畸情颓恋:刚爱过就把爱放在一边 第214章 登山
作者:金笛Q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端木棐林在家里美美地休整了半个月。半个月一过,他就到公司销假上班了。时间如白驹过隙,一晃悠就到五一节了。

  五一节放一天假,加上串休星期六、星期天,一共休息三天,厂里的人们都纷纷整理行装准备出门旅游。端木棐林和茹芸菁有好长时间没有一块儿出去旅游了,两个人琢磨着去什么地方游玩。出国去新、马、泰吧,时间太长;在市里逛公园又没多大意思,两个人一时拿不定主意。

  晚饭过后,端木棐林坐在电脑桌前上网玩游戏,茹芸菁洗过澡裹着浴巾趴在他的肩膀上看着他玩。少顷,茹芸菁轻声说:“老公,今天做不做功课呀?”

  “今天累了,交不了作业了。”

  “进了课堂不交作业是不行的,今天你不交,明天罚你抄写十遍。”

  “罚就罚,我认了。”

  “你这身体得加强锻炼了,要不……咱们去白云山爬山玩吧?”

  “可以啊,那就去白云山爬山。”

  “就是爬山你今天也得交作业,不交作业不是好学生。”

  “唉呀妈呀,你现在怎么变成老虎了?”

  “你才是老虎呢?我是武松!专门收拾你这只老虎!”

  端木棐林以前去过白云山,那里是新开辟的国家级森林公园,有雄奇的险峰云海,有神秘的原始森林,有壮观的飞瀑龙潭,有罕见的千年杜鹃……是个水软山温的好地方。

  第二天早晨,端木棐林和茹芸菁乘坐九点多钟的长途汽车出发了。临近中午,汽车驶进白云山景区。汽车五米一弯、十米一拐缓慢地盘山而上,那漫山遍野的绿树片连着一片,葱葱笼笼,青翠欲滴。

  茹芸菁和端木棐林都很兴奋。茹芸菁本来有晕车的毛病,临出发前吃了止晕药,上车后便闭目养神。汽车一到景区,她立刻来了精神,头也不晕了。放眼望去,但见满山遍野的枫树、黄栌和栎类等叶色树种纷呈验装,红叶镶嵌在黄叶中,黄叶点缀于常绿松柏间,红、黄、绿交相辉映,溢金流彩。

  汽车到达“白云宾馆”,端木棐林订了个标准间,两人小歇、用餐后,便沿着白河源流漫步而下,全身心地融入了奇妙无比的景致里。

  那玄妙幽深,不知哪位神仙奏出铿锵锣鼓和仙乐妙曲的“锣鼓洞”;那水呈黛色,其深莫测,潭中黑龙摇头摆尾活灵活现迭化出“黑龙潭中龙探渊”的奇妙景观的“黑龙潭”;那以柔克刚,涓涓细流把花岗岩石雕琢成九曲六珠的“珍珠潭”……无一不让端木棐林和茹芸菁心旷神怡,流连忘返。然而,在这里最让他们陶醉的还属“九龙瀑布彩虹缠”。黑龙、黄龙、白龙、青龙等九条长龙至此汇聚,百米悬崖峭壁上现出九龙图案。瀑布顺崖直下,如雾如雪,蒸腾弥漫,丽日朗照,虹如彩练。人若站在瀑布边,顿觉周身绕满光环,人走光环跟着走,人停光环倏然停,五颜六色交织在一起,把四围涂抹得绚丽多彩。

  端木棐林手拿数码像机,兴致勃勃地给茹芸菁拍照。茹芸菁摆着各种姿势,表情或娇媚,或天真,或凝重,或夸张,或浪漫,或忧伤……她那千娇百媚、神采飞扬的神态让端木棐林心旌摇荡、不能自抑。

