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霍宰相的话，胡四娘淡淡道：“敢问宰相大人，是人命重要，还是教养重要？”

　　“你！”宁天涯扬起手，想一巴掌扇在胡四娘古井无波的脸上。

　　霍宰相讥笑道：“听你的话，好像会验尸一般。”他站起身，拍拍身上若有似无的灰尘，瞥了一眼宁天涯：“你这位姨娘好的很！”

　　宁天涯气得快要跳脚，恨不得捏碎了胡四娘。

　　胡四娘淡淡地望着霍宰相：“如果我会验尸呢。”

　　霍宰相呵呵笑：“那就是太阳从西边升起了。”

　　胡四娘转头看向宁天涯，尽管宁天涯发狠一般握着她的手腕：“老爷，请放开我，我要验尸。”

　　“胡闹！”宁天涯青筋暴起，手中的力道更大。

　　胡四娘深吸一口气，不动声色的将手腕抽了出来，宁天涯眼睛睁得老大，他不敢相信，胡四娘挣脱了他，“你……”

　　胡四娘笑了笑，半蹲下身，仔细观察翠绿，翠绿瞳孔散放，嘴唇轻启，除了腹部被一剑刺穿外，身上大大小小还有一些损伤，这就是为什么她浑身是血的原因，胡四娘蹲得久了有些累，站起身直言问霍宰相：“翠绿是不是通房丫鬟？”

　　霍宰相一张老脸顿时涨的通红，怒道：“这跟验尸有什么关系！”

　　胡四娘指着翠绿的尸体：“男尸自然是不用问的，女尸要确定她是不是完璧之身，还请霍宰相不要隐瞒，这也可能是她遭遇毒手的原因。”

　　霍宰相冷哼一声，“是又如何！”

　　胡四娘点点头，重新蹲下身子，她穿着衣裙，蹲下来难免沾到一些血迹，思考片刻，她扯下裙子的一角，绑在了腿上，这样验尸也方便不少，宁天涯气得不愿意去管胡四娘，甚至想胡四娘惹怒了霍宰相，送去大牢最好不过。

　　胡四娘掀开盖在翠绿身上的尸布，皱着眉头，擦拭干净手指后，在宁天涯和霍宰相错愕的眼神中，她伸出两指探入翠绿的产门内，随后她的脸色一变，抽出两指，“翠绿不是完璧之身！肚子里还有死胎！”

　　霍宰相怔住了，抓住胡四娘的双肩，“你再说一遍！”

　　从霍宰相的表情，胡四娘猜到了一二，摇头道：“胎儿已经救不回来了，翠绿死了超过六个时辰，胎儿……”

　　霍宰相双目通红，对宁天涯厉声道：“你必须给我抓到犯人！”

　　宁天涯再傻也明白翠绿和霍宰相有关系，点头应喏。

　　胡四娘叹口气，又继续道：“翠绿是死后被人刺穿了腹部，我想那人杀她的时候，没有想到她肚子里还有胎儿，翠绿是溺死的，或者说是让人强行溺死。”

　　宁天涯听着胡四娘头头是道的话，狐疑的看了过来。

　　胡四娘伸手合上翠绿的眼睛：“老爷，我过来就是想问问，我能不能当仵作。”

　　宁天涯怔了怔，霍宰相痛心疾首的看着翠绿尸体，一时半晌说不出来话。

　　胡四娘得不到答案，去净了手，回来时再次问宁天涯，“大周王朝没有说妇人不得考女官，更没有说不可以当仵作，如果可以的话，老爷能不能告诉我何时女官开考？仵作需不需要准备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