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执法眼 第9章 进城与小药铺
作者:智千里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半年以后,侯小溪、余思伟、李志雄三人的伤已经好了大半,蒋东来被重点照顾,身上受伤最为严重,脚又被打成粉碎性骨折,虽然寒星对他悉心治疗,但简单的伤筋动骨都得一百天,何况他受伤期间又逢老爹去世,心情悲痛下,恢复难免慢些,但倒得此时,也能下床缓慢行走,一切都在向好的方面发展。

  经此一番磨难过后,侯小溪、余思伟、李志雄三人对蒋东伟、寒星更加依附,他三人受此折磨,心中怨气日夜增加,怒火堆积,整日吵吵着要去找小平头和光头等人报仇。

  一个人要想出人头地,不仅仅靠聪明头脑,还需要具备相应的实力。自从他们被打伤后、蒋静生死后,寒星未尝没有报仇雪恨的心思。但一来需要帮他们先治好伤病,二来也得考虑接下来人生道路的选择。如果仅仅只是简单的找人报复寻仇,也他现在惊神绝智字诀的修为,一人单枪匹马,未尝不能成行,但那有什么意思。别人敬我一尺,我敬人家一丈。但若是你犯到了我的头上,欺负于我,不动则已,动则让你尸骨无存,斩草除根,永绝后患。

  经过几次打听,知道哪次来人中姓沈的光头是城里一个叫光头帮的黑帮中人,沈光头倒是无所谓,但那光头帮中“十八罗汉”可个个都是强人,当初兄弟十八人结义,歃血发誓成就一番大事业,半年时间,以摧枯拉朽之势横扫乌镇周边十来个县,其他原本割据一方的江湖势力统统向他们臣服,此后兄弟等人以乌镇为基地,开赌场、宾馆、歌厅、电影院,办实业房产、基建、修路、架桥,通金融高利贷、小银行,几年下来,拉拢地方势力,挤兑商业敌人,抢生意的直接用武力把人家搞得家破人亡,有钱之后,政商勾结,黑白通吃。几年下来,西南一带,谁不知道光头帮的名声。

  寒星看他几人心气猛烈,但却没有那实力,知道教训光头简单,可光头帮历来护短,你要是动了他的人后还能混下去,他们面子往哪里搁,以后如何举得起来新的兄弟。在一次他们叫嚷着又要去寻仇的时候,寒星一人一手单挑他们,还没到三人近身,寒星一式虎啸,就把三人震到。

  他三人只是村中小混混,历来仗着的是胆子大,欺负欺负村中人,此时已经和寒星对上,方才知道自己一无是处。

  寒星见他们垂头丧气,高声训斥,“就你们这熊样,还想报仇出头,滚蛋吧!”。

  侯小溪平时就活波好动,为人机灵,此时一见寒星训斥,心中一动,“星哥,从此你就是星哥。兄弟们听你的,你说怎么干就怎么干,我侯小溪别的没有,烂命一条,星哥要是看得上,今日就卖给你了。”

  余思伟、李志雄他们听侯小溪一讲,都知道以后跟着寒星,报仇雪恨方可有期。

  寒星见他三人态度,知道日后办事,单靠自己一个人是怎么也不成的。古话说,一个好汉三个帮,此时见他三人意志坚决,又想到蒋静生一家对自己的恩德,晓得将来必定是要和光头帮干上的,道上混的,终究要从道上解决,闯江湖得来的东西,必然要从江湖中去。此时决心一定,他本是坚毅之人,想清楚后对着侯小溪三人说道:“好,今天我寒星就把话撂在这儿,自今日起,你们的事就是兄弟我的事,灭了光头帮,一为兄弟们报仇,二为大家找找出路,咋们三箭坪也他妈要出人头地,凡是有兄弟一口吃的,就饿不着大家。”

  “平白得不来富贵,求人必先求己,要想不被淘汰,走出着穷山沟沟里,就得自己强大起来,从今天后,你们三人每天早上顺着山路跑十公里才能回来吃饭,我再教你们我自创的虎熊猿拳法,咋们兄弟,挺一挺身,争一争这世道。”

  自古英雄豪杰,那个不是逼不得已才挺身而出?

  如此又过得半年,余思伟三人在寒星的逼迫训练下,与前大不相同,虽然还没有什么实质性本质变化,但一段时间训练下来,个人精气神都得到了较大提高,一套虎熊猿拳法使将出来,倒也似模似样。

  这年秋,天气凉爽的比往年更快,十月还未过完,冷风就呼啸而来,树上梧桐叶子,经不住秋风,片片落尽,远远看去,小村子光秃秃一片,风一吹来,黄沙满眼。

  夜,冷,寒星五人围在火炉旁,炉上一壶水烧的滚烫,夏晓莹陪着儿子,正在里屋哄着睡觉。

  “东哥,伤也好的差不多了,兄弟们想了又想,龟儿子些张狂了一年多了,怕也是该出去活动活动了。”李志雄搓着手,从旁边桌子上拿来水杯,放上本地小山茶,一人给他们到了一杯水。

  蒋东来经此一劫后,人变得沉默了很多,话也变得少了起来。目光缓缓看过来瞧了一眼李志雄,端起茶杯吹散些许热气轻轻喝了一口,“小星,你看如何?东哥这条命算是你捡回来的,我想把老家留给你,进城,我自己祖传的东西没有学到多少,你人聪明,又有一生好本事,将来前途想来是无限的。我烂命一条,这仇是一定要还的,老爷子的命必须要回来”,说话间目光炯炯,放射出热芒,那一脸坚定,倒也衬托得他更有魅力,“要是我在城里有个三长两短,晓莹、一诺还望你给东哥好好照顾”。此时看向里屋,目中全是温柔。

  “东哥,咋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自打我十一岁进得蒋家,一晃七年时间,跟着你和蒋爷爷,自小学那做人做事,蒋爷爷把一生医术尽传于我,这份恩德,说难听点,叫没齿难忘。有恩不报,你也太小瞧于我。况且三箭坪小小村寨,怎容得下我,本来早前就像出去闯闯,一是怕你们担心,一是怕老人家熬不住,此时也到这步田地,你我二人,怎可由别,那光头帮虽是一方霸主,有些实力,但即使是龙潭虎穴,你我兄弟五人齐心,也得去闯闯。大千世界,花花人生,从灭那光头帮开始,打出一片你我江山,闯出一条阳关大道。”

  蒋东来实无远大打算,一来家中有妻有子,手脚施展不开;此时想的仅仅是报了一顿之仇,又哪里想得如此之多,他本是一江湖混混,有仇必报,但要说想成就什么大事,反倒没有想过。

  此刻四人听寒星一说,仿佛野兽打开闸门,四人雄心渐起,方感觉过往混世等死,何等悲催。

  寒星又道,“这片土地,生我养我之地,岂可胡乱丢弃。我们寻得一人来,让他帮助看管些房屋,家中田地送他耕种,那一日,你我衣锦还乡,再来把酒言欢。”

  次日,蒋东来把昨日讲话告诉他老婆,夏晓莹昨晚本就没有睡着,偷偷听得他们谈话,心中既惊又喜,惊者此一番出去,必是刀枪剑影日日担心,喜者,丈夫重振勇气,男儿担当。一听丈夫说话,眼泪直线留下,“人道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要出去,我也不拦你,只希望你在外想着家中妻儿倘若孤苦伶仃,小心些个。”

  蒋东来楼住妻子在怀,一时间,痴痴傻傻,口中反复“老婆,你真傻,真傻”,片刻间泪水湿满衣襟,真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江湖本是险恶地,无故何堪乱轻生。

  一张破旧的客车拉着30多人在坑洼的山道上前行,座位本就不够,司机为了赚钱,沿着过道添置了不少凳子,就连发动机盖板的地方也铺上一块电子,四五个人挤着坐在一起。车中人挨着人,脚碰着脚,好似牲口被关在笼子里,任凭屠夫拉出去或宰割或养肥。

  汽车一路颠簸,道路边山上的树上挂满枯萎的叶片,风一来,飘飘荡荡随风零落,人生就像树上的叶子,有发芽就有成为绿荫的时节,融入大自然中,三分绿叶,勾勒一片热闹的春天,那繁华的季节,摇曳生姿、婀娜绽放,变换着各个棱角,在风景中看风景,自得自乐,赏心悦目,待到秋去东来,无边愁杀萧萧而下,随风顺水,化为春泥,滋养新生。

  寒星一行六人,随着颠簸的客车,驶向城里。此时那满心的欲望,竟远远甩开了对未知的恐惧,五人充满离愁的目光中竟有决然和坚定,只有夏晓莹脸上带着淡淡的哀伤和柔柔的笑意,那笑意为怀中的儿子绽放,那哀伤,为莫名的惆怅。

  “嫂子,不怕”,寒星逗弄着她怀中的蒋一诺,低声说着,“山沟沟里出来了的也才有可能变成凤凰,龙困于浅底与蛇何异?我寒星发誓,自今日起,不再让东哥,不再让身边爱我的和我爱的人受到伤害,就像孩子的名字,一诺千金”。这是对自我的鞭笞,也是对别人鼓励。

  他身高近1米8,受那惊神绝奇功的影响,身上散发出淡淡威势,偶一发怒,犹如洪水爆发、惊雷叱咤;多年随着蒋静生学习中医,又养成一股稳重坦荡、温尔雅的性子,双眸星光点点,熠熠生辉,此时一番低语安慰,夏晓莹无来由心内不安悄悄减退,微微一笑对他说道:“你这孩子,反倒来安慰人起来啦。”看向一边蒋东来,柔柔的尽是信任和爱意。

  “没事,你不信我还不相信小星吗”

  “就是,星哥以前那是不显摆,早知道星哥实力牛成这样,兄弟几个早投奔过来了”一边侯小溪掐媚。

  “滚一边去,你还嫌这里不拥挤啊!”

  “呵呵,是,是,习惯了向你靠拢。”

  “你恶心不?”余思伟鄙视着,“男人你也靠?”。

  “就是,平时看不出来啊,猴子,很有搞基的潜力嘛,要不哥找人给你培训培训,锻炼锻炼!”

  “放屁,李志雄,你小子皮子养得很是不是,下车,老子找你单挑,谁输谁他妈搞基去,敢不敢?”

  “哟西,我还怕了你不成,不过猴子,你是不是真的很想输啊,哥偏不如你愿。”李志雄知道自己实力和侯小溪有些差距,真要打起来,实力肯定不如他。以前他们打架,勇气以来,冲上去就是拳打脚踢。最近一年跟着寒心修炼“虎熊猿”拳法,知道进击、退避、躲闪、出奇、用劲、卸力、腾挪、变换之道。

  “怂了”,余思伟笑骂,“既知不敌也得有冲上去的勇气和决心,与人敌对,功夫之道,首在气势和决心,是吧星哥?”

  ……

  司机一声大喊下车,众人下得车来,问明路况,随着寒星就往“萤火巷”走去,前两日寒心联系了吴江伟,说道自己不甘待在村里,想租借一间临街铺子,开一个小医馆,到城里来混口饭吃,那吴江伟一听,当即点头答应下来,并说自己家铺子刚好腾出来,前几年卖小百货的回家去了,正愁找人来租住,楼上楼下三间,楼上住人,楼下医馆,他来了一挂牌子就能行。这吴江伟本是一个小警察,娶了一个漂亮老婆,但多年未孕,看了很多大医院,吃了许多老偏方,依然不见效果,两年前,听朋友说起三箭坪蒋静生医术通神,抱着试一试的心理,拉着老婆就往三箭坪来。蒋静生那时已经基本不再看病,大都是寒星在治病救人;他们看寒星年纪小,本也无甚希望,但人既然来了,重要看看的,谁想三服药下去,半月时间,自己老婆居然怀上了孩子,去年春天,生了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子,夫妻喜出望外,拉着一车东西就到三箭坪来感谢寒星,一番客套后,留下联系方式,嘴里说道,寒医生啊,你这水平窝在村子里可惜了,到城里来,方显得出你的本领,啥时你来了,有什么事,找我,凡是能办的,一定帮你办成。他老婆曹思芳是个老师,最爱热闹,此事过后,倒是请寒星去过他们家玩耍过几次。

  六人来到吴江伟家楼下,曹思芳早等在了楼下。几人随着上到他家二楼刚安顿下来喝着水,就见吴江伟下班回来,手里拎着大包小包的菜,边进门边说道:“寒星来啦,哦,东哥嫂子也来啦,晚上让我家小芳显显手艺,兄弟几个聚聚聊聊。”

  众人忙相互介绍,嘴中连说“打扰你们了”。

  “说哪里话,租谁不是租”曹思芳在厨房里说道。“江伟,来大大下手”,夏晓莹一听,赶忙跑去厨房,“我来我来”

  “没事,嫂子,哪能让你来,你先去喝点水,一会就好”

  ……

  晚饭过后,吴江伟领他们看来下房子,知道他们劳累一天,便说道:“早点休息,明天一早,你医馆开张,我找些朋友来热闹热闹。”

  第二天,鞭炮声声中,寒星医馆,便在萤火巷中开了起来,一段传奇人生,自此悄然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