  瀑布虽然美,然而登“玉皇顶”观日出又别有一番滋味儿。为了看日出,第二天早晨三点多钟,端木棐林和茹芸菁便爬起来。他们打着手电筒,踏上了通向“玉皇顶”的崎岖山道。

  “玉皇顶”因“欲达天宫,必经此峰”而得名。他们沿着陡峭的石梯路缓慢地攀缘着,一步一层天,一步一层险,行程过半,两个人的呼吸也困难起来。望望前方,是深邃的看不到尽头的重峦叠嶂;回看身后,是曲曲拐拐陡峭绵延的石梯路。有一些经受不住考验的登山者,踽踽凉凉踅回住地;还有一些进退维谷的登山者,吵嚷着“爬泰山也没这么累”。其实他们不知,泰山在五岳中不算最高山,五岳最高山北岳恒山也不过才海拔两千零五十二米,而“玉皇顶”则海拔两千两百一十一米,系中原大地的最高点。那艰险的山路可想而知。

  端木棐林一步一步地攀登着,还时不时地拉一把茹芸菁。不知攀登了多长时间,端木棐林实在走不动了,腰酸腿疼、浑身冒汗,便坐在一块石头上,呼哧呼哧地喘粗气。茹芸菁手扶着端木棐林的肩膀,嘴里说:“唉呀妈呀,累死我了。”

  忽然一阵山风吹来,两个人顿时觉得身清气爽。

  端木棐林看了一眼茹芸菁说:“你行不行啊?不行咱们就掉头往回赶。”

  茹芸菁一咬牙,说:“你行我就行!都爬了一大半了,不能半途而废呀……”

  “好,我们继续往上爬,不到山顶誓不罢休。”

  为了观看壮丽的日出,端木棐林和茹芸菁将劳累置之度外,又开始了虔诚地攀登。

  凌晨五点多钟,端木棐林和茹芸菁终于登上了顶峰。天边出现了几片紫红的霞晕,渐渐地,一弯殷红色的亮边浮现出来。太出来了!

  端木棐林和茹芸菁欢呼雀跃。太阳像一个红球,颜色倏忽变幻,朱红、橙黄、淡紫,晶亮耀眼。万物苏醒了,紫气朝辉漫掩着高山大川,郁郁葱葱的林海松涛也变成了浓浓的绿色块,漂浮着,荡漾着,好一派云蒸霞蔚的壮美景象。

  由于山顶冷风刺骨,端木棐林和茹芸菁看了一会儿日出,便冻得受不了,他俩赶紧下山。

  人们都说上山容易下山难,而端木棐林觉得下山的路轻松了许多。他怕茹芸菁下山走不稳摔倒,便始终拉着茹芸菁的手不放。

  “以后我再也不爬山了,又累又危险。”

  “这爬山观日出,不正如咱们的爱情路吗?我们为了爱,不懈地追求,艰难地跋涉。这其中的意义不在于结果如何,全在于追求的千辛,过程的万苦。那走坦途平平稳稳获得结果的人,还有什么滋味呢?”

  “就你会比喻……瞎比喻。”

  端木棐林和茹芸菁下山后,都感到腿脚酸软,浑身无力。他们回到宾馆,躺在床上聊天休息,一直休息到吃午饭。

  午饭是在宾馆餐厅吃的,他们点了一荤二素三个菜。吃完饭,端木棐林嚷嚷着午休。

  “你就知道睡睡睡。”

  “你不懂,中午十一点到十三点是人体阳气最旺盛的时候,此时睡眠,有调节阴阳平衡的作用。

  “真的吗?你不会骗人吧?”

  “怎么会呢?”

  两个人回到房间,开始午睡。

  不知睡了多长时间,端木棐林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见茹芸菁正坐在旁边的床上看电视。

  “几点了?”

