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地方不能待着了，得赶紧走。（.l.)”李犬犬道。

　　“嘘。”老人把手指放在嘴上。黑暗之中有一双或者几双眼睛朝李犬犬的方向看了过来，见你两人不做声，又一阵窸窸窣窣的翻身声不一会响起了呼噜。

　　春雨如丝，融化坚冰，天空中乌云遮月，没有月光，李犬犬再次恢复成**丝的原形。两个人就在这沉闷的气氛中听着屋外的雨声熬到了天亮。天才刚放亮，院子里面就有号子声响起，几个彪悍的大汉进来，不管用脚把地上还在沉睡的人提醒，不醒过来的就直接上棍子，杯口粗细的棒子不管头脸朝身上打上去，地上一片哀嚎。

　　屋子里面五六十号人都被叫了起来，冒着雨带到了院子蹲好，每个人发了一个瓷盆子，里面盛着碗豆腐脑，发了两个苞米面的窝窝头，监狱里的伙食也不过如此。囚犯里面的老人大口吃着，也不管烫嘴和滴入的雨点，院子里面一阵吧嗒嘴的声音听起来如同大型的养猪场。和李犬犬一块新来的还都没习惯，一个小老头当时就把碗摔了，两个大汉上来一脚把人放到，然后那电棍往上杵，人电了几下抽搐着翻白眼晕了过去。屎尿顺着裤腿子流了一地，被大汉夹着像拖死狗一样拉到院子里面，露天扔在地上。

　　旁边的两个蓬头垢面的人上去分了地上的两个窝窝头继续大口的吃着。李犬犬勉强吃了几口，院子里面的场面让李犬犬一时间想起来康熙微服私访记里面有一集康熙被抓到矿场的故事。

　　吃饭持续了不到十分钟，手上的瓷盆就都被收了起来，五六个彪悍的中年从一楼的单间里面走出来，一个个身上还都穿着半袖，睡眼惺忪，身上大多文龙刺虎，脖子上一水带着拇指粗的金链子。底下十多个马仔站在雨中把囚犯们围在中心。从一旁的窝棚一样的建筑里面走出来七八个人，带着十多个中年妇女。

　　这群中年妇女蓬头垢面，身上穿着破旧的花棉袄，或者眼神涣散，嘴上带着涎水，或者手脚扭曲成了奇怪的姿势，蹒跚的被一群男子押了过来。

　　带着金链子的社会人里面走出来了一个彪形大汉，走出来开口道：“我叫冯哥，昨天我们矿上来了不少人，从今天开始大家就是我们矿上的员工了。一个月三百，干的好的给娘们，当监工就像他们这样有异议么？没意义就呱唧呱唧。”说着指了指一边的六七个男子，和那群残疾女人。底下立刻响起了掌声，先来的老人一个个巴掌都要拍红了，一个个歪着脖子，眼冒绿光。押着女人过来的几个人一个个也跟着大拍巴掌，嘴里“阿巴阿巴。”的叫着。原来是一群哑巴。

　　“我有异议。”一个个高个穿着一身迷彩服的健壮中年举起了手，李犬犬有印象，是个民工到城里讨薪。

　　台上的大汉朝下面的小弟点点头，小弟会意，上去造头就是一棒子把人打倒在地，上去就是一电棍，中年被打倒，立刻没了声。

　　“还有人有异议么”大汉道。

　　地下人立刻没有了声息。跟着被分成了六个组。每个组配上一个哑巴监工被带到了矿井下面。李犬犬被分在一组，矿洞里面漆黑燥热潮湿，只有头上戴着的探照灯的光亮，必须低着头弯着腰才能进去，狭窄的过道只能容纳一个人前行，有的地方甚至需要爬着进去。前面和后面都有监工，遇见有人不动弹就用脚踢，用脚踹，用棒子打。这个黑煤矿，找了一群残障或者是上访人员，一旦矿井出事，人就埋在下面，过一百年也不会有人知道。

　　囚犯们的衣服在上面都已经脱了，可是再矿井下面还是燥热无比，汗流浃背。李犬犬铲了几下就已经累得汗流浃背，喝了一口大塑料桶里面的凉水，里面一股怪味，夹杂着一股机油和饲料的味道。

　　身边的一个老头，当时承受不住燥热，直挺挺的摔倒了地上，只听得咣当一声。“有人中暑了！”李犬犬大喊一声，上去给老头掐人中，用手从桶里面舀凉水往嘴里面浇。一道同来的王老汉和几个好心的工友上来帮忙，老头还是没动弹。

　　反倒是李犬犬屁股上中了一脚，被人踢翻在地，哑巴监工手上杯口粗细的大棒子朝李犬犬的脑袋上劈头盖脸的打了下来。一旁围观的不敢上前，默默的继续挖煤。

　　李犬犬骤然大怒，用手一挡棍子，手臂立刻起了一道红鳞子，手上攥住棒子，猛起身一把攥住哑巴的脖子把人架到了墙上。哑巴阿巴阿巴叫着蹬腿，李犬犬一脚踢在的下体，哑巴痛苦的叫着被李犬犬摔倒了一边。

　　“就看不起你这狗仗人势的东西。”矿下的一群人跟着李犬犬抱起地上的老人朝外面冲去。

　　李犬犬把老人放在院子里面的地上，院子里面的马仔立刻围了上来，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李犬犬。

　　“人中暑了，帮帮忙。”

　　“中尼玛。又特么是你小子。”冯哥一脚把李犬犬放到，脚踩在李犬犬的脸上，解下腰间的对准李犬犬的脑袋。

　　“小子都踏马吓尿了吧。“冯哥用力碾了一下李犬犬，四周响起了一阵恶意的笑声。

　　李犬犬睁开眼，望着天空中，乌云遮住天空，现在还是上午，但是李犬犬已经等不及了。

　　突然暴起，一把攥住了冯哥的下体，用力一拧，冯哥发出了一声类似于杀猪的叫声。李犬犬翻身而起，猛地攥住冯哥的脖子一路向后推去，加助跑。猛地用力一脚用尽全身的力气。冯哥倒飞出去，直接撞上了门口的电，门口一阵靛蓝的火花在雨中绽放。

　　四周的手下都看愣了，冯哥是路东四哥手下成名多年的好手，学散打的出身，虽说近几年溜冰**弄虚了身体，可是一般三四个汉子不能近身。已经多年不见如此彪悍的上访客了。

　　李犬犬趁机一跃而起，一脚踩在停在一边的面包车上，顺势一跃，上了一旁高大的煤山，一路朝后面的山上跑去。

　　“快追！”从电上掉下来的冯哥的叫骂声响彻整个矿场。

　　七八号汉子爬上了煤山，在身后追赶着李犬犬。煤山旁面的后山由于开采煤矿挖山，和煤灰水的浸泡，山上的植物都死绝了，露出光秃秃躶露的岩石，半面山都空了，坍塌了下来。身后的汉子还一个劲的叫骂追个不停。眼看就要到了山间没有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