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亲王无意跟常八爷过不去，常八爷杀了人，证据确凿，理应关进大牢，大牢中阴暗潮湿，老鼠蟑螂横行，常八爷娇生惯养，空有一身蛮力用来打女人，关进大牢后，蟑螂在他身上肆无忌惮爬行，老鼠啃他四肢，没过几日，吓得失心疯了。

　　常家恨死了睿亲王和四娘，巴不得两人横死街头，暴尸荒野。

　　就算是常八爷得了失心疯，睿亲王也没打算就此放了他，直到常八爷面黄肌肉，衣衫褴褛，目光涣散，见人唯唯诺诺不敢抬头，睿亲王才允许放他回家治病。

　　初娘哭得肝肠寸断，常老爷和常夫人原本就不待见她，后来四娘又不帮常八爷，更是对她横眉冷对，将所有的错全怪在她身上，剥了她的月俸不说，还命她在府中做女红赚银子，初娘觉得自己沦落到如此地步，全是四娘所赐，她发誓，绝不让四娘好过。

　　后院花开得娇艳，春雨过后散落一地，四娘让下人分别收拾好几笼，送去乔三奶奶的胭脂铺上提炼，徐妈妈和付妈妈分别牵着玄哥和奕哥跟在四娘身后，玄哥奶声奶气指着一株绣球花：“娘娘，给娘娘戴。”说着伸手要折下来。

　　徐妈妈见状忙道：“让我来，上面有刺，别伤了你的手。”

　　四娘眼睛微亮，这是玄哥说话以来，第一次明确说出自己所要求的事情，尽管绣球花不是那么好看，她依然愿意戴上。

　　徐妈妈折下一株小小的绣球花，小心翼翼递给玄哥，四娘弯下腰来，玄哥笑嘻嘻帮她戴在发鬓上，拍手笑道：“娘娘真漂亮！”

　　童言无忌。

　　四娘想着，眼睛已经弯成了月牙，再看一向活泼可爱的奕哥，竟然一言不发，鼻尖微红，一副刚哭过不久的模样。

　　“奕哥怎么了？怎么还哭了鼻子？”

　　四娘这么一问，付妈妈微怔，蹲下来观察奕哥，“这好端端的，怎么哭了？告诉妈妈是谁欺负了你！妈妈帮你出气去。”

　　奕哥抬起水汪汪的大眼，眼泪马上要夺眶而出，松开付妈妈的手，问四娘：“我昨晚偷偷起来，听到外头下人在说，我的娘娘不是娘娘，是别人……”

　　四娘皱起眉头，立刻吩咐扶桑：“去把昨晚守夜的丫鬟全部找来，我倒是要看看哪个敢在下面咬舌根！”说完，她又伸手抱起奕哥，抹去奕哥脸颊上的泪珠，柔声道：“你喜欢娘娘吗？”

　　奕哥懵懂的点点头，喃喃道：“喜欢。”

　　“那娘娘就是你一辈子的娘娘，除非你不喜欢娘娘了。”四娘故意生气道。

　　奕哥不过是个一岁多的孩童，只听四娘说自己不喜欢她，赶忙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娘娘不气，奕哥喜欢娘娘，最喜欢娘娘了！”

　　四娘温柔笑道：“娘娘没生气，娘娘怕奕哥不喜欢娘娘啊，娘娘想玄哥和奕哥都像娘娘喜欢你们一样的喜欢着娘娘。”

　　奕哥搂着四娘脖颈，狠狠地亲了下去，学着大人的模样，老气横秋道：“我这辈子最最喜欢娘娘！”

　　四娘哭笑不得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