  “该吃晚饭了。”

  端木棐林一骨碌爬起来,走到窗前哗啦一下拉开窗帘。蓦地,耀眼的光线射进屋里,照得满屋明亮亮的。站在窗口,可以看到远山挂着的半个夕阳。火红的夕阳渐渐沉下去,雾霭中的天空被染成一片血红。

  “快来看,多美的夕阳……”

  茹芸菁走到窗前,惊叹道:“呀,真美呀……头一次看到这么美的夕阳。在我们那里是看不到的……”

  端木棐林和茹芸菁相依相偎地站在窗前,就这么痴痴地看着,看着。

  鲜红的夕阳慢慢地沉落在山的后面,天空在变幻着颜色。在不知不觉中,夜幕降临了。

  端木棐林和茹芸菁出门吃晚饭时,已经七点多钟了。晚饭,他们没有到外面小食摊上吃,而是在宾馆二楼的餐厅吃的。餐厅客人很多,熙熙攘攘的。端木棐林和茹芸菁找了一张角落里的桌子坐下,点了山肴野蔌,又要了一瓶王朝干红,两个人悠闲自得地斟饮起来,很温馨,很惬意。茹芸菁酒量不好,喝一点酒就脸红,从脸蛋儿一直红到脖子根。一会儿,她的眼睛里就流露出醉态,醉态可掬的模样儿十分可爱。

  晚饭过后,茹芸菁不想回房休息,想出去散散步。因为明天他们就要离开这里了。端木棐林陪着茹芸菁走出餐厅。他们沿着曲曲弯弯的石子路,闲情逸致地逛着。山里的空气湿润清新,风缓缓地拂来,树叶沙沙作响。半个月亮挂在山峰上,仿佛伸手就可以触摸到。

  “你猜我现在想什么?”

  “睡觉。”

  “不对。我现在想把月亮摘下来,献给你。”

  “疯话,你能摘下来吗?”

  端木棐林哈哈一笑说:“热恋中的男人为了讨好女人,都讲疯话。”

  茹芸菁纳闷地问:“为什么?”

  “你忘了我和你热恋中的那些话了?”

  “什么话?我记不得了。”

  “有一次你问我心里有你吗,我说有啊,不信我把心掏给你看。你想想看,心能掏给你吗,心掏给你我不死了吗?这是不是疯话?啊?!”

  “可你现在没热恋,怎么也讲疯话呢?”

  “谁说我没热恋?”

  “我说你没热恋……你跟谁热恋?”

  端木棐林一把将茹芸菁拉进怀里,说:“我跟你啊……我现在就有热恋的感觉……”

  “我在你眼睛里还有魅力吗?”

  “有啊,就像天上的月亮。”

  茹芸菁撇撇嘴说:“好惨啊,才半个月亮……”

  “好好,我说错了,你是我心中十五的月亮。”

  茹芸菁嘻嘻笑起来。

  “你别笑,我给你背首诗。”

  “是你写得吗?”

  “是。”

  端木棐林一字一句朗诵起来:

  圆圆的月亮,

  挂在,

  秋夜的天上,

  撒下爱的目光。

  无数个思念,

  化作圆圆的月饼,

  挂在,

  赏月人的嘴上。

  中秋的月光静静地流淌,

  从远古流向远方,

  团圆是小小的浪花,

  而月亮是爱的思想……

  端木棐林朗诵完自己写得诗,问茹芸菁:“怎么样?有点味道吧?”

  “一般般。今天又不是中秋节,不合时令。”

  “那我们就把今天当成中秋节吧。”

  “没有中秋节的气氛。”

  “那我再给你朗诵一首爱尔兰诗人叶芝写得诗《当你老了》,好不好?”

  “你要想背就背呗……”

  端木棐林情真意切地背诵起来:

  当你老了,头白了,睡意昏沉,

  炉火旁打盹,请取下这部诗歌,

  慢慢读,回想你过去眼神的柔和,

  回想它们昔日浓重的阴影;

  多少人爱你青春欢畅的时辰,

  爱慕你的美丽,假意或真心,

  只有一个人爱你那朝圣者的灵魂,

  爱你衰老了的脸上痛苦的皱纹;

  垂下头来,在红光闪耀的炉子旁,

  凄然地轻轻诉说那爱情的消逝,

  在头顶的山上它缓缓踱着步子,

  在一群星星中间隐藏着脸庞。

  端木棐林背诵完诗,连忙问:“这首还有点深意吧。”

  茹芸菁一言不发,眼睛里闪着泪光。

  “你怎么不说话?”

  “我喜欢听你说。”

  “好,那我就继续说。这世上,有多情浪漫的女人,有柔情坚韧的女人。然而,我最喜欢的还是你这样的女人。”

  “为什么?”

  “因为你身上充满宽容、博大、柔情、怜爱,这种母爱的成分最真、最纯。”

  “你真会夸人。”

  端木棐林一把将她搂进怀里,刚想说什么,便接二连三地打起了喷嚏。鼻腔黏膜受到刺激,清稀如水的鼻涕就要流出来,怎么也控制不住。他掏出纸巾赶紧擦了擦欲流到嘴唇上的鼻涕……有什么办法呢,他的过敏性鼻炎像痴情的恋人,一到春天就如期而至地纠缠他,甩都甩不掉。

  “着凉了吧,咱们往回走吧。”

  “可能是过敏性鼻炎又犯了。”

  两个人回到宾馆。宾馆的大堂里寂静无声,在东侧的角落里,有一个优雅的咖啡厅。咖啡厅里稀稀落落散坐着几个男女。

  “喝不喝咖啡。”

  “喝不喝都行。”

  “那就喝吧。”

  “喝了晚上睡不着觉。”

  “睡不着我们就说话。”

  端木棐林和茹芸菁走进咖啡厅,找了一个角落里的位置坐下。

  “喝什么?”

  “喝什么都行。”

  “喝什么都行是什么意思?”

  茹芸菁笑笑,拿过单子,看了看,点了“玛格利特”。端木棐林要了“汤姆格连士”。

  “说到咖啡的由来,有两大传说。”端木棐林故弄玄虚地说,“一个是基督教传说的‘牧羊人的故事’,还有一个是回教徒偏爱的‘阿拉伯僧侣传言’。”

  茹芸菁打断他说:“这些我都知道。”

  端木棐林看了茹芸菁一眼,不知道说什么可以引起她的兴趣。其实,他本意是想说,这家咖啡厅,改良的已偏离了咖啡文化。本来咖啡厅是幽静休闲的场所,而在前方圆形舞台上,却有一位小姐在唱歌:

  愿现在开始每一天,

  我与你空中舞翩翩;

  顺逆着风恋爱高飞,

  有你再不必有挂牵……

  时光在悄然流逝,端木棐林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喝完杯子里的咖啡,他扫了一眼茹芸菁的杯子,见她的咖啡也见底了,便问:“再来一杯?”

  “不喝了,咱们回去吧。”

  “好。”

  两人回到自己的房间,洗漱完毕便相拥而卧。然而,他和她躺在床上,谁也睡不着。平时在家里,两个人躺在床上琴瑟调和地说着话,很快就能入睡。可此刻换了地方,竟难以入眠。

  夜深了,四围一片寂静。偶尔有鸟叫和虫鸣。

  茹芸菁的心里有一股激情在奔涌。她身体里的爱情细胞仿佛被激活了,理智完全控制不住自己。她推了他一下,问:“你累吗?”

  “还行……”

  茹芸菁的手伸过去。端木棐林知道她的意思,按耐不住地搂住软玉温香的她,亲吻起来……此刻,在他的眼里,她的一嚬一笑都与往日迥然有别,是那样的妩媚迷人。

  茹芸菁柔心弱骨地说:“老公,你从来没有这么好过。”

  端木棐林目光炯炯地说:“这是爱的轮回……我又像初恋时那样,充满活力。”

  “我想要个孩子。”

  “我们是该有个孩子了,有了孩子家才叫家。”

  “可是我们还没结婚呢?”

  “我们回去就登记领证……”

  “你喜欢儿子还是姑娘?”

  “儿子姑娘我都喜欢。”

  “我要给你生个大胖小子!”

  “好,我一定让你生个儿子。”

  “不,我要生个龙凤胎!”

  “就看你的土地行不行了……”

  “不对,就看你的种子行不行了……”

  “我能让你一胞三胎……”

  “我保证能生下来……”

  端木棐林喜笑颜开。

  茹芸菁满脸灿烂……