引人注目的还是角落里那堆灰白色的骷髅……

  果然,自己按照布局图里所走的,这里是遗迹地底的监狱吗路西法不由有些苦笑,虽然自己还算是安全了,但是自己目前的情形恐怕不会比被追杀好哪去。

  他抬头看着封闭的顶部,现在问题就是,自己要怎么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