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三分钟,丁一墨就赶到了大厅服务台。他穿着黄色条纹衬衫,米白色裤子,看上去精神飒爽。
“你们聚餐这么快就结束了?”
“嗯,我没喝酒。”
“我们再去喝点酒吧。”
丁一墨带着裴小菲,来到了大厅左侧的酒吧。酒吧里灯光幽暗,里面还坐着几个白肤色的外国人。丁一墨扫了一眼四周,见左边角落里还有一个卡座,便带着裴小菲走过去。
“喝白酒喝红酒?”
“我胃不大舒服,不想喝。”
“你别客气,要不……少喝点红的吧。”
丁一墨佯装老练地看着桌台上的菜单,点了干红和几样小吃。但看得出来,他对这种地方还不习惯,表情举止显得差强人意。
“我以为,你今天不会来了呢。”
裴小菲笑而不语。不知道为什么,她在感情上总把他当作不谙世事的小弟弟。
“今天你能来,我十分高兴。我敬你一杯酒……”
裴小菲把杯子端到嘴边,喝了一小口,感觉酒的味道酸酸涩涩的,余香绵长。
“我们见面的事,你没和丁诗丽说吗?”
“没有。”
“为什么不说呢?”
“她突然感冒发烧,现在正在医院输液呢……”
“噢?真的吗?”
裴小菲现在才恍然大悟,原来刚才端木棐林匆匆忙忙地离开自己,是因为丁诗丽生病了。
“她身子弱,经常病病殃殃的。”
“照你这么说,现在端木棐林正在医院伺候丁诗丽喽?”
“算了,别提端木棐林了。”
“怎么了?你讨厌他?”
“你没来酒店之前,他还打手机给我,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很无聊。”
“他说什么话……让你这么不舒服?”
“他问我今晚是不是和你见面。我说我没约你。他又问我现在在哪里。我说在项目办公室。”
“你应该说你就在城区的皇冠大酒店,看看他是什么反应。”
“算了,别让他再烦心了……他现在变得神神叨叨的……”
“不会吧?还有这事?”
“他好像不喜欢咱俩在一块儿。”丁一墨看了裴小菲一眼说,“他自己把你介绍给我,竟又出尔反尔,真是不可思议……我怀疑他是不是喜欢上你了?”
“别胡说八道!”裴小菲不由自主地垂下眼睑,头脑也有些发木。他脱口而出的话,出乎她的预料,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那……他怎么老喜欢对咱俩的事刨根问底指东说西呢?”丁一墨的语调中,流露出一种对她的不信任。
“是他介绍咱俩认识的,所以他就关心呗……”裴小菲的心里一阵紧张,连忙解释道。
“但我总感觉他有点怪怪的,说不上来是什么味道?”
“你这么敏感,可以去当侦探了。”
“当侦探太危险,还是搞技术好。”
“明天你去不去看丁诗丽?”裴小菲故意转移开了话题。
“唉,我明天我要去广州一家工厂驻厂催货,”丁一墨沉默了一下说,“所以就不去看她了。”
“是嘛?去多长时间?”
“不知道……也可能一个月,也可能两个月,也可能三个月。”
那几个外国人喝完了酒离开了,酒吧里顿时空旷幽静了许多。
“你想了解我的过去、现在和将来吗?”丁一墨忽然打破了沉默,盯着她问。
“什么意思?”裴小菲确实对丁一墨的情况一无所知。
“你对我,难道一点不感兴趣吗?”
“不是。”
“那……我可以把我的情况说给你听吗?”丁一墨似乎有些醉了,没话找话地东拉西扯,也不管裴小菲爱听不爱听。
裴小菲只得随声附和着,可脑袋里却过电影一般地闪现着端木棐林看护丁诗丽的情景。他现在也许正用湿毛巾擦着丁诗丽额头上的汗,或者握着丁诗丽的手嘘寒问暖……想到这些,裴小菲就无法忍受,她的心里涌满了醋意……
那天夜里,裴小菲离开酒吧,又到丁一墨住的标间坐了一会儿。
在房间里,丁一墨想强行得到裴小菲。他一改往日的优柔寡断,变成了一个血气方刚、鲁莽行事的男子汉子。他拽住她,接着又紧紧地抱着她。她自己也不清楚哪来那么大力气,拼命推他、踢他,挣扎抵抗。喝酒的时候,她还想着如果他像谦谦君子那样求爱,她或许能答应他,但一到关键时刻,她便拼命挣扎抵抗起来。她的举措,让丁一墨吓了一跳,他惊恐地看着她,最后只得松开她,可怜巴巴地蜷缩在房间的角落里,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等待她发落。老实说,裴小菲并不那么嫌弃丁一墨,但是由于心里还留存着对端木棐林炽烈的爱,她只得竭力挣扎,拼命抵抗。
事后想想,裴小菲觉得有点对不起丁